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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高三1班，陷入了诡异的沉寂。
这是一种心照不宣的不寻常。
之前任何关于鹿少的八卦，大家喊打喊杀热闹非凡，从不会有心理负担。
鹿少虽然来头大，但没什么架子，感情任人调侃，嬉笑怒骂皆不走心，任谁搭话都愿意回两句。
而且有时哪里惹到沈相不悦，鹿少插科打诨还能给找补两下，牵制沈相给凡人一点面子。
可今天，反过来了……
鹿少非常狂躁，满脸写着别惹我……
沈相反而成了那个和事佬……
旁边过去一条狗也要被踹两脚，还得沈相歉意地‘摸头’哄哄。
太诡异了
两个人都诡异。
众人把目光转向倪皓行，倪皓行一脸委屈样，就差咬手绢痛哭。
鹿少发癫的时候，连他也是被踹的狗，哪里敢问为什么。
顶多从李芊妤那里知道，是姜晚风惹毛的。
惹毛的就哄呗，他不信姜晚风一句话搞不定，毕竟他看见鹿少抽屉里又带了一瓶牛奶来了。
第三瓶。
每天带一瓶，晚上扔垃圾桶。
可前几天不是这么生气。
今天有点严重。
没等到晚上，课间鹿少出去一趟，回来直接将牛奶扔垃圾桶。
上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
鹿兰川单手将篮球夹在腰间，步伐稳健，气场狂妄，目不斜视从操场走过，身后一群男生浩浩荡荡地跟着。
1班和7班每周三的体育课都重合。
姜晚风听到周围有女生在惊呼，微抬眼，就看见一群人从眼前气势汹汹乌央而过。
脑子还停留在昨天和苗熊飞的对话，心底有化不开的阴霾。
“为什么想当警察？”
“上课呢我风姐！你打电话就问这事？”
“嗯。”
“谁没个英雄梦啊，我还想当赛亚人、忍者、蜘蛛侠，咋了？”
“没什么，就是我一直想当世界冠军，却不知道你的梦想，怪愧疚的……你想当哪种警察？”
“考上哪种干哪种，由得我挑么？我想当局长！毕生梦想！”
“……”
“对了，灭霸也行，不是非得是英雄。”
嘟。
姜晚风挂断电话。
无语地笑了一下。
低头捂住了眼睛。
满嘴跑火车，没有一句实话。
可她知道，越是这样，越不被提及的那个就越真。
苗雄飞从来不像表面那样粗枝大叶。
包括小时候打架。
只有她是无父无母，苗雄飞并不是。
可每次那些人欺负她，
他都说是欺负他了，让她帮他打架。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掌握了主导权，
实际上全是苗雄飞在构建她的女王架构。
他一直护着心思敏感的自己，从不露出一点异样。
表哥不是意外，他是不是早就察觉了。
只有她，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蛋。
“哇，鹿少好帅啊！”不知哪个班级的女生在身后尖叫起来，“太凶猛了，感觉篮球都要被打炸了……”
“可能是有喜欢的女孩子在吧？听说最近……”
姜晚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缓缓转头，淡漠地看了眼篮球场，灰色卫衣少年迅猛抢断篮球，脚步敏捷虚晃，在对方拦上来之前，猛地起跳，展身，暴扣，灌篮。
篮筐被扣得狂震，发出金属的嗡鸣。
这就叫帅了么。
有什么用。
姜晚风心底泛起一阵厌烦，与这个人被一同提起的厌烦。
突然，少年漆黑如墨的眸子遥遥望过来。
姜晚风淡漠移开。
如果男生也分段位，苗熊飞是王者，鹿兰川只能算青铜。
“快看！纪露露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