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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方大夫人就私下同宋玉枝说过,她和方大老爷的夫妻情分早就消磨殆尽,说是形同陌路也不为过。
她早就做好了和离的准备。
那么同样,方家怕是也早就不想要方大夫人这样一个缠绵病榻多年的长媳。
只是先前碍于名声,方家才没有那般行事。
现下么,方大夫人已经病愈,方如珠的事情对整个方家的名声损碍巨大。
如果把方如珠的得病疯癫和形容无状,都推到方大夫人头上——
就好像叶儿不过跟在宋玉枝身边一年左右,旁人瞧她的表现,就会想到宋玉枝对她的教养。
只说是方大夫人把方如珠教养的不好,又过了病气给方如珠,再让她同方大老爷和离。
或者干脆更狠一些,让方大老爷以今日的事为借口,将方大夫人休弃。
方家不就能撇去很多干系么?
旁人只会感叹方家时运不济,娶到了方大夫人这样不贤的妇人,而不会借着方如珠去说嘴整个方家的名声。
经过宋玉枝这么一点拨,方大夫人和叶儿都明白过来,母女二人不由自主地看向方老太太。
宋玉枝讥诮地扯了扯嘴角,“古来昏君亡国,都会把罪责推到女子头上。只没想到,老夫人,你也是女子,竟也会效仿那些个没有担当的男子。”
方老太太脸上再不见尴尬难堪之色,只肃着脸沉声道:“侯夫人虽是陛下亲封的一品诰命,地位超然,但再高的身份,也不能这样空口白牙污人清白!”
“老夫人派遣那么些人手,‘护送’方如珠去城外庄子上,却能让她一人逃回城来。这还不算,这些人都能由着她在方府门口那般撒野放肆,逼得大夫人只能松口,让人把她先送回府里……说他们不是被人指使,刻意为之,谁信呢?”
宋玉枝也懒得同她掰扯,转头看向院中的方如珠。
方如珠还跌坐在地,头发散乱,钗环横斜,仿佛真的已经失去了神志。
但自打宋玉枝开始分析方家用意的时候,她却是已经安静了下来,不再大吵大闹,只目光呆滞地盯着某个方向。
“你又何必这样呢?”宋玉枝轻叹一声,“是老夫人许诺了你,只要你把一切都赖到方大夫人头上,就给你什么好处吗?”
“侯夫人慎言!”方老太太再次杵响拐杖,“这到底是我们的家事,便是您也不方便参与。来人呐,送客!”
宋玉枝抱着胳膊,挑了挑眉。
且不说她同叶儿亲如姐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徒弟的亲娘别人算计。
光说方家今日行事——
方老太太特地安排方如珠在她眼前闹将,就是想让宋玉枝做个见证,好让来日方家将一应罪责推到方大夫人头上的时候,宋玉枝没处相帮。等于把宋玉枝都一并算计进去了。
她怎么可能现下就离开呢?
这时候身份高的好处就显出来了。
方家下人虽得了方老太太的指示,但宋玉枝站着不动,她们便不敢动粗。
方大夫人呵斥一声“放肆”,“武安侯夫人是我请来的贵客,我看你们谁敢?!”
小院里的下人都是追随方大夫人多年的,她这般态度明确地发了话,一众下人便连忙往后退开。
见此情形,方老太太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艰难地吐字道:“如此越俎代庖!反了,反了你们!”
也不知道是在说宋玉枝,还是在骂方大夫人。
虽说方老太太此番行径很是不地道,但宋玉枝还真不希望她如何。
真把她气病了,即便方大夫人洗去教养不力的罪责,也被扣上不孝的帽子。
宋玉枝便缓声劝道:“老夫人先别恼,我没想掺和你家的家事。只是这方如珠,虽是你们家的人,但论起来仍然是我的义妹……”
好几次,都有人用方如珠和宋家的干亲关系,说宋玉枝或者宋彦一定要照拂方如珠。
跟道德绑架似的!
几番都让宋玉枝觉得无言以对,颇为恶心。
现在宋玉枝便反过来,把这层关系当筏子,“我管我义妹,说破天去,也不算越俎代庖。所以老夫人也别见怪大夫人拦着你赶我。”
宋玉枝蹲下身,再次看向方如珠,“我不管老夫人许诺了你什么好处。但方如珠,我告诉你,就算你此番得逞,我也必然也不会善罢甘休。我的手段,你这手下败将也领教过了,对不对?”
宋玉枝很少做轻狂模样,但没吃过猪肉,她见过猪跑!
一边说,宋玉枝回想着素日里宋玉锦的额模样,一边弯起眉眼,抬高下巴,以胜利者的姿态,骄矜地笑起来。
这一笑之后,方如珠眼神波动,脸上的伪装眼看就要维持不住。
宋玉枝再接再厉,恍然道:“先前大夫人那般病重,全靠老医仙妙手回春。这样,大夫人把如珠妹妹交给我,我带她回去,让老医仙诊治。让他老人家给好好瞧瞧,看看是真的过了病气,染了疯病,还是假装的。左右如珠妹妹先前在我们府上一住那样久,也不担心她会在我家住的不习惯,耽搁了养病……我家大姐姐挂念妹妹,可挂念的紧呢!”
在宋玉枝笑盈盈的目光中,方如珠莫名地觉得有些背后发寒——
先前她是方家嫡长女,未来的皇子妃,住在宋家虽是寄居,但有所倚仗,宋家上下自然得对她客客气气的。
眼下她已经成为了方家的弃子,再去宋家住着,且不说旁人会如何,小肚鸡肠的宋玉锦第一个不会放过她!
便是把她弄死了,对外宣称是她自个儿病死了,也不会有人来为她主持公道!
“我不会跟你走的!”方如珠抬起脸,神色恢复了往常的清明,“我生是方家人,死是方家的鬼!即便是死,我也要死在方家。”
见她不再装疯卖傻了,宋玉枝站起身,褪下那装出来的志得意满的笑,淡淡道:“随你想如何。只要你不再想着拉无辜之人下水就好。”
不知道那话怎么就刺痛了方如珠的神经。
只见她手脚并用地爬起身,悲愤交加道:“无辜?宋玉枝,你跟我说无辜?我才是最无辜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