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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气恼地跺了跺脚。
陈婉和江川先后进了堂屋，吩咐丫鬟在门外守着，然后把堂屋的门也关上了。
“请坐。”
江川指了指圆桌旁老旧的木凳。
陈婉没有嫌弃，在桌边坐下，接着看向江川直入正题地问道：“外面现在都在传，说你是不祥之人，你是吗？”
江川神色一怔，没想到陈婉会问这个，沉默片刻后点头承认：“没错，我是不祥之人。”
陈婉的柳眉顿时皱成了“川”字，沉声问道：“陛下救了你，沾惹到了你身上的不祥厄运，从而导致武王朝国运只剩下十年，是不是真的？”
江川摸了摸鼻子，道：“可能是吧。”
陈婉盯着江川的眼睛，缓缓说道：“此事已经在城中传开，有很多百姓自发地聚集到府衙和大臣们的家门口，要求驱逐你。”
“哦”江川点点头。
陈婉错愕，没想到江川的反应这么淡漠。
“所以，你是代表他们来驱逐我的？”江川问道。
陈婉正色道：“陛下对你非常看重。”
“每当提到你的名字时，他的眼睛里会不自主的亮起光芒。”
“我从未见他对谁如此重视过。”
“甚至，我都忍不住怀疑你是不是他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江川哑然失笑。
陈婉语气一转，沉声道：“正是因为陛下对你如此看重，我才会来。
我了解他，既然他认定了你，那么就算洪武城的百姓一起跪到皇宫门口，他也不会答应驱逐你。”
江川听出了陈婉的来意，挑眉问道：“你是想让我主动离开？”
陈婉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转头看向摆设在北墙边的灵位，说道：“江家英烈在天有灵，肯定不愿看到武王朝亡国。”
江川闻言好笑问道：“江家二十六口为国牺牲，为你陈家守下的江山，到头来竟无江家子孙的容身之地，你觉得这样对吗？”
陈婉忽然站起身，朝江川深深地鞠了一躬，歉意道：“我知道这样对你很残忍，但我恳请你能为大武的万万子民着想，我可以给你很多钱，让你离开大武也能衣食无忧。”
江川摆手道：“我可以离开大武，但是钱我不要，就缺一个漂亮的媳妇，你要是答应嫁给我，并跟我一起离开大武，我立刻马上离开。”
陈婉闻言脸，愤怒之色瞬间爬满脸颊，凤眼圆睁，吃人一样瞪着江川。
江川冷笑不语，对陈婉的印象瞬间差到极点。
总有一些人会站在道德制高点，大义凛然地把痛苦施加给别人，可是当痛苦降临到自己身上时，他们可以把道德扔进茅坑里。
砰！
房门被丫鬟绿竹猛地推开，冲江川气愤地喊道：“江川，你痴心妄想！你一个不祥之人，有什么资格娶公主？你的心也太坏了，自己死还要拉上我家公主。”
江川懒得搭理。
丫鬟看向陈婉，见其没有立刻拒绝，而是攥起拳头，抿着嘴唇陷入沉默，不禁害怕地上前拉住陈婉的手臂叫道：“公主，可千万不能答应他呀！”
她了解自家主子，没有立刻出声拒绝，就表示有回环的余地。
沉默许久，陈婉那布满挣扎之色的脸上，突然变成了决然的坚定之色，看着江川的眼睛说道：“可，我答应你。为了大武，将士们可以血战沙场，我陈婉有何不能牺牲！”
话说出口，她的脸上竟露出一道释然的笑容。
“公主你——”
“闭嘴！”
丫鬟想说什么，但是被陈婉厉声呵斥住。
江川不由得高看陈婉一眼，发现她似乎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不堪。
砰砰砰！
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又是哪路神仙？”
江川不耐烦嘟囔了句，觉醒荒古剑体的好心情被陈婉给搅没了，看向院门喊道：“门没关，自己进。”
咯吱！
院门推开，一个老奴挑着灯走在前头，一个披着黑色大氅，面相威严，气质不凡地老头跟在后面，老头身后跟着身形魁梧的黑衣护卫。
一行三人鱼贯而入。
门外，呼啦啦涌进来一群人，对着堂屋指指点点，嘴上说着江川的名字和不祥之人的字眼。
“呵…”
江川望见来人，嗤笑了声，看向陈婉问道：“你猜阁老大人带这么多人过来干啥？”
陈婉摇摇头，表示不知。
江川道：“和你一样，但是他比你聪明，知道带一群百姓过来，想来个先礼后兵，先劝我主动离开，劝不动，就借百姓之势逼我离开。呵，武王朝，不值得。”
他失望地摇摇头。
陈婉脸色突然苍白，江川一句“不值得”好似刀子一样，扎人心。
“不…不是这样的。”
她着急想解释，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