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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成冷冷一笑:“廖青松,怕了?当初你欺压百姓的劲儿去哪儿了?可别告诉我,你只会欺软怕硬。”
廖青松带着铁链:“小人知道错了,小人认罪,小人家里有钱,我父母定然会拿钱来赎我的。只要大人说个数,廖家一分不少。”
沈怀成语气淡漠:“我大周律令岂能让尔等如此羞辱破坏?来人,给我掌嘴。”
衙役上前,毫不留情地扇了廖青松几巴掌。
廖青松叫得跟被杀了猪一样惨:“别打,别打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问人家要钱,我不敢打骂百姓,我不该抢人家的小娘子,我不该逼人家小娘子上吊……”
“叫我爹娘赔钱,赔他们双倍,不,赔三倍。”
“大人,我爹娘最疼我。大人,别打我,别打我。”
他一激动,小便失禁,整个牢房里都是浓郁的尿骚味。
沈怀成皱了皱眉头:“廖老爷,廖太太,你们怎么看?”
廖老爷眼泪哗哗的,廖太太更加泣不成声:“大人,别打我的儿。他还病着,他还病着啊。大人,你身为父母官,如此残忍,不怕遭天谴吗?”
沈怀成冷厉地看着他们:“哦,廖青松殴打别人的时候,可不管人家是不是病着。两位,别浪费时间,你们早日赔偿,廖公子就早一日脱离苦海。你们晚一日赔偿,后果你们也看到了。”
廖青松听到母亲来了,登时大叫:“娘,给他们赔,赔。咱家有的是钱,赶紧赔钱啊。不赔钱,他们就每天都来折磨儿子啊。”
廖太太厮打廖老爷:“叫你赔钱,你就是不赔。是儿子重要还是钱重要?我打死你个老不死的东西。”
廖老爷护住脑袋:“赔,赔还不行吗。”
沈怀成背着手出了牢房,廖老爷追了出来:“大人,我会按照账本上的数目赔钱。不过小儿还有伤,不知能否保释在家里养伤。大人,小人保证把他关在家里不生事。”
沈怀成说:“不可。但是可以让他住在单间内,让大夫进来给他医治。等明日游街示众之后,我自会安排。”
廖老爷大喜,作揖感谢。
沈怀成回到府里,已经半夜,固然很累,但依旧睡不着。
他拿了喷水壶给那几盆牡丹洒水,牡丹花已经枯萎,沈怀成把十来朵牡丹花剪下来摊开,准备晒成干花,做成香囊。
倦意袭来,他在窗前的软塌上和衣而卧。
忽见苏裳笑意盈盈近前,站在软塌前问:“如何在这软塌之上歇息?大人何不去床上安睡?看大人如此忙碌,妾身担忧。”
沈怀成说:“你还会担忧我?你不是烦我,厌我,恶心我吗?”
苏裳嫣然一笑:“大人为何这么说?妾身喜欢大人还来不及,怎么会烦大人?大人还穿着靴子,妾身帮你脱掉。”
沈怀成看着苏裳弯腰替他脱鞋,脱袜。今日苏裳特别调皮,甚至还捏着那袜子嗅了嗅:“大人的脚可真臭。”
跳脱可爱至极。
沈怀成坐起来,半是迷糊半是认真看着苏裳:“你想通了?你要回心转意?”
苏裳笑:“怀成,我从未变心,何谈回心转意?你可真会说笑话。怀成,夜已深,咱们安睡吧。”
沈怀成问:“好香,你点了什么香?”
苏裳说:“就是普通的安神香。我看你这几日忙着审廖家的案子,也不好好吃饭。好不容易今日回来睡觉,故而点了安神香,让你好好睡一觉。”
她笑容温柔,过来拉沈怀成:“怀成,去睡吧。”
沈怀成觉得浑身都热,只想亲近苏裳:“裳裳,你、你好美?你陪我睡好不好?”
女子一愣:“裳裳?谁是裳裳?”
她这么一愣的功夫,沈怀成突然警醒。他扇了自己一巴掌,推开眼前人:“大胆,阮玉梦,你是如何进来的?如此深夜,你竟然不知羞耻……”
阮玉梦被推倒在软塌角落里,刚才两个人还柔情蜜意,现在突然被沈怀成毫不留情地推开,她受不了这样大的落差:“怀成,你为何如此?我是你的妻子,我是你夫人啊。我为何不能进你的书房?我为何不能近你的身子?”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沈怀成:“裳裳是谁?大人可是另有新欢?”
阮玉梦年近三十,早年不觉空虚寂寞,但是这段时间总觉得得有个孩子傍身。沈怀成固然是个七品,也不知将来还能不能起复,但是家底丰厚,在京城又是豪族,这种人就是金山银山。如果有个儿子,将来沈怀成的钱都是她的。
但是两个人有协议,而且沈怀成也有坚守协议的意思,阮玉梦不免着急。
她叫人盯着沈怀成,奈何沈怀成一直很忙,她一片春心不知让谁看,憋得久了,不免故态复萌,叫贴身丫头绿蓉服侍了一番。
虽然绿蓉可以服侍她,但是绿蓉给不了她孩子。
所以,今夜她精心打扮了一番,半夜潜入书房。
她穿着贴身的小衣,鹅黄色的肚兜上绣着交颈鸳鸯:“大人,我是你的妻子啊。咱们总得有个孩儿。大人,我求你了,求你给我一次,只要我怀了身孕,我保证以后不纠缠你。”
沈怀成开了窗子,看到阮玉梦白花花的身子扭过来,只觉得作呕。
他刚才错把阮玉梦当成苏氏那个狠心的女人,差点铸成大错。如果那个狠心的女人看到如今这副情形,知道自己过的是什么日子,会不会同情自己?
不,她估计只会嘲弄自己。
不是你的青梅竹马吗?不是你的门当户对嘛?你不是休了原配,千辛万苦才娶了她吗?
谁曾想,你也会如此不堪?
窗外的夜风微凉,吹走了那股迷香,沈怀成把香炉扔到院子里,发出老大的声响。
他看到黄管家那个老匹夫带着几个侍卫躲在角门那里,都缩在黑暗里头不敢动。
沈怀成恢复理智,关上窗子,依旧坐在软塌上,套上袜子,然后套上鞋子。
他被苏裳骂了一顿后回来就开始审廖青松的案子,廖青松在当地作恶多端,受害者多达二十多户人家,他不仅逼迫人家给钱,还好色,祸害了好几个大姑娘小媳妇,偏偏他侮辱了女子之后,就抛弃不要,那几个女子无奈自尽。
那些女子的父母跪在衙门堂下,痛不欲生,要廖青松偿命。但是廖青松并没有杀那几个女子,罪不至死,沈怀成只能判他入狱十年而已。
回到家中,他迷迷糊糊睡着,却不曾想阮玉梦给他用了那种催情香。
真是可恶。
想到苏裳说的那些话,让他善待阮玉梦,沈怀成忍了忍,低声说道:“玉梦,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孩儿。你也不必在我身上蹉跎时日。我们当初就不应该再娶再嫁。你我都已经年近三十,不如,早日和离了吧?”
阮玉梦大惊,她揉了揉耳朵:“怀成,你在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和离?
“怀成,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对你用催情香。我已经和离过一次,如何还能第二次和离?这还让我怎么做人?”
“怀成,你说话啊。你不能如此狠心。我不要孩子了还不行吗?”
沈怀成却觉得非常轻松。
他,终于说出来了这句话。
他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