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煮竹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印尼小说网https://www.ynxdj.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啪!”
房里的白炽灯被打开。
刺眼的白光瞬间刺痛李轻歌的双眼,不得不立即紧紧闭上眼睛。
“你在鬼叫什么啊李轻歌?”
郑建安疑惑的声音从门边传来,挺拔的青年身旁还站着同样困惑的曹星河。
李轻歌看着两人相偕站在门边,说不出的般配和谐。一时之间竟忽略了自己是因为什么惊骇的,正要夸赞二人郎才女貌,枕边的铜镜的光亮又盛了一些,又一行字在上头显现。
李轻歌回过神来,急喘两下之后,只觉得难再呼吸。发颤的手指惴惴指向铜镜,问郑建安和曹星河:
“那……那个,你们……你们看到了吗?”
她十分确定,她真真切切确确实实实实在在地,把铜镜留在老宅门口了,在门口整齐码放的木柴垛后头。怎么一觉睡醒,铜镜就出现在她枕边了?!
她下半身很沉,刚才说话间又咬痛了自己的舌头,所以这肯定不是梦,不是幻觉!
这铜镜是真真切切确确实实实实在在地在她眼前!
“你说这个啊?”
郑建安和曹星河对视了一眼,等曹星河转身下了楼,郑建安才踱到李轻歌床边,拎起那块铜锈斑驳的铜镜。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从小到大就是个丢三落四的性子,这么值钱的古董,你怎么能忘在山上呢?还放在大门口,被人拿走怎么办?还好被我看到,不然谁给你带过来?”
郑建安说完,把铜镜扔到李轻歌怀里。
李轻歌惊慌失措,一把将铜镜扔出去,猛地抬头看向郑建安,“什么?!你把它带来的?!”
郑建安莫名其妙看着她,“是啊,不然你以为它自己长脚飞过来的啊?”
李轻歌竟然还能吐槽一句“长翅膀的才能飞过来”,但心口一紧。
那种奇异的、被迫着被推向既定命运轨道的无力感又出现了。
“它……我不是把它……你干嘛要把它带过来?!”
李轻歌无力到语无伦次,看郑建安再把铜镜捡起来,要再扔给她,赶紧摆手抗拒,手摆得都要断掉。
“拿走拿走!我不要我不要!”
“啊?”郑建安奇奇怪怪看着她,“不要?麻叔说这是你自己挖出来的啊?”
“这——”
李轻歌握紧拳,不知道从哪里下论断,铜镜上的光黯了一黯后,又再度亮起来。郑建安正好举着那铜镜递给她,光照在她眼下流动,她压根不敢低头细看铜镜上,程素年在写什么,只固执抬头看着郑建安的脸。
这一看,又察觉出了一些怪异。
在她眼皮子底下,微波荡漾似的光,并没有映照到郑建安脸上。
他在她眼前像是从绿幕上抠下来的一样,突兀安放在她眼前,和她周遭被铜镜映照出来的流光溢彩,压根不一样。
李轻歌心里一凛,先重重咬了一下自己的舌侧,再在舌头传来的剧痛中狠狠一掌拍上郑建安的手臂。
“李!轻!歌!”郑建安吃痛,也没了什么耐心对她,一副恨不能将她拎起来晃荡的暴躁模样,“你神经病啊?你打我干嘛?”
“我……我以为你是鬼啊……”李轻歌委屈,小小声的话含糊在嘴里,又提了声音问,“你难道不觉得这块铜镜很奇怪吗?”
铜镜在发光啊!铜镜上有字啊!
郑建安是瞎了吗?没看到吗?!
曹星河拿着听诊器和血压计返回二楼,示意李轻歌躺下。
李轻歌哪里顾得上被检查?指着那铜镜,也和曹星河说道:“星河,你看看那铜镜上头,是不是有字?它是不是在发光啊?!”
曹星河顺着她的指点也看向铜镜,但只疑惑看了一眼,就抬眼看向了郑建安。
两个人的眼里都带着怜悯,清清楚楚地显示“李轻歌可能是疯了”。
“轻歌,我听说了你的事情,知道你今天很累。”
曹星河人清冷些,说话柔声细语,春风拂面一样能叫人瞬间安定,她迟疑挑拣着用词,还握住了李轻歌的手。
李轻歌安静了一瞬,惊觉曹星河这是在暗示她太累了,出现了幻觉。
可她自腰以下的麻痹,咬疼的舌侧,分明表示这不会是幻觉。
铜镜上的光,铜镜上的字,难道只有她一个人能看到?!
李轻歌闭上眼,深深呼吸了两下,再睁开眼的时候,顺从躺了下来,勉强勾唇,冲着曹星河笑了一笑:
“哎呀,我可能刚刚睡觉做噩梦,突然被惊醒之后,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呢。”
曹星河眸里闪过讶异,似乎对李轻歌情绪转变之快相当佩服。
郑建安却见怪不怪,看曹星河要给李轻歌听诊,转过身去,没好气地吐槽:“你倒是睡得香,害我奔波两趟。要不是棠梨村派出所接到报案,说有个收文物的骗子逃窜了,报的还是你的车牌号,我都不知道你从长泽山跑出来了。”
李轻歌“啊?”了一声,“我以为你没去呢,你早上时候说一两个小时到,我等到中午还不见你人。”又说,“那个老婆婆居然还敢报警啊?她想抢我的东西诶!”
曹星河收了听诊器,又往李轻歌手臂缠血压计的袖带。
郑建安才好转过来,双手插着口袋,靠在墙上看曹星河,嘴里的话却是问的李轻歌:“你怎么跑出来了?我们研究安装监控位置的功夫,你人就没了,我还以为宋——送外卖的把你给抓走了呢。”
李轻歌赞赏看了一眼郑建安,简直要为他天衣无缝的转折竖起大拇指。铜镜被曹星河再放到李轻歌枕边,光亮没有片刻停歇,上头的字越来越多,偏偏整个房间里只有她李轻歌能看到,其他两人无知无觉。
“我眼睛有点花,”李轻歌说,“这铜镜面怎么了啊?你们帮我看看?”
郑建安走近了,和曹星河一起看,“没怎么吧?你可别讹我啊,我今天拿到它的时候就这样,麻麻赖赖的,上头这些刮痕蹭痕可不是我弄的啊。”
曹星河多看了两眼,“我有个患者是研究这些古文物的,我听他说过这种青铜器物,尤其是镜子,是可以通过技术手段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的。你如果需要,我帮你联络他,看看能不能去掉这些锈迹,让铜镜再照出人来?”
郑建安问她:“那个患者男的女的?”
曹星河抿了抿唇,没说话。
郑建安又追问:“是哪里人啊?治病就治病,怎么还把自己职业底细交出来啊?”
曹星河还是沉默,压根没有理会郑建安的意思。
李轻歌挪不动自己的腿,有气无力。
“内什么……我还想再睡一觉,你们要不……出去接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