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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枝在沈遇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掰着手指算着:“明日咱们都得在家接旨谢恩。等接完旨,你就去统计要宴请的宾客名单,我去一趟酒楼,再跑一趟衙门。顺利的话,天黑前咱们碰头,翻翻黄历挑选一个好日子。”
这些章程,沈遇历来都是听自家小夫人的,只是听着听着,他发现不对劲了,“你明日去衙门作甚?”
宋玉枝恍然地拍了下自己额头,嗔怪道:“我前头去净房找你,就是想同你说这个事儿来着。你非缠着我……”
说着,宋玉枝便将自己的猜想娓娓道来。
末了,她还补充道:“虽没有什么实证,但我还是觉得那对兄弟的意外去世和大殿下脱不开干系,不然不至于把王老板吓得性情大变。就算事后证明是我多想,我也要去跑一趟。”
跑一趟衙门,弄清楚那对兄弟到底是怎么出事的,事发前又跟什么人接触过,还有那场大火的调查结果,到底是人为还是有人蓄意纵火……
哪怕只是能问到一些蛛丝马迹,说不定也能把整个事件串联起来。
“京城的衙门构成跟丰州城不同。”沈遇说。
丰州城里的大事小情,都统一归霍知州所在的官署衙门管,想打听什么,往那里去就成。
京城则不同,光一桩刑事官司,就可能牵扯到刑部、大理寺和督察院。
贫民窟那场大火,涉及两条人命和不知道多少百姓的财产,如今也不知道那案子归属哪边。
宋玉枝要去跑,不知道要走多少冤枉路。
而且宋玉枝身上虽有一品诰命,但到底不是官身,碰到一些个混不吝、老油子打官腔,也很是麻烦。
沈遇哪里舍得她受这个苦?
“左右我要领旨之后要去外头。夫人专心经营酒楼就好,这些打探消息的琐事就交于我。”
宋玉枝驱策自己夫婿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只有些不确定地问说:“新官上任,正是多事的时候,你真的忙的过来?”
沈遇点了点头,又说:“就算忙不过来,还要咱们殿下呢。左右是跟大殿下有关的事,咱们处理不过来,让他出点力气又如何呢?不是应该的吗?”
宋玉枝又是一阵笑,“时下只听说东家使唤伙计的,你这理念倒是先进,都开始向上管理了。”
这次的新鲜词,沈遇联系了一下前后文,自己想明白了意思,便也跟着笑道:“如你方才所说,反正咱家和殿下都是一条‘贼船’上的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殿下怕是也巴不得如此呢。”
人和人的感情,在风雨同舟之际增进的最快。
就好像宋玉枝和沈遇,满打满算相识也不过两年,成婚的时日就更短了。
要不是一道经历过那么些事儿,哪里会像现在,好的跟一个人一样呢?
海晏除开自身的本事和一帮费心招揽的幕僚外,身后就再也没人帮扶了。
他自然是巴不得武安侯府和宋家同他走的近一些,更近一些。
“殿下近来事情肯定也不少,你同他好好说。”
沈遇说自己省得,又说如果海晏觉得事太小,不愿意出力,就把那套琉璃酒壶给扣下,真不还他了!
月至中天,夫妻二人玩笑过几句后便相拥而眠。
翌日,一家子用朝食的时候,宫中的圣旨果然如期而至。
接过圣旨,送走宣纸的太监,宋玉枝和沈遇便按着计划好的分头忙了起来。
隔了两日,沈遇拟定好了宾客名单。
跟他先前估计的差不离,尽管他并没有准备大操大办充场面,但京畿卫的人数众多,牵扯过大,加上还有一些武安侯府的旧部和海晏那边的人,总体人数已经快到二百了。
这么些人,也得亏宋玉枝打从一开始就没准备在家里设宴款待,不然就算跟宋老太太那边借了地方,怕也有些不够用。
而历来设宴的座次安排也很有讲究,有些人家面上看着挺好,私下里可能有些七拐八拐、不为外人所道的陈年旧怨,不能安排坐在一道。
这种事情通常都是一家主母负责,便是沈遇,也不算精通。
周氏和赵大娘倒是有心相帮,但两人都没有操持这种大型宴会的经验。
所幸,宋玉枝还有外援。
她找了方大夫人和魏夫人相帮。
两位夫人都把宋玉枝当成自家晚辈,没有二话地一口应承下来不说,还让宋玉枝没必要在这上头分神操心,只让她负责自己擅长的部分,也就是拟定菜单那些。
七月初,宋玉枝提前几日就在酒楼里贴出告示,通知自家初五这日要在酒楼设宴,并不对外待客。
几日的时间,武安侯沈扶安接任京畿卫统领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
能参加这场升迁宴的都是有身份的,更有正经皇亲国戚在,自也没人上赶着来触霉头,也算给宋玉枝省了不少事儿。
初五这日午市结束后,宋玉枝便组织人手开始最后的布置——
京畿卫的官员和武安侯府的旧部,占本次宾客的大头,武将出身的人大多不会太讲究礼法,只图热闹的意头。
宋玉枝把他们安排在大堂。
而海晏那边的人,则大多都是文臣。
文臣喜好清雅,不喜喧闹聒噪,安排在雅间最合适不过。
将大堂和雅间重新洒扫之后,宋玉枝又交代了伙计几句,让他们晚间仔细应对,又比对着宾客名单,在心里模拟了一遍座次,最后再去后厨查看了一番各色食材。
不觉就到了天光微黯,官员们下值的时辰。
宋彦和沈遇近来都有些事忙,便没有为了这次的升迁宴特地告假,还得有会子才来。
而一些比较清闲的官署里的宾客,则早早地回府更衣,接上家眷过来赴宴了。
方大夫人和魏夫人更早一步过来,陪着宋玉枝接待。
到底是第一次操办这样的大型宴会,宋玉枝多少有些紧张,在宾客临门之前,她一边回想各种流程,一边对着方大夫人和魏夫人给的资料,默背各位官员的长相、官职和性格,免得回头闹出驴唇不对马嘴的笑话来。
“贵客到!”门口传来伙计的通传声。
宋玉枝将资料放下,走到酒楼门口。
只见一顶小轿在酒楼门口停稳,轿帘一动,探出一张宋玉枝并不陌生的脸。
宋玉枝一阵惊喜,快步出去相迎,“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