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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晞月担心的看着有些出神的皇上：“皇上……”
“叫我夫君。”
“……夫君，我也想要一个阿哥的。”
皇上却好似根本没听见，从来平淡无波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几分余悸与迷茫：“我根本不在乎什么子嗣，哪怕是璟婵也只因为她是你我的孩子，才多了几分关注。
其余子嗣我更不曾半分真心疼爱过，我根本没有什么舐犊之情，所做一切不过是责任。
他们说的对，我根本没有心。大清日后如何我不在乎，我觉得该传位给一个中兴之主，也只是一个帝王的责任感……我不想要什么阿哥了……如果没有这个孩子……”
高晞月急声道：“不可以！”
“可是前面……而且刚刚你躺在这里，你的脸色现在都是苍白的，晞月……我以为差点就要失去你了。”
“不会的，太医都说我没什么事，你别自己吓自己了。”
“……我只是想起了一个很不好的梦。”
“梦岂能当真，你不是最不信这些的吗？”
“我要把宫里的孔雀都送走，以后再不许人养了。”
“孔雀又怎么惹你了？你今天怎么一直说些傻话。”
“……我也不知道我今日是怎么了……”
“……夫君。”
“我在。”
“这个孩子没有犯任何错，也是我们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带他来到这个世界上……他应是在我们的期盼中诞生的。”
“嗯。”
“都道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天资实属天定，人力所不可及。如果夫君有日发现孩子笨拙愚钝，也不要责怪他。”
“好。”
高晞月突然轻轻道：“皇上是有心的。”
皇上愣在当场，他疑惑的看向高晞月。
“那我为什么感觉不到……我读史书，看能臣，分析学习他们身上的优点，我一步步走来国家越来越盛，伪装的好似一个仁义君主，可我清楚的知道，我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么做会对我有利。
我对父母毫无印象，对帮助过我的太后淡淡，对自己的孩子无动于衷，我为大清日夜操劳，但我根本无所谓大清会怎样，我甚至都没有喜好……”
这样的人不论谁看都是不正常的。
这样百无禁忌的他在害怕，明明晞月就在这里，他为什么还在害怕？
晞月在他的怀里，他能听见她的呼吸声，感受她的温度，她的声音和温暖的目光，一切都如往昔。
他此时心里多是庆幸与喜悦，可越是察觉到这一点，他越是害怕。
他已经不是简单的害怕了。他甚至在恐惧。
明明无论身心都在叫嚣着满足。
他到底在恐惧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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