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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晞月气闷的刚回了杏花春馆,就听闻九州清晏传来旨意。
娴嫔言行不当,顶撞上位,多有逾越之举,被皇上夺了封号降为答应,发配去了行宫。乌拉那拉氏教女无方,被革去包衣佐领之职。
高晞月马上气顺了,大手一挥:“都赏三个月月例。”
晚上皇上来看她,见她今日笑靥如花喜气洋洋,还有些奇怪。
高晞月也不瞒他:“臣妾很不喜欢如懿,想到今后再也不用看见她了,我就高兴。”
“她不规矩,你罚就是了。”皇上给她夹了筷笋干:“朕给你六宫之权,本就是让你管理嫔妃的。”
高晞月只笑着说知道了,再不言其他。
皇上看她一眼,往后靠在椅背上:“世间多让女子温柔贤淑,宽容大度,不过是男子想要个百依百顺的妻子而已。他们自身能力做不到让妻子敬服,就用礼法多加约束。
好似谁家女子行事贤淑,男子就喜欢谁似的。若真是如此,也不会有那么多纳妾的男人了。朕从来看不起礼法规矩就是如此,满口都是仁义道德,实际做事又是另一套。”
高晞月明亮的双眼一直看着他。
皇上转头笑着看她:“朕想跟你说,蛮横,跋扈,张扬,骄奢这都不算什么,朕喜欢的女人,谁敢说句不好,况且朕一个帝王还养不起自己的女人了?”
“什么刻薄跋扈都是小节,朕又不是因为你有多贤良仁德才喜爱你的。名声固然重要,但只要你手握大权,旁人只有夸得,不用在意什么。”
皇上说到这里轻轻叹口气:“朕是皇帝,晞月当然就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你可以做想做的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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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月时就可以诊出胎儿性别了,高晞月也问了太医,得知是个公主,叫再做些粉色肚兜襁褓。
高晞月也没有失望之类的情绪,本来胎儿的性别就是无法控制的。就算是个阿哥,高晞月也没有再多期盼,毕竟资质性格如何也不一定。
皇上知道后微微一顿才笑起来,高晞月见到马上明白,他还是盼着是个阿哥的,就有些不高兴道:“皇上不喜欢公主吗?”
皇上微微叹口气:“你我的孩子,朕这个阿玛怎么可能不喜欢。只是朕的三个儿子都不得用,朕还是想要个阿哥,如此只能再辛苦晞月一回了。”
高晞月抿了抿唇,也不去问话里的意思,只是拉着他去看给孩子备的房间。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来年,还在二月新年的时候,高晞月就发动了。
历经半日,果然诞下一个女婴,皇上当时直接赐了名——璟婵。
北京的冬天真的很冷,高晞月不愿意办洗三礼。直到高晞月出月子,才给璟婵办了盛大的满月礼。
满月礼当天,皇上直接把璟婵封为了固伦公主,璟瑟的和硕公主也升回了固伦公主,还为此大封六宫。
纯嫔进纯妃,静贵人陈婉茵为静嫔,平贵人黄绮莹为平嫔。至此,宫中嫔妃都是一宫主位,嫔位娘娘了。
高晞月也被加封了‘元靖’双字封号,是为元靖皇贵妃,之前的荣字直接去掉了。
靖字是赞她这几年打理后宫,也是高家这么多年的功劳,带有皇上肯定她和高家的意思。
‘元’字就是皇上特地为她选的……这元代表元配起始之意的字,什么意思昭然若揭。
高晞月当时都震惊了一下,她都没有听皇上提前跟她提起过。
但高兴肯定是高兴的,心态好,加上坐月子时天气慢慢回温,高晞月养得也好,出月子时,她与生产前没什么变化。只有看向公主的时候,眼里会多些慈爱,也因此有了几分母爱光辉。
孩子在肚子里就闹腾,这出生后也难带。
璟婵脾气大,除了肚子饿,不舒服之类大声哭闹外,闻到有些香或者听到太监说话声什么的,也要发脾气。有时候换了乳母,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她就是不肯吃奶,或者长时间看不见高晞月也要哭。
晚上更是必须高晞月亲自去哄睡她,等她睡着了高晞月再去睡,不然夜里璟婵醒了就要哭,乳母嬷嬷怎么哄都哄不好。
把高晞月折腾的,对她真是又气又爱。
等她长大了一点,高晞月开始慢慢喂她吃一点辅食,教她说话走路。
璟婵只打会走路,就在屋里待不住了,也不耐烦人抱她,就要自己走。高晞月就在院子里圈个地方,地上铺些毛毯子,让她在里面玩。
看着璟婵一天一个样子的长大,高晞月只觉内心一片柔软。
这是她带到这个世上的小生命,难怪常有人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现在高晞月就开始担心璟婵的日后了。
想到此,高晞月一整天都有些无精打采。
晚些皇上过来,见她闷闷不乐:“怎么了?谁惹我们娘娘生气了?”
高晞月今天没有兴致跟他耍嘴,推他到榻边坐下:“皇上累了一天,还不快去歇歇。”
皇上顺势坐下,却拉着高晞月不让她走:“告诉夫君,为何事烦心呢?”
高晞月见他一脸不说就不让她走的架势,嗔他一眼才把担心的事说了。
“是啊,朕也舍不得。”皇上想了想,“这样,明日朕挑个地方,在京中修建公主府。就算日后璟婵出嫁,许她也能自由出入紫禁城,你想她了,就随时召她进来可好?”
高晞月高兴了些,随后又微微收敛笑意:“皇上,能不能也让璟婵去尚书房,跟几个哥哥一起读书呢?”
皇上愣了一下:“尚书房可十分辛苦,你舍得吗?”
高晞月故作不在意道:“天天就知道傻玩,就是要让她吃一番苦头才好呢。”却又马上找补道:“只看她自己,若能坚持就学下去,若她不肯,我就接她回来。”
皇上笑道:“好,那就璟婵再大一些就送她去吧,朕也会好好教导她的。”
高晞月更是高兴,马上起身给他按肩献殷勤:“那我替璟婵多谢先生了。”
皇上故意道:“璟婵谢过了,那她的额娘可有感谢?”
“尚书房是璟婵去的,她额娘又没去,感谢什么?”
“民间也要给私塾先生束脩呢,你这个额娘怎么不准备?”
“那两只鸡,两条鱼可够?”
“不够。”
“那再加两只羊腿。”
“不够不够。”
“好个贪心的先生,这么多还不够,你到底想要多少?”
“若是小姐肯赏脸陪我去追月一番,那就是我的无上荣幸,可抵千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