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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往前走了一段,李轻歌被郑建安直带到黄家老宅后方未开发的区域。
也不知道为什么,“游客禁入”的那块牌子应当有人值守才对,郑建安带着她穿过的时候,那儿却一个人都没有。
“你——”
李轻歌才要说话,郑建安竖了一指在唇上,指头又落到自己的耳边。
一只蓝牙耳机塞在那里。
李轻歌了然点点头,又看郑建安的手指往下落,微微拉开黑色防晒衣的拉链,让她看里头。
李轻歌按他的指示探看过去,看清绑在郑建安胸口的东西后,眼眸蓦地一缩。
闪烁的红点,暂停的倒计时间,左右四排雷管一样的东西。
炸药?!
李轻歌睁大眼,看向郑建安。
郑建安抿着唇,无奈看她,又指一指耳朵上的蓝牙耳机。
“问你呢,铜镜带上了吗?”
李轻歌假装谨慎地把手往后弯,护住身后的背包,“在我包里。”
郑建安问:“听到了吗?在她包里。”
这一句不是跟李轻歌说的,是跟耳机里的人说的。
李轻歌观察左右。
走到这儿,已经是黄家老宅最后头的地方,是一间稍显落魄的,还没有修缮过的最原始的青砖民居,应当是当时的奴仆住的地方,房子低矮,阴暗潮湿从破落的窗缝透出来,叫李轻歌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青砖石铺就的院子处处长满青苔,院子一角还有一口井,成群的蚊虫在井口飞舞。
再往后走就是马厩,然后是高高的围墙。李轻歌能听到围墙后头有稀疏的声音,应当是迷路的游客经过,之后就再没有人声。
进这院子的,只有一条路。
是个杀人抛尸的好地方。
李轻歌默默摸了摸藏在裤腰侧的刀片,眼前伸来一只手。
“让我把铜镜带去给他们,他们才会放了曹星河。”
李轻歌一怔,皱起眉,“什么意思?白拿我铜镜啊?不是说要买吗?而且只换一个曹星河?你呢?不行,这生意不划算,也不是这样做的。人在哪儿,总要我见一见吧?”
李轻歌护着背包,往后退了退。
郑建安看她这姿势,又跟那头说:“你听到她的话了。”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郑建安眉头皱得死紧,两大步上前,就拽住了李轻歌身后的背包。
李轻歌死命护着,哪里抢得过警察出身的郑建安?郑建安一拉开包拉链,一看里头,停顿了一下。一边做出伸手往包里掏东西的动作,一边借着近乎把李轻歌圈在怀里的姿势,无声做口型:
打昏我,去停车场找老魏,我来周旋。
老魏是郑建安的搭档,李轻歌认识的。
郑建安嘴上不消停,“李轻歌,你不要这么自私!现在无辜市民因为你被牵连到案件里,你牺牲一个古董又怎么了?”
又无声催促她:赶快。
还借着拉扯的动作,把李轻歌身后的背包几乎扯到李轻歌怀里。
居岱之前杵进她背包的那支乐器恰好就在李轻歌眼下,李轻歌瞪着郑建安,狠了狠心,把那支竹箫极快抽出来,往郑建安头上一打。
其实也没用上多少力气,甚至都没打到实处。可郑建安借着她那击打,高大的身躯顺势往旁边一倒,还当真是一副被打昏到动弹不得的模样。
演技真好。
李轻歌心里暗惊,还没有动作,几个彪形大汉就冲进院子来,将她和倒地的郑建安团团围在了中间。
李轻歌防备抱紧背包,“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
话音落,察觉贴着她后腰的铜镜突然有了温度。
李轻歌脊背僵直,连呼吸都加重了几分。
不会吧?程素年,不会是现在吧?!
刚刚不是说过了要他少在铜镜上写字的吗?!
“没什么,也就是我们当家的,请李大记者去走一遭。”一个看起来是小头目的男人把指关节捏得噼啪作响,流里流气的黏腻视线上下打量李轻歌,“走吧,李记者。”
李轻歌往前半步,脚尖抵住地上的郑建安,“去哪儿?你们可不像是要跟我做生意的样子啊,为了一块铜镜这么劳师动众的,还触犯了法律,值得吗?我劝你们还是回头是岸吧,绑架罪加危险物品罪,牢饭可不好吃啊。”
几个汉子互相对视,哈哈大笑。
先前那个小头目笑得差点直不起腰来,“牢饭好不好吃的,我们哥儿几个可是最清楚的了,李大记者这张小嘴这么能叭叭,当初就是这么把宋老板的公司叭叭没的吧?”
宋老板?
“宋且?”李轻歌眼眸眯了一眯,不动声色伸到背包里的手已经握紧程素年之前传过来的小黑瓶,拇指已经按在瓶口的木塞一侧。
“对,宋且,就是那个送客。”小头目绿豆小眼又在李轻歌身上转几圈,“啧”了一声,“李大记者这条件,还真是叫人心痒痒啊。不如这样,你陪我们哥儿几个好好玩玩,不管是那送客还是周老板,哥哥帮你应付掉,如何?”
李轻歌挑一挑眉,声音夹起来,“哟,哥哥这说的什么话?哥哥要是真能帮我应付那些人,那我也……不是不可以……”
说罢抛了两个媚眼给那小头目,早看出这是个色令智昏的主。
李轻歌掐着嗓子夹起来,十分具有迷惑人的本钱。
那小头目一愣,惊喜看着身旁几个兄弟。有人低声劝他:“宋且说这娘儿们花招多着呢,咱们可不能中计。”
李轻歌又抛几个媚眼,惋惜:“原来哥哥你没这个能力啊,我刚刚差些就信了你了呢。唉,也是,只是在人手底下讨口饭吃的罢了,我能理解。”
那小头目不知道为什么,就被李轻歌激到了,怒喝:“什么人手底下?我钢哥可是在道儿上有名有姓的,你出去扫听扫听——”
“陈钢!”
比这小头目更大声的声音从外头传来,那声音苍老,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把小头目燃起的小火苗登时压灭。
又有几个彪形大汉簇拥着一个拄着手杖的老人进来,小小的院子顷刻就围满了人。
李轻歌一看那白发满头的老人,顿时就想起这人是谁了。
宋且的后爹,周成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