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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轻轻地覆到她的脸上,拇指摩挲着,她像是一无所觉,醉得昏酣,任他的手指滑过眼角,滑到鼻梁,滑到――
描绘着她的唇,他的眼睛有些酸涩,心里像装了整个大海般波澜壮阔的情绪,一波波地往上涌,堵到了胸口,蓦地又全退了回去,再涌上来。心缓了些紧,紧了又缓,反复地冲击拍打着他越渐脆弱的心脏。他捂住了嘴,指缝间遗露出“咝咝”的抽气声,待又一次潮退后,他才苦楚地颤声道:“只要占有你一次,或许我就能死心了,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
他低首吻她,用自己颤抖的唇吻她。在她的唇上流连了许久,才缓缓抽离――“但我不会这样做,爱你便不会这样做,沐阳,我爱你,只对你说一次,你要是听不见,我就再不说了。”
她安静地睡着,连呼吸声也几不可闻。
他回身趴到方向盘上,静静的一动不动趴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从名片夹里找到云舫给他的那张。拨出电话,接通后说道:“我是王介桓――沐阳在公司的聚会上喝醉了,现在送她回去――嗯,你到楼下接她吧,大概十五分钟左右到。”
车子又重新启动,沐阳趁着颠簸的时候把头转到另一边,偷偷地吐出口气,心跳却是没有平复。继续装睡,她这样嘱咐自己:他什么也没跟我说,我什么也没听见。
车子在云舫面前停了下来。介桓深吸了口气,才下车走近云舫,笑着说道:“她可能喝得有点多,上车就睡着了,你看是不是要叫醒她?”
云舫回了个礼貌的笑,摇头说道:“不了,喝醉了难受,她既然睡着了就让她睡吧,我抱她上去就行。”
介桓闻言帮他打开了车门,云舫弓身抱起沐阳前,仍是小声地跟她说了句:“沐阳,我现在抱你回去。”说完,他抱着她退出来,站直身体跟介桓道:“给你添麻烦了。”
“这是应该的。”介桓笑道。“你快上去吧,我看你抱着也挺沉的。”
“那好,你开车小心,改天有空了来家里玩。”他用揽在沐阳腰上的那只手朝介桓挥了挥,便转身进了大楼里。
介桓转身也钻进车里,死咬着唇,发动了汽车。临开走前,望了一眼已闪身进到铁门内的云舫,“咣当”――沉重的铁门关上,如同他和沐阳,她不愿意出来,他也进不去,永远都这样,隔着一扇门,门里门外。
他的手移到余痛未了的左胸,明天,明天别再痛了。
沐阳在云舫进门后,便状似迷糊地睁开眼睛。云舫低头见她醒了,放她下地,只用手揽着她温和地责备道:“看你喝成什么样子!”
沐阳斜眼觑他,自己先一步跨进电梯,脑子里还在回想介桓对她做的那些。她佩服自己能忍,被个男人吻了,还能装睡装得十分像。可太突然了,她全想不透介桓为何会爱上自己,似乎还爱得很深,她心下不免惋惜。若是在遇上云舫之前,他爱她,那么她是会给他机会的,但现在有了云舫,只得装作不知。看来,明年势必得辞掉工作了。
“嗯,被他们灌得厉害呢,明年就去你公司上班,看谁敢灌我酒的,你就开除他。”沐阳玩笑地说,也道出了她辞职的决定。
云舫心下已了然几分,她的话更是让他觉得她已经是全心依赖他,再离不开了。一个女人不将一个条件好的男人归为后备,便是有了一生的主张。他自内心流露出一个微笑,扶着她的手捏紧了几分问道:“不怕我让你失望?”
沐阳也笑道:“你让我失望的多了,哪计较得过来,再说,要跟你计较,今天便不会还跟着你。”
她说得云舫心里一疼,止不住的愧疚,镜片后的眼睛凝视了她半晌才道:“我很让你失望么?若是往后更让你失望了,你也会像现在一样不与我计较么?”
“看你让我失望的程度吧,若是你也跟周亮一般,我是非要计较不可的。”
“这个可以放心,其他的女人我也没兴趣,你运气好,偏捡到个吃过女人亏的――”他觉察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趁沐阳未反应过来,又道:“让你当我秘书,就近监视我如何?”
沐阳嗤地一笑道:“那别人倒要说我不够大方,但我若说我信得过你,恐怕你又要得意,所以,我就什么也不说,带你给家人验过先。”
“要是你――父母见了我不喜欢怎么办?”他原是想说,若是你爷爷不喜欢怎么办,出口前顿觉不妥,便改口了。
“没理由不喜欢吧,你的条件也不差,倒是爷爷――他很有见识,一般人恐怕觉得很难应付。”沐阳说到此皱紧了眉心,颇为难的样子。
电梯门开了,云舫带她走出去,自己掏了钥匙开门,跟她道:“难应付也得应付,为了你,我一定做到让他满意。”
“听你说得,好像去我家是去打仗一般。”沐阳的头有些发昏,她也不想说下去了,便跟云舫道:“我先去洗澡,晚上早点睡,明天一同去把礼物买了。”
云舫应了一声,把身体陷进软软的沙发里,一脸深思地望着窗外墨黑的天。
春节前两天,两人拎着大堆礼品上了飞机。到达当地机场,沐阳和云舫推着行李车,远远看到爷爷和母亲站在安全线外,便先一步跑了过去。
沐阳的爷爷已经七十多岁的,看起来却像是六十岁左右,刚退休的干部一般。穿着一件黑昵子大衣,斑白的头发略有些卷,身材伟岸并显硬朗,精神癯烁,容貌威严,见了沐阳那神情忽而变得和蔼。云舫只看他摸着沐阳的头,眼睛里便流露出想念,由此可见,他是十分宝贝这个孙女。
沐阳的妈妈气质温婉贤淑。该是保养得当,皮肤白皙,富有光泽,她穿着一件酱色羊绒大衣,身高与沐阳一般,长得倒是不像,云舫猜测她应该是像她的父亲。上机前就听说她父亲有事要办,不能来接机,云舫想待会儿到了家便可以确认了。
沐阳的妈妈把一件长羽绒服给沐阳披上。旁边还有一个男人,接过他们的行李,往停车场的方向去了。云舫站在旁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暗自骂沐阳忘了介绍,害他对上长辈的目光便不知所措。
“看你们这两傻孩子,明知家里冷还穿得这样单薄,幸好我给你们带了衣服来――喏,这件是阳阳他爸的,你先穿上吧。”玉清把一件长风衣递给只穿了衬衫西服的云舫,目光三两下的就将云舫全身上下扫了个遍。
“谢谢伯母。”云舫忙接过衣服穿上,笑着道谢。转了身,又跟沐阳的爷爷道:“辛苦您来接我们。”
李成辅不动声色的将云舫打量了一番,略微颔首后便道:“远道而来,应该累了,先回家吧。”随他一起的男人又回来了,将最后两件行李拿上,一行人一道出了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