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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舟:“……”
果然是遗传吗?之前的二小姐因为生病显得柔柔弱弱时都有些腹黑,现在气色好了之后,更加调皮了。
“第四十六……”
众人认真听着,林疏雨突然眯起眼——这死丫头中气十足地在院里蹦跶半刻钟了,哪像回光返照?
“等一下,”她打断苏朝槿的话,转身对着两个泪眼模糊的绿巧和习秋阴恻恻开口:“你们两个,把那几盏灯笼给我灭了。”
她指了指屋檐下的那几盏。
绿巧和习秋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
檐下琉璃灯次第熄灭。
“呃,”
苏朝槿咽了口唾沫,悄悄的往后移。
“站住!”
灯笼一灭,本来亮如白昼的院子暗了不少,月光倾泻,也让众人的影子变得更加清晰。
林疏雨低头看着苏朝槿脚下,分明晃着团乱颤的影子。
众人也看了过去。
苏朝槿眨眼:“……娘,我就稍微调皮了一下……”
众人:“……”
“好你个死…呸!丫头!”林疏雨勃然大怒,抄起竹扫帚,“老娘今日就让你真去见阎王!”
苏朝槿“呀”地惊叫,赤着脚丫就要跑,却被林疏雨一把抓住。
林疏雨扔掉竹扫帚,颤抖的手抚上女儿面颊,指甲勾住苏朝槿一缕碎发:“娘的心肝……”
她将人死死搂进怀里,“方才吓得我……险些要了为娘的命去!”
“娘,我没事了,是姐夫救的我。”苏朝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他让我把脏东西呕出来,没想到真的有效果。”
二十道目光“唰”地钉在许舟身上。苏朝槿躲在母亲怀里冲他眨巴眨巴眼睛。
“这……”许舟硬着头皮胡诌,”医书有记载,一般食毒入腹不过半个时辰,尚在胃囊未入经络。若及时催吐,可以将胃内尚未吸收的东西尽可能地排出体外,减少吸收量,从而降低对身体的危害。"他余光瞥见司琴翻了个白眼,“咳…恰巧二小姐病症发作不久,我就大胆尝试了一下。”
院中一片寂静,司琴幽幽开口:“姑爷,你也太大胆了……”
许舟:“……”
檐下铜铃被夜风撞得叮当乱响。
林疏雨这时稍稍缓过神,心乱如麻,拔高声音喊道:“都傻站在院子里干什么?赶紧扶朝槿回房,让刘大夫赶紧诊治!”
众人如梦方醒,几个丫鬟赶忙上前,一左一右,轻手轻脚地架起苏朝槿,朝着她的房间快步走去。
众人脚步匆忙,神色凝重,生怕耽误了救治的黄金时机。
到了房内,苏朝槿缓缓躺到床上,脸色依旧苍白,但比之前却是红润了不少。
刘大夫赶忙上前,捋了捋胡须,神色凝重地准备施针。
他先是仔细端详了苏朝槿的面色,而后伸出手,三根银针齐齐扎进苏朝槿腕脉。
他全神贯注地盯着银针,仔细感受着脉象的变化,突然“哎哟”一声揪断半截山羊须,瞠目结舌:“奇哉!二小姐三阴交处的寒气……”
他浑浊老眼瞪向许舟,“姑爷这土方子竟比太医院的九转还阳丹还灵?”
众人齐齐看来。
“许是二小姐福泽深厚,吉人自有天相。”许舟拢袖退后半步。
苏儒朔捏得紫檀扶手吱呀作响:“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不是去诗会吗,怎会闹成这样?”
许舟瞥了眼床上的苏朝槿,斟酌了一下词句:“那时候岳母大人叫我回去照看二小姐,但是我回去的时候只看见绿巧像泥塑木雕般定在原地。”
绿巧“噗通”跪地:“奴婢万死!奴婢当时本来和小姐一起呆在原地等夫人的,后来有个穿靛青比甲的婆子经过奴婢身边,穿朝奴婢后颈一拍,奴婢便动弹不得了!接着二小姐就被掳走了。”
许舟点了点头:“绿巧姑娘身上贴着一张符,我把他拆下来之后便能动了,后来听说他们往楼上去了,我就急忙上楼。”
“我冲上三楼时……”许舟抿了抿嘴,“见个穿灰褐比甲的老嬷嬷正掐着二小姐下颌灌药。他们的背上和绿巧一样粘着一张符。”
“争斗间,我一不小心踢翻了房间里的灯,火起时我便只顾护着二小姐下楼,也没看清楚来人,但应该都是船上的丫鬟。”
许舟犹豫片刻:“这不会要我赔钱吧?”
苏儒朔眯起眼睛:“……什么赔钱,朝槿身体不舒服我们才回来的,着火关我们什么事情?”
“父亲大人英明。”许舟恭维一声。
林疏雨丹凤眼微眯,看向许舟。
苏儒朔一掌拍在紫檀方几上,茶盏跳起来溅湿了许舟的袍角:“真是混账!朔州地界竟有人敢动我苏家女儿!”
他鹰目扫向垂手而立的女婿,“后来呢?”
烛火在苏朝槿唇上跳动,许舟还未说话,她忽然抓紧锦被开口。
“那人……咳……硬塞了颗丸子……本以为是江湖人常用的哑药。”她望着父亲暴怒时抖动的胡须,声音轻得像是要散在药香里,“但是后来也没怎么样,我也就忘了,哪曾想回来的时候越发难受,只当是旧疾复发时日无多……”
许舟点了点头,指尖摩挲着,犹豫片刻,还是开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最大的可能就是定……”
“定然是些穷凶极恶的亡命徒。”苏朝槿打断许舟的话,“父亲还记得吗?上月漕帮运盐船被劫,那匪首往北流窜,算算日子,也到景城了。”
苏儒朔皱眉,沉默了下来,似乎再思考。
旁人没再敢说话。
老大夫适时打断沉默的众人,药箱里艾草香混着血腥气在帐幔间流转。“老爷,夫人,虽然已经无了大碍,但二小姐之前受了惊吓。”
他将银针拔出,转头对苏儒朔摇头,“现在天色已晚,二小姐还是要早些休息。”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
林疏雨听到这话,转头看向众人,鬓边红珊瑚簪子簌簌摇晃:“既然朝槿都没事了,都回去吧,让她好好休息。”
苏儒朔点了点头,犹豫了片刻,欲言又止,终究转身出了门。
其余的人也都退出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