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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院子里没有人回应他,只有一个竹筒带着破风声朝他掷来。
“杀了你,你的积蓄自然就是我的。”
男子心中恼怒,想着转身逃离,可双脚却绵软无力。
顿时,他心中涌起一阵绝望,面色变得狠厉起来,用仅剩的左手掏出储物袋,催动灵气,将储物袋表面的符文破坏,硬生生撕成碎片。
“轰!”
巨响在雨夜中炸开,火光瞬间照亮了整个院子。硝烟弥漫,砖石飞溅。
中年男子被炸得血肉模糊。许舟挣扎着站起身来,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冲上前去,寒光一闪,割下了他的头颅,随手扯出一块布把头颅包裹起来,扔进了储物空间。
还没等他喘口气,远处街面上就响起了马蹄声,密谍司的人赶来了!
许舟迅速逃离现场,朝着先前周家兄弟逃跑的方向追去。
在乾元街的尽头,数十骑战马奔腾而来,焦胜骑在马上,面色沉静。
他刚刚在数里外的醉白巷,正准备带领手下展开彻查,就听到了那熟悉的爆炸声再次响起。
焦胜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掌握着火器的神秘人竟然没有逃走,反而又流窜到景城的其他地方犯下大案。
只是这爆炸的声音有些奇怪,似乎是从商贾聚集的地方传来的,焦胜思考了许久,也想不明白这人跑到那里能做什么。
但火药之事事关重大,不能不查。
焦胜一马当先驰入乾元街,远远地就看到了烟尘飞起的地方,当即下令:“来人,将乾元街周围全部封锁起来。”
“今晚开始,只许进不许出,把这里每一寸土地都翻个遍,一条蚯蚓都别想逃出去!”
然而焦胜的话音刚落,黑夜里一道璀璨的剑光骤然闪耀,横扫整条乾元街,众人甚至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这剑光迅疾无比,却无意伤人,只是一剑就将一匹匹战马的蹄子直接斩断,战马嘶鸣着倒地,连带着把密谍司的人也甩落在地。
焦胜迅速从地上爬起来,顿时大惊失色:“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剑客?!”
许舟左拐右拐地前行,他并不知晓那边的动静,却察觉到路上的士兵越来越多,心中不由得有些焦急。
雨势渐渐变小,原本倾盆而下的大雨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点。
凝香阁外,雨后的醉白巷安静得像只鹌鹑。
黑夜里,景城的灯火大多已经熄灭,唯有上百名密谍司和巡检司的捕快手持火把,封锁着醉白巷,搜寻火药持有者的下落。
雨后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独特的泥土气息。
许舟正贴着一面面灰墙灰瓦的阴影悄然潜行,他浑身早已被雨水淋透,只感觉沾着水的衣服穿在身上,寒意越来越重。
夜色中,许舟回到房顶边缘,伫立在高处悬空的屋檐上,平静地俯瞰着脚下。
醉白巷已经被封锁,凭周家兄弟俩,肯定跑不了多远。
可偌大的醉白巷,想要找到两个人,简直如同大海捞针。
许舟叹了口气,转身打算回苏府。
下一刻,许舟听到身后都传来瓦片翻动的声音。
他猛地转头,赫然看见周大、周二两人,架着梯子从楼下爬了上来。
在这冷僻的房顶上,许舟一怔,那两人同样一怔。
许舟展颜笑道:“你们两个还挺会跑路的。”
两人大惊失色,周大急忙跪在屋顶上:“许公子,我们兄弟俩也是被逼无奈,求求您大发慈悲,放过我们吧。”
他砰砰砰地磕着头,脑袋上顿时鲜血直流:“要不,您杀了我出出气也行,给我弟弟留条活路吧。”
这时,周二也 “扑通” 一声跪下,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许公子,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我们不该接那活儿害您!”
许舟神色一冷,目光如刀般在两人身上扫过:“现在知道求饶了?当初你们接下杀我的任务时,可曾想过我也有家人,我也不想死!”
周大似乎没听见许舟的话,只是一个劲儿地连连磕头,额头撞在瓦片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许公子,都是我们鬼迷心窍,被那点钱财蒙蔽了双眼。我们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只求您饶我们一命。”
周二见许舟不为所动,突然站起身来,把周大护在身后:“许公子,要杀就杀我吧,我哥他脑子笨,都是我出的主意,他只是听我的。”
周大一听,急得眼泪直流,用力把周二推开:“胡说!明明是我这个当哥的没带好弟弟,许公子,杀我,放过我弟弟!”
许舟看着这一幕,不禁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嘲讽与悲凉:“两人倒是兄弟情深,那就一起上路吧。”
他缓缓举起了寒光,剑身的冷光在月色中闪烁,映照着两人绝望的面庞。
“咚 —— 咚!咚!咚”
“天寒地冻,小心路滑”
一名年老穷困的打更人提着灯笼,打着哈欠,敲着铜锣,慢悠悠地从长街走过。
打更人在每个时辰喊的词都不一样。
一更天时念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二更天时喊 “关门关窗,防偷防盗”;
三更天时喊 “无病无灾,平安无事”;
四更天喊 “天寒地冻,小心路滑”;
五更天喊 “晨鸡报鸣,早睡早起”。
城内百姓只要听到打更人喊的词,便能分辨出现在是几更天。
待打更人离开,许舟从狭窄的胡同里缓缓走出,远远望着定国府那宽阔的朱漆大门。
他绕到后巷,翻墙进去。
先前他向汀兰打听过,大夫人平日里向来喜爱打坐参禅、念诵佛经,经常半夜都呆在佛堂里。
很快,他便找到了佛堂,里面烛火通明,蜡烛燃起的烟雾在房梁间缭绕。
佛堂内,鎏金的释迦牟尼佛像左手结施依印,右手结与愿印,眉目慈悲,宝相庄严。
许舟悄悄靠近,透过门缝望去,只见大夫人正独自一人跪在蒲团上,紧闭双眼,不知是在默默诵经,还是已经睡着了。
许舟冷笑一声,平日里怕是亏心事做得太多,也只有在这佛堂里才能寻得片刻安心吧?
他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三颗头颅,整齐地摆放在门口。思索片刻后,抬手轻轻敲了敲门,随后转身隐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