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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俊山鼻头一酸,眼泪差点没流出来。
前世的时候,送走了父母的他孑然一身,买了一张火车票便四处游荡,平时也很少回屯子里了。
年少时的许诺,以随着时间的洗刷,逐渐暗淡了墨色。
抬起头来,强忍着不让酸涩的泪水流下,看着段鹏举傻乎乎的笑脸,韩俊山终究还是没有崩住。
他重重地拍了拍段鹏举的肩膀,侧卧身子,以免让对方看出自己脸上的道道泪痕。
“娘的,真爷们就得上山打一头山猪回来!咱兄弟俩今天就往这山上走一遭,我就不信猎不着膘!”
他终究是猎户出身,虽然父亲负伤多年,但韩俊山耳濡目染之下,也多少学的些打猎的本身。
段鹏举激动得一张黑脸都泛着红光,他不由分说地扛起竹筐,迫不及待地大踏步朝着山上进发。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踩着满地的积雪,挥舞的铁镐一路攀登,直入深山老林之中。
直至日落西山,漫山遍野的白雪都被染上了一层金黄色。
韩俊山喘了口气,呼出道道白雾。
“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吧!养好力气,待会才有办法对付山猪。”
段鹏举也没有个主见,在他看来,韩俊山就是世界上最有本事的人,这次猎杀山猪也肯定以韩俊山为主。
两人选了一处被封的地界,挥起铁镐挖了个大雪窝子。
山上的积雪经年不化,铺了一层又一层,深的地方足足有好几米,一层层雪化了又结冰,早就冻得邦邦硬,即使雪窝子挖得再深,也丝毫不用担心坍塌。
韩俊山划拉了不少干柴枯枝,就在雪窝子里点起了火。
蒸腾的水汽驱散了寒意韩俊山活动了一下筋骨,从怀里面掏出了一个咸菜疙瘩,几块梆硬的干粮。
将雪水抹在干粮上,借着火窝子一烤,水汽松软了粗硬的口粮。
俩人就在这暖和的雪窝子里,一口干粮一口咸菜,吃了个美!
“娘的!啥大鱼大肉,都比不上这一口咸菜疙瘩啊!”
韩俊山打了个饱嗝,抓起把雪来擦了擦嘴。
“嘿嘿,你可真会吹牛皮,咱们肚子里一点油水都没有,还大鱼大肉?真要是顿顿吃得上大鱼大肉,谁他娘吃这咸菜疙瘩!”
段鹏举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将剩下的咸菜塞到怀里头。
“俺去看看那绺子这会搁哪呢!”
他踢着草叉,借着月光朝前走去,消失在漫漫风雪之中。
韩俊山倒也不担心他会迷路,这小子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毕竟是从山里边长大的孩子,路还是认识的。
正如他所料,也就一个小时的功夫,段鹏举又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即使是在深深的雪地中两条腿也像是风火轮一样,来去无碍。
“那绺子找着了!躲山窝窝里呢,风吹不着雪淋不着,还挺会享受的!”
段鹏举擤了,蹲在雪窝子前说道。
韩俊山提溜起斧头,跳出了雪窝子,找了个又粗又直溜的松树,砰砰几下,一杆木质长矛就削了出来。
掂量了一下分量,韩俊山心中颇为满意,这些年过去了,自己的手艺倒是没有落下!
“走!捅那绺子的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