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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苡柔眼尾轻挑,忽然瞥见藏经阁方向一抹鸦青色影子闪过。
她唇角勾起,故意将身子往后贴了贴,软声道:“大人,妾这几个音对吗?”
玉指划过琴弦时,薄纱衣袖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皓腕。
墨凌川喉结滚动:“对…柔儿学得极快。”
手指轻轻摩挲她腰间丝绦。
远处,帝王伸长脖子,一脸阴云密布。
云影道:“陛下,人家是夫妻,您为什么生气啊?”
全公公使劲拉他暗示,别说了,傻小子,陛下这样,还不明显吗?
“朕生气了吗?你说的没错,他们是夫妻,朕就是觉得恶心,不看了!”
焱渊气呼呼得掉头就走,在竹园外的路上,伸出手,腕间的沉香佛珠仿佛在嘲笑他?
焱渊取下来,拇指用力捻断手串,哗啦啦,珠子掉了一地。
手中留下一颗,他合掌间已经碾碎成了粉末。
全公公带人连忙捡珠子,这是第三回捻断佛珠,又碾碎一颗,还剩下十一颗了
帝王眸光狠戾,仿佛要杀人。
这个女人,敢不赴约,全天下,还没有人敢拒绝他!
气死朕了。
他本就天生神力,轻而易举把一棵树连根拔起来,扔进河里。
低头一看,喊道:“啊,朕的手流血了!”
修长如玉的手被粗糙的树皮扎破了。
“陛下,您忍着点。”
全公公急忙从怀中取出黄瓶金疮药,同时小路上跑来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
喊着,“陛下,您没事吧?”
“朕疼,好疼啊…”
焱渊捂着胸口哀鸣,狭长凤目瞟向竹园内。
云影在旁扶着他,“陛下,您到底是手疼还是心疼啊?”
德妃拿金疮药洒在帝王掌心的血迹上,拿丝帕小心的包扎上。
“陛下,您近来练武是不是有些懈怠?从前拔起一棵树毫不费力的呀!”
“朕是手被扎破了,跟费不费力有何关系?”
“还是有关系的,您多久没去校场了?”
德妃像唐僧般絮絮叨叨。
焱渊指着她鼻子,“朕有悔,为何封你为‘德’妃?聒噪。”
德妃是杨太傅之女,杨太傅是焱渊的老师,二人自小就认识,德妃大焱渊三岁,从年少时就谆谆唠叨,翻版的太傅。
她凑近帝王耳朵,声音却不低,
“陛下,您前日在宫宴时给墨府小妾披大氅,这引起多大的非议啊,您该不会是对人家有意思吧?… 臣妾还得知您昨夜莲花池藏了个女人是不是真的?陛下,您万不可毁了自己的英明啊。”
焱渊冷哼道:“德妃,你可知先帝的郑昭仪怎么死的?
突然变得温柔,“因为她总劝朕少饮冰酪,朕明日就送你爹去修皇陵!”
“忠言逆耳,陛下应当励精图治,克己勤勉……”
“帮她抬走!”
两个侍卫抬起德妃小跑离开,德妃伸手摇着丝帕,喊道:“陛下,您要做明君……”
焱渊冷笑一声,昨夜莲花池的事怎么传出去的?谣言里的女人是姜苡柔吗?墨凌川知不知道呢?
他盯着竹园露出一个狠辣的邪笑。
“去,把她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