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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腾把眼中所有情绪藏好，缓缓抬头，艰难笑道：“呵呵，杨七公子，我话已说——”
“即已说完，那你，便死罢。”
卫腾话未说完，杨天行已将身旁岳青青的脑袋按入怀中，挡住了她的视线，而后抬脚迈步，朝着房间外走去。
在他身后，只留下一道如判官勾命般的淡淡话语：“你这条命，算我先收卫家的利钱。”
卫腾有些莫名其妙。
他眼中开始无神起来，心下却还在疑惑：这死穷酸，居然只放句狠话，就这么，走了？！
可下一刻，卫腾便看到身周众人看向他那惊恐至极的眼神，耳边也仿佛传来从九天之外飘来的声声惊呼与怒吼……
“公、公子！”
“卫腾公子！”
“不好！快，快救卫公子——！”
众打手看着眼前自家公子，惊声怒吼不断，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拦杨天行离去的步伐。
那口中叫着让人上前“救卫公子”的属下，此刻目眦欲裂，可他自己都未曾上前，只因他完全不知，该如何个救法！
“哗啦啦啦啦啦——”
满屋喧嚣声中，并不算大的“哗啦”声响起，却盖住了所有异响。
颜轻舞缓缓闭上了眼睛，已不忍去看。
付少坚原本靠在人群后方的门边，双手抱胸看着热闹，此刻却也瞳孔紧缩，心中寒意大生。
而崔浩、郑婉儿等几个，因久久不见卫腾归来，刚从天海阁中下来，走到门口的江北公子小姐，面色也瞬间苍白。
在所有人注视下，一道细微血线率先出现在卫腾眉心。
而后这血线一分二，二分三，三分无数，瞬间，从眉心蔓延至整个脸颊，继而是上下周身。
“我，为什么好痒……”
“不、不不不不不，我是卫腾！他怎敢！”
“他怎敢！他怎敢，在这建康府，如此，杀我……？！”
卫腾最后的意识在无声咆哮，房间中那“哗啦”声响却愈发清晰起来。
顷刻间，这位先前还长着一副好皮囊的卫家公子，便似被千刀万剐般，直接碎成了无数残块，散落一地。
秦淮河上，春风依旧，万法坛下，武斗正酣。
却无几人知晓，就在这身后楼船画舫当中，多了一道血肉化作的泥潭，正静静淌开。
………
将神识从身后河面上的画舫中的收回，杨天行眉头轻轻皱起。
“看来，这真元凝丝的手段，还不是我如今修为能够彻底掌握的，不过，也该他如此。”
杨天行只稍稍回味了下方才心血来潮，随念一试的新手段，神色很快就恢复淡然。
下建康前那几日，他又独自去了几回红鸾谷中。
本意是观察那相思子的成长进度，却意外在那红鸾古树下发现了一汪终年不冻的寒潭。
他略一探查，发现其中虽未有灵材，却因受那相思子影响，潭中生出一股能扭曲神智的异力。
对普通人来说，或许就是来此祈愿时，容易看到诸多幻景，颇显神异。
而对杨天行来讲，那却是个修炼神识的好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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