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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清欢姐姐不愿意，那就由我盛也是一样的。”她故作轻松地说道。
宋清欢和陈老夫人坐在一起，这汤就放在两人中间，宋清欢若是有任何动作，都有可能碰到这话碗汤。
然而下一秒，宋清欢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
“砰！”
盛汤的碗啷当落地，那汤也洒了满地。
桌上的人纷纷震惊地看过来，宋清欢连忙说道：“外祖母，我都说了我毛手毛脚的，您应该不会生气吧？”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陈老夫人也只能说没事。
宋明珠又盛过一碗汤，“清欢姐姐，这次小心点。”
宋清欢微微一笑，目光淡然地看着宋明珠递过来的汤碗，却没有伸手去接。
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明珠妹妹，既然是你亲手做的汤，还是由你来亲自端给外祖母吧。我这个人粗手粗脚的，万一再打翻了，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片孝心？”
宋明珠的手微微一僵，面纱下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她很快调整了情绪，勉强笑道：“姐姐说的是，那我亲自端给外祖母吧。”
她转身将汤碗递向陈老夫人，陈老夫人接过汤碗，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轻轻抿了一口汤，随即放下碗，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明珠的手艺真是不错，这汤味道很好。”
梁夫人见状，笑着打圆场：“老夫人有福气，孙女们个个都孝顺，真是让人羡慕。”
宋清欢淡淡一笑，没有接话，只是低头继续用膳。
桌上的气氛虽然看似恢复了正常，但暗流涌动。
宴会进行到一半，宋清欢忽然站起身，对陈老夫人微微一礼：“外祖母，清欢身体有些不适，想先告退了。”
陈老夫人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怎么突然不舒服了？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无碍，休息休息便好了。”宋清欢转身便要走。
就在她刚转身的刹那，陈老夫人突然捂住心口栽倒在地。
她苍白着脸喘息：“老身老身这是怎么了”
宋明珠立刻指向刚离开座位的宋清欢，“不许走！她下毒！”
几名侍卫冲到宋清欢的面前，就要拦住她。
寒衣已经拔出了剑，但在宋清欢的示意下还未动手。
“定是有人下毒！”宋明珠指尖直指宋清欢，“姐姐方才一再拒绝，或许就是因为她早下了毒，众目睽睽之下……”
“明珠慎言！”陈氏假意阻拦，“清欢虽性子冷了些，断不会”
宋清欢冷笑道：“拒绝盛汤便是知道里面有毒了？可你别忘了这汤是你亲手做的，若真有毒，应该怀疑的是你才对。”
夜风裹着血腥气卷入厅堂，陈老夫人倚在太师椅上喘着粗气，枯槁的手指几乎要掐进雕花扶手。
"祖母！"宋明珠突然扑跪在地，面纱被泪水浸透，露出底下肿胀的脸颊，“外祖母，都怪我，我不该一直劝夫人们将清欢姐姐带来，不然你也不会中毒。”
府医已经赶过来，用银针逼出了喉间的黑血。
宋明珠还在哭泣，“若真是我下的毒，我又怎会这样傻，自己做汤再下毒吗？岂非自投罗网？”
宋清欢冷眼看着宋明珠的表演，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她并未急着辩解，而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扫过厅内众人，最后落在陈老夫人身上。
陈老夫人的脸色苍白如纸，呼吸急促，显然中毒不轻。
府医正在全力施救，厅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宋明珠哭得梨花带雨，声音哽咽：“外祖母，您一定要撑住啊！明珠绝不会害您的，这汤……这汤明明是清欢姐姐不肯碰，她一定是早就知道里面有毒！”
梁夫人也趁机附和：“是啊，老夫人，宋县主方才一再推辞，不肯碰那汤，显然是心中有鬼。如今老夫人中毒，她难辞其咎！”
“清欢，你若是心中有怨，大可说出来，何必做出这等事来？老夫人可是你的亲外祖母啊！”陈氏故作伤心地说着。
宋清欢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般扫过众人，语气冰冷：“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下毒，可有什么证据？这汤是宋明珠亲手做的，端给外祖母的也是她。若真有毒，她才是最大的嫌疑人。”
“姐姐，你怎能如此冤枉我？我怎会害外祖母？这汤……这汤明明是你不肯碰，才让我端给外祖母的！”
宋清欢不慌不忙，淡淡道：“哦？是吗？那不是正好说明我没碰过那碗汤吗？你来说说我是什么时候下的毒？”
宋明珠一时语塞，脸色更加难看。
她咬了咬牙，忽然指向宋清欢身后的珠儿：“是她！一定是她下的毒！方才她一直站在姐姐身后，说不定是她趁机下的毒！”
珠儿脸色煞白，急忙跪下：“奴婢冤枉！奴婢怎敢害老夫人！”
“你这般胡乱攀咬，未免太过心急了吧？若是没有证据，便随意诬陷他人，岂不是让人笑话？”宋清欢瞪了宋明珠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
梁夫人见状，急忙打圆场：“好了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救老夫人，其他的事稍后再议。”
宋清欢不再理会她们，转身对府医说道：“大夫，外祖母中的是什么毒？可有解药？”
府医擦了擦额头的汗，低声道：“回县主，老夫人中的是毒并不致命，只是老夫人年龄大了，所以才比较凶险，方才我已经给她施针解毒了，现在应该无事了，只是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其实若要找到凶手，可有一法子。”梁夫人说道。
众人纷纷将目光放在她身上，“搜！”梁夫人突然拍案，“若是清白，搜过鹿鸣居便知！”
宋清欢拂袖起身，腰间玉佩撞在案上铮然作响："要搜便连宋明珠的院落一并搜了，毕竟这参汤，"她指尖掠过汤盅边缘，“她可亲手熬了一个时辰。”
陈氏嘴角微扬，“可以，那边两个院落同时搜。”
搜查的婆子还未出门，忽见个浑身是血的丫鬟扑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