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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告诉她,他差一点就对她除之而后快了,也就是一念之间的事,现在回想,当真是后怕。
“让她如愿的是你,不是我……”沈若芙的泪水决了堤似的流,嘴里控诉道:
“如果当初你在林中救下的人,是某位高门贵女,而非我这种出身低微的女人,你还会怀疑那么多吗?你只会觉得,陛下赐婚是理所应当,根本不会多问王公公一个字……”
“就因为你打心眼里觉得我配不上你世子爷,配不上你们齐国公府,你才会在缺乏足够证据的情况下,对我多加揣测,笃定我是细作,成天疑神疑鬼地试探我……我说得对不对?”
听见这番责怪,江辞镜反而冷静下来。
她在意自己的出身,其实是在意自己心里有没有她。
他震声道:“我若是重视自己妻子的门第,早八年前就尚了公主,何至于这么多年孤身一人?是,我是因你出身低,而对这门御赐的婚事起了疑,但换作任何一个人,我都一样会去调查,只是疑心的点不同罢了。”
“换而言之,你不也去问了裴首辅?”
沈若芙泪眼迷蒙地看着他不说话,桃花似的唇瓣因沾了眼泪而泛着润泽的水色。
江辞镜走近了些,柔声道:“你怪我疑心病重,我都认,可我想你明白,掉以轻心的后果,我已承受过一次,再承受不起第二次。”
沈若芙想起罗淑燕说过的那位项公子,再看一眼江辞镜神情中的痛苦,脸色勉强缓和了些。
“今日我与你说的话,一字一句皆是肺腑之言。在刚见完裴首辅回来的那天晚上,我就一直在想该如何同你解释,可我找不到理由和你开口。既怕你因此责怪我,又怕……”
他忽然不再说下去。
沈若芙捕捉到他目光间的躲闪,不怀好意地追问:“怕什么?”
江辞镜有些不情愿,又坦诚地说:“怕你觉得我在犯傻……”
他自认自己是个谦逊的人,只是他从小就在别人的吹捧中长大,作为一个世人眼中的惊世之才,在这个家里,虽然他是小辈,但只要是他认为对的事,想做的事,便没有人会反对他或提出异议,他的父亲齐国公几乎也是如此。
在官场中,江辞镜则是大梁立国以来唯一一位双科状元,能文能武。
二十三岁时带领军队以五千敌三万,一身孤胆杀出敌军重围,并取下瓦剌首领的首级,替朝廷解决了前辈们二三十年都未解决的心病,迄今为止无一场败绩。
除了内阁那些资历深厚的老前辈,没人敢指点他什么。
在这种环境下,江辞镜不知不觉就会端起架子,认为自己不能也不会犯错,同时也不敢让别人,尤其是让他的妻子,看到他与凡夫俗子无异的一面。
“此事说穿了,对我自己,我有足够的理由去怀疑,所以我并不后悔这么做,但对于你而言没有。也许你心里会想,什么双科进士,被人略施小计便蒙骗住了,就是个傻子。从此往后,再不爱戴我这个丈夫。”
沈若芙“噗嗤”一下,破涕为笑。
“那你可算猜对了,方才我还真是这么想的。”
江辞镜也笑了。
他靠近她,试探地抽出她手里的丝帕,另一只手扶在她的脖颈后,温柔地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既嘲笑了我,就不许再生我的气了。”
沈若芙认真想了想,点点头。
……
上一回沈若芙哭得这么凶,还是在她与江辞年决裂的时候。
那时她就在想,今后她再不要为任何人牵动情绪,将自己搞得如此狼狈。没想到仅仅四年过去,往日再度重现。
区别在于,那次哭过后沈若芙心里只剩绝望,如今却有种雨过天晴的感觉。
只希望这不是她的错觉。
入夜后吃过晚饭,吴妈妈拿了修缮东次间需要采买的物品单子来给沈若芙过目,沈若芙便到书房去记账。
忙完时已经是戌时了。
沈若芙回到正房准备沐浴,一打开衣柜,发现江辞镜已经叫人把他的衣物都搬回来了,和她的衣裙放在一起。
还有平日里他常看的一些书,也和她的那些话本放置在一个多宝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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