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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除夕这天,京城又飘起了雪花。
今晚国公府各房各院都要聚到正院吃年夜饭。
沈若芙下午提前沐浴完,换上一身新裁的水红色黄锦绣花衣裙,让飞雪给自己梳了个精致的发髻,特意戴了江辞镜送她的那盒首饰。
中午吃过午饭,江辞镜就去了外院,说是有公务要忙,沈若芙也没多问,不想都到傍晚了还不见人影。
眼见窗外天色越来越暗,沈若芙不免有些心急。她坐在梳妆台前,一边拿起铜黛对镜描眉,一边使唤正在收拾屋子的小桃:“你快去外院瞧瞧,世子爷怎么还没回来。”
小桃应了声是,刚挑帘出去不久,江辞镜就进来了。
沈若芙摆手让飞雪退下,举起台上的铜镜左右照了照,确认自己的妆容化得还算得体,才放下镜子,起身朝江辞镜走去:“大过年的,什么事忙到这么晚才回来?真让我一个人去承安堂,我可是要生气的。”
江辞镜的目光落在妻子如冬日红梅娇艳的脸上,看着她一边帮自己解下斗篷的系带,一边埋怨自己来晚了,心里暖融融的。
等沈若芙去放了斗篷回来,江辞镜拉着她的手坐到罗汉床上,笑着说:
“我去找三叔谈事了。”
沈若芙怔愣地看着他,不太理解。
江辞镜接着道:“先前你外祖母病重,我便去找了三叔,看能不能想办法把你舅舅调回京城来。正好最近工部那边空出了一个左侍郎的位置,三叔便托人向吏部尚书举荐了你舅舅,等过完了年,你舅舅从湖南回来,就可以到工部走马上任了。”
沈若芙先是吃了一惊,又担忧地问:“这会不会不太好?”
江辞镜安抚道:“你别担心,你舅舅这次本就剿匪有功,资历也够,远远算不上以权谋私,吏部那边也没有什么意见。”
沈若芙虽只是一介内宅妇人,却也不是全然不懂朝堂政事。
工部侍郎可是正三品的官职,这次剿匪,舅舅又不是第一大功臣,若没有江三爷的举荐,舅舅定然是无法凭借这点功劳够上这个位置的。
“你去找三叔帮忙,为何现在才告诉我?”
江辞镜:“我也不确定短时间一定有合适的官职,不想让你失落,所以才决定等定下来了再告诉你。”
沈若芙:“难道不是怕我反对?”
“我只是不想你左右为难。”江辞镜柔声道,“你不是一直在纠结,要不要让你三妹妹到孟家去住?你舅舅回了京城任职,孟家就不用再长居河间府了。如此一来,不仅你三妹妹的事解决了,你也可以时常见到你外祖母,多好。”
沈若芙很是惊讶。
她从来没有与江辞镜说过三妹妹的事,不过是有一段时间他见她闷闷不乐的,问了一嘴,她也没有说,想不到,他一直悉心留意着。
沈若芙感动于他的细心体贴,想到自己从来没为他做过什么,又有种难以承受的感觉,一时眼角泛红,指尖有意无意地摩挲着他带着薄茧的手心。
“……你对我这么好,什么都帮我解决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好了。”
江辞镜被她挠得心痒痒的:“夫妻之间,何需言谢?”
沈若芙灿然一笑:“那可不行,就算是夫妻,也没有让一方一味付出的道理。世子爷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必须报答回来。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答应你。”
江辞镜做这些事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要妻子的报答。他也并不需要妻子为自己做什么,可眼下看着妻子这副真诚得可爱的模样,他突然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好。不过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你先亲我一下,就当作证据了。”
沈若芙没有故作矜持,顺从地仰起头,在他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
江辞镜不由愣住。
“就这样?”
沈若芙从袖中取出一块丝帕,给他擦了擦自己方才亲过的地方,尴尬地笑道:“我才上好了口脂,可不能弄花了,今晚回来再给你补上。”
江辞镜一言不发地捉住她的手腕,埋首而下。
沈若芙连忙往后靠去,仰着头不让他碰到自己上了脂粉的脸,却发现他的吻朝着别处去了。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后,沈若芙一张脸瞬间红到了耳根。
谁能想到,她一心不想让自己的妆被弄花,倒是给了某些人名正言顺做坏事的理由。
“世子爷,别这样……”
沈若芙努力去推江辞镜,推了半天没推动,反而觉得全身发软。
过了一会儿,江辞镜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才说了要报答我,这么快就不作数了,可见也不是诚心的。”
被这么一说,沈若芙心里的愧疚就上来了。
才想着他要做什么都可以,这会儿就不行了……罢了,既然他喜欢,就随他去吧。
沈若芙羞赧地抿紧了唇,将视线投到远处的琉璃窗上,尽力不去看他,眼神幽怨。
即便如此想着,她也没能忍耐太长时间。
倒不是她没良心,只是这青天白日的,实在不是时候。
再开口时,沈若芙的一把嗓音竟变得说不出的婉转娇媚。
“好了,你快起来吧,马上就要去承安堂吃年夜饭了……待会儿让丫头们看见了,像什么样子……”
江辞镜不语,只是一味地品尝着他的饭前点心。
……
此时的正房外间,飞雪和小桃两个丫头正站在帘子旁,大眼瞪小眼,谁都不敢出声提醒。
小桃年纪小,最先沉不住气,压低声音说:“怎么办?还有一刻钟就要过去老夫人那儿了。”
飞雪:“还有一刻钟呢,应该来得及吧,就算来不及,国公府各房各院这么多口人,总有比我们去得更迟的,不用担心。”
今晚这么重要的日子,她其实也担心,就是不想出声。她虽是夫人身边的大丫头,却也不是什么都豁得出去的。
好在,在她们说完后,内室里那股暧昧的动静便渐渐停止了。
两个丫头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都仔细留意着,等夫人叫她们。
这种时候,沈若芙可不好意思让丫头们进来伺候。
本来也没什么好伺候的,江辞镜吃饱喝足后拿帕子给她擦擦,顺手就帮她穿上了。
至于别的,沈若芙方才就有此顾虑,故而强忍着一动没动。
为了以防万一,沈若芙还是到梳妆镜前仔细检查了一番。
没有露在外头的红痕,发髻和妆容也都好好的,一丝不乱,就是一张脸红得厉害,而且一看就是那种容易令人遐想的红。
沈若芙扭过头,没好气地看向一旁的罪魁祸首。
男人刚做完坏事,却偏偏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朝她伸出手,笑得云淡风轻:“走吧,去院子里吹吹风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