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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雨夜前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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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松心头一震,赶紧掠过去,“离儿别怕,爹来了。”

“爹!”南宫离虚弱的喊了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南宫松赶紧把人抱住,看到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不禁慌了神,“离儿,你怎么了,离儿,你别吓唬爹,离儿……”

南宫柏和南宫桐也赶到了,看到南宫离一身是血,都吓了一跳。

南宫桐,“害阿离的人应该还没走远,我去找。”

南宫柏,“还是我去稳妥些,你护送大哥阿离回宗门。”

南宫桐应了声好,“大哥,我来背阿离。”

“不用,你搭把手,我来背。”

南宫桐一触南宫离的手,竟是冰冷,惊道,“阿离他难道……”

“还有口气,”南宫松道,“回去再说。”

他把儿子背好,一路飞掠进了宗门。

把南宫离安置在床上,借着光亮仔细一看,袍子污浊邋遢,几近被染成红色,露在外头的皮肉上全是一道道划破的口子,血糊的衣裳底下,还不知道伤成什么样子?

南宫松瞬间想到了南宫离被宸渊打得去了半条命的样子,一时悲从中来,眼里起了泪意。

南宫桐恨声道,“定是宸渊那厮做的,只有他才做得出这等阴狠的事。”

慈姑端着水盆进来,替南宫离清离身上的伤,一摸他的手,冷得沏骨,吓了一跳,“宗主,少主他……”

南宫松两指搭着南宫离的手腕,许久没开口,脸色很不好看。

南宫桐,“大哥,阿离……怎么样?”

南宫松叹了口气,“气若游丝,情况不太好,先拿丹药吊着,看他的造化吧。”

慈姑闻言,掩面哭泣,“早上还好端端的,说要买桃花糕回来,怎么就成这样了……呜呜呜……”

南宫松红着眼睛,“快些替离儿清先,他向来爱干净,不喜欢身上邋遢。”又对南宫桐道,“去取我新制的那盒还魂丹来,离儿能不能醒,就看丹药的功效了。”

南宫桐匆匆走了,南宫柏进来,见南宫离的情况比上回更凶险,很是担心,“阿离身子这么冷,定是失血太多,我那里还有几盒滋补生血的丹药,先拿来紧着阿离用。”

南宫松问,“城外可有发现?”

“在那地方找了一圈,没有可疑的人,也没有妖。”

“或许看到咱们,一早就跑了。”

“眼下救阿离的命最重要,我先去拿丹药。”

南宫柏走了,屋里剩下南宫松一个,他扭头看了眼内室,布帘子把屋里的情况遮得严严实实,只能听到一些悉悉索索的声响,是慈姑在替南宫离清洗。

他负手站在窗边,两道浓眉结成了疙瘩 。原以为回了云溪,杀阿离的人有所顾忌,会暂时罢手,谁料竟在云溪城动手了。

是有多不把南宫宗门放在眼里!!

南宫松有种深深挫败感,无力的垂下头。

他一直不愿相信南宫离命中带劫,可最近这一桩桩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全都是验证。

他的离儿倒底招谁惹谁了,老天爷这样不放过他!

南宫松心头愤懑,恨不得凝出一把光剑劈了老天,突然一个响雷炸在头顶,吓得他赶紧收回念头,双手合什,“老天爷莫怪。”

又是“卡嚓”一声,一道幽蓝的闪电劈开黑夜,倾盆大雨落了下来。

南宫桐冒雨进了门,见大哥双手合什,以为在求老天保佑南宫离,说,“大哥放心,上回阿离能捱过来,这回也能。”

一同来的还有南宫玄,“大伯,我想看看阿离。”

南宫松,“别进去,屋里点了引魂香,免得引错了魂。”

南宫桐在一旁长吁短叹,“阿离这个少主当的,还真是应了那句命中带劫。”

南宫玄,“都是因为遇着宸渊那个瘟神,若不然,阿离哪能这么背?”

南宫柏在屋外收了伞,立在墙边,一边抖落袖子上的雨水,一边接茬,“没有证据的事,不要乱说,免得又生事端。”他把丹药递给南宫松,“要是阿啇在就好了,还能搭把手。黄岐之事,我和三弟帮上不忙,接下来的日子,要辛苦大哥了。”

南宫松脸色黯然,“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我是阿离的爹,只要能救他,把我的命给他都行。”

南宫玄愤然道,“敢在云溪动手,也太不把南宫宗门放在眼里了。”

南宫桐冷笑,“想让人瞧得起,自个得争气,”他看了南宫松一眼,又道,“依我看,阿离正是因为坐了少主的位子,才如此命运多舛。为了他的安危,大哥真得好生想一想,怎样才是为了阿离好,他不当少主,只当三公子,年纪最小,身子又弱,两位兄长自然会照顾他,保他一生无忧……”

南宫松冷沉着脸,南宫柏则无奈叹气,“三弟,阿离躺在床上生死攸关,你说这些做什么?”

“我是心疼阿离,这回就算迈过去了,下回……”

眼见他越说越不象话,南宫松低声喝斥,“闭嘴!”

南宫桐悻悻然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见外头风雨声小了许多,南宫松道,“今日为找阿离,都累了,早些回去歇吧。”

南宫玄,“我留下来守着阿离。”

南宫松道,“阿离人事不知,不用照应什么,有慈姑就够了。”

“万一害阿离的歹人前来……”

南宫柏,“我已加派了人手警戒,宗门里很安全。”

四人一同出门,撑着伞,回了各自的院子。

屋里,慈姑帮南宫离清理完毕,熄了灯出来,在外间的床上和衣躺下。

不知什么时候,风雨声又大了,吹得木窗发出卟卟的闷响,慈姑渐渐有了困意,含糊的嘀咕了一声,扯了被子盖在身上。

雨夜,暗得深沉,屋舍的轮廓融进了黑暗里,连影子都看不清,注定这是个非同寻常的夜晚。

有人熟门熟路的摸到了南宫离的窗外,拿小刀撬开窗栓,悄无声息翻了进去。

待视线适应了黑暗,他摸索着往床边去,脚步极轻,如猫垫落地,没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他谨慎的踩上床塌,却踩在一个人身上,他大惊,急忙后退,撞到了桌子,桌上的烛火倏地一亮,照见他惊慌失措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