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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天行冰寒话语落下,谢东山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莫名想到一句话:天子一怒,血流漂橹。
赶紧摇摇头,将这个有些大不敬的想法抛开,谢东山此时心中,敬畏更甚。
他早知杨天师若是决定出手,定然手段非凡。
可先前在剑州大比之时,杨天行虽也镇杀了数人树立威势,但终究还是留有些许余地——
那般简单粗暴的立威方式,在一众江湖老油子眼中,多少显得有些“稚嫩”。
可如今随着这紫金宫中,那句轻飘飘的“再无一人”,面前这位年仅二十的杨天师,终于开始展露出几分其所处位置本就应有的霸道与酷烈。
韩擒虎也是心头惊悸,他同样感觉,眼下的杨天师,是有些不同了,他给人的压力,更加地厚重深沉。
不过片刻后,他还是迟疑着上前一步,开口询问:“杨天师,卫家既然敢如此行事,恐怕那卫天雄,有极大可能真的已成了武道半圣,其背后又有江北吴九鼎撑腰,我与谢小候爷手下那些人,就算加上这位……符将红甲,恐怕也——”
他话未说完,杨天行却已抬手打断了他:“不必多言,你且全力出手,去试试符将的实力。”
韩擒虎闻言一怔,不过他也不多问,当下不敢怠慢,径直走到了符将红甲面前。
略微抬头,看着对方那魁梧到夸张的体魄,韩擒虎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浑身真气瞬间涌动,猛然一掌,便朝着符将红甲拍了过去。
这一击,他已出了九分力气,寻常武道宗师若是没有防备地接下,可谓是,必死无疑!
“轰——!”
一声巨响,韩擒虎的掌力落在符将红甲身上,却如同泥牛入海,连一丝波澜都未激起。
反倒是他自己,被符将红甲身上那如金似铁的筋肉皮膜,震得连连后退,面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这这这……”
韩擒虎心中骇然,他见杨天师态度,便知道这符将红甲必然不会简单,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其实力竟然恐怖到如此地步——
以他九成力道的一击,对方全无防备之下,竟也难伤其分毫!
杨天行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笑容,他淡淡说道:“卫天雄即便真的勉强成了武道半圣,也绝非符将红甲的对手,至于其他人,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还有那吴九鼎,他若真敢亲自前来,我自会出手……”话音未完,杨天行便转过身,重新走向高台,不再去看二人,只有其平淡声音向着身后飘去,“好了,你二人带上符将,且自去罢。”
杨天行这几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可落在谢东山和韩擒虎耳中,却如同惊雷炸响。
他们很清楚,以吴九鼎的身份和地位,根本不可能为了区区一个卫家,而亲自与杨天行这位“江南天师”交手。
而杨天行那句“其他人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便是在给他们将功赎罪的机会,同时也是在警告他们,不要再出什么差池,否则,后果自负!
“是,杨天师!”
谢东山和韩擒虎连忙躬身领命,而后无声退走,两人心中,已再无半分侥幸。
………
时间已至夜半,金陵城中,风雪悄然止歇。
杨国公府,静心苑中,一间布置典雅的暖阁,此刻窗纱半掩,内里灯影绰绰,隐约可见美人倩影。
“天行,我们还未真个定下亲事……”
“这样……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细若蚊蚋的女子嗓音,透过半掩窗纱,断断续续地没入夜色之中,随风飘远。
“嫂子,现在哪里还管什么好不好的,你的身体可等不了,听话,安静一会儿……”
房间内,杨天行坐在床边,手已伸入被褥当中,听着耳边宋书晴这重复了许多次的絮絮叨叨,他有些无奈地随口应付着。
他在紫金宫中将事情安排完毕,便星夜而归,再次来到这静心苑中。
灵气枯竭虽不是什么致命急症,但宋书晴也不过一介凡人,连武夫都不是,这症状对她来说,比某些绝症还要麻烦。
他留下的凰血珠内的小型聚灵阵法一直在汇集灵气,从他离开再回到这静心苑中不过数个时辰,这暖阁内的灵气浓郁程度就上了一个层次。
可这对缓解宋书晴的症状效果并不明显,其根由在于宋书晴的肉体凡胎无法自主的吸收炼化灵气,即使身处灵气充裕的环境中,也无法将灵气蕴藏在体内。
不然他紫金宫中灵气几近化液,直接把宋书晴接到紫金宫中不就完了,哪还用想其他办法。
灵气说到底,就是比如今的武道真气更高一层次的力量,想要将其掌握,炼化、蕴藏到体内并运转自如,除了修炼合适的上古之法,便至少得是武道圣者的修为——
所谓武圣真元,便是武者真气与灵气结合的产物,由此,武者也才能初步展现出种种超凡手段。
想要根除宋书晴这“怪病”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直接让其成为一尊武道圣者,自行掌控灵气吸收炼化之法,如此,自然也就不会再有什么灵气枯竭的症状。
可想要将一个凡人强行拔升成武道圣者,即使以杨天行的手段,短时间内也没有什么把握,毕竟,他如今的修为,也不过就是武圣巅峰。
是以他只能分多次,持续性地把自身武圣真元、灵气,渡送到宋书晴体内,这样才能让她的症状在短时间快速好转起来。
“好了嫂子,你现在感觉一下,是不是又好些了?”
轻轻吐了口气,杨天行把手从宋书晴掌间抽离,再从被褥下拿出,同时口中带着几分轻松笑意地询问起来。
“天行你——咦……我这是?!”
自先前让她安静下来后,前后也就是一刻多钟的功夫,宋书晴便又有些迷糊了。
她此刻并未听清杨天行的话语,只是感觉掌中那只温暖大手倏然抽离,下意识想要挽留,才睁开了眼。
可意识刚一恢复清明,她便觉浑身一股暖流淌过,原本那种虚弱、无力和莫名的心悸感,都似一扫而空,口中也不由轻呼出声。
“天行!你、你怎么做到的?我好像真的……好了?!”
她有些激动的坐立起来,双眼中满是惊喜与一种复杂难言的庆幸,就似有什么遗憾终于可以避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