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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天行这边正自交谈着,前方城门口豁然传来一阵骚动,人群拥堵,车马暂歇,杨国公府的队伍也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杨平瀚性子好动,第一时间望了过去,脚下有些按捺不住的架势。
宋书晴也掀开车帘,好奇张望,却只见城门边人头攒动,隐约有人声交谈,听不真切,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冲撞。
杨天行自然也注意到前方动乱,他眉头一皱,眼下已至未时,这车马还未出城,着实有些慢了。
想着他神识随意往前一探,眸中却有意外之色泛起。
“洛家这是也要去扬州?”杨天行眸光微动,稍一思索,便想明白大概怎么回事。
宋书晴正好眼神打量过来,见他脸色变换,似乎有所明悟,便好奇问道:“天行,前面怎么了?”
杨天行略微沉吟,没有回答,反而盯着她,沉声问道:“二嫂,这几日你见过洛霓裳吗?”
宋书晴一听他这问话,下意识张口:“当然见过啊,我还让霓裳一起……”
她话音顿止,忽而眼神挪移,转开话题道:“你问这个做什么?霓裳她又不肯去……”
“等等!”
似乎想明白过来,宋书晴忽而掩嘴,语气带着惊喜:“七郎你是说,前面是洛府的人?”
杨天行哪还不明白怎么回事,见果然如他所想,是宋书晴悄悄透了消息,恐怕还主动邀约同行,结果却被洛霓裳拒绝。
可洛长河那老狐狸,又哪会放过这等机会——
自当初洛府一事后,他已屡次三番暗示杨天行想要重续上这门婚约,也根本不管洛霓裳、杨天行如何想法。
杨天行摇摇头,对此懒得评价,反正只要他不松口,任他洛长河有何想法也无济于事,更何况洛霓裳那般性子,又怎会在他面前低头?
这般想着,前方动乱暂歇,很快,车马重新前行,杨国公府一行也顺利出了城门,至官道路口停下。
“少爷,咱们走哪条道?”福伯骑马从后面赶上来,凑到杨天行身边询问。
此前杨天行便说了欲走陆路的安排,却还未定下具体行程。
此刻听闻福伯问话,他打量几条岔路,想了想,开口吩咐道:“先往北边渡口走一段,然后转东南旱道,过栖霞谷往丹阳去,到时在句曲山歇一晚,两三日,便可到镇江府。”
福伯仔细听着,感觉很是合适,一一记下心头,很快给前方领队的护卫去安排下去路线行程。
车厢里,宋书晴也听到杨天行的安排,她忽而有些气闷:“不是说去看芦苇荡吗?怎往东南走?这不是绕了远路?”
杨天行没有去解释,反而调笑道:“要看芦苇也得看时节啊,现在可没什么好看的。”
宋书晴反应过来,眼下春夏交替,确实如杨天行所言不是时节,她不由脸色一红,再没心思去深究杨天行路线安排了。
前方传来动静,很快队伍再次开始行进,沿途车马不少,那城中遇到的李家车队也在,更前些是打着洛府旗号的车马。
杨天行早便用神识看过,前方两家一姓李是城中富户,只算得二流顶端,车马却是他们这三家中车马最多。
其中有不少货物运送,显然并非如那人口中言说那般主要为陪同女儿游玩,估计是去做什么生意。
而洛府一行却是只两辆马车,应是洛霓裳和洛长河各乘一辆。先前在城门口便是其中一辆和李家的人马发生了冲撞,两方才停下来调解。
宋书晴这时张望之下,瞧见洛府车马似乎不多,不由小声猜测:“霓裳她们这是要走水路?”
杨天行闻言,点点头,随口道:“当是如此。”
想了想,他又问了一句:“你当时跟她说的什么?”
杨天行有些迷惑,洛长河虽然有心撮合他和洛霓裳和好,但也不像是能放得下赚钱机会反而陪女儿一道游玩的人。
宋书晴心知她之前表现早已把自己卖了个干净,再也懒得作什么隐藏,反倒颇有些得意:“霓裳家不是在经营‘仙云露’么?”
“她当时不肯同去扬州游玩,我便跟洛伯父讲了一下花月节,说正好能打开销路……”
她滔滔不绝讲起生意经来,杨天行也不觉得无聊,听得饶有兴致,心知这生意场上信手拈来的一面,才是宋书晴在外人面前的模样,他却是少有得见。
马蹄声“踏踏”,官道倒不显得颠簸,杨天行骑着乌骓马行在宋书晴马车旁,二人一路小声笑谈。
日头渐斜,未时三刻左右,三家人行至岔路口。
原本走在最前的洛府一行忽然在道旁停靠下来,让中间的李家车马先过。
杨天行抬眼扫过,看那方向,发觉这李家竟是和他选的路径差不多,也走陆路。
宋书晴也发现这点,有些喜意道:“七郎你看,前面是城北李家吧?似乎能同行一路呢……”
杨天行点点头,不置可否,转过前方岔路就正式上了大道,些许车马并不会显得拥堵,同行与否都无关紧要。
很快李家车马过完岔道,杨国公府车队也紧跟而上,不多时,便把洛家车队甩在身后,不见了踪影。
两方人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交流,仿佛陌路。
杨天行依旧不紧不慢骑着马,脸上笑容淡淡,和宋书晴有一茬没一茬搭着话。
宋书晴却是心中一叹,没了多少兴致。
她和洛霓裳关系本就要好,很是想看到杨天行和洛霓裳关系和好的那天。
可杨天行似乎毫无兴趣,洛霓裳性子更是执拗,让她颇有些想帮忙也无处下手的感觉。
岔路口旁,洛长河长长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对着车帘后劝道:“霓裳,爹爹的乖女儿哟,刚刚都那么近了,让你打个招呼怎么了?你说你……”
见里面始终没有回应,他重重拍了下大腿,心知眼下两家已擦身而过,再说这些也无益处。
不过他马上打起精神,一脸认真叮嘱:“女儿你记住,等到了扬州可不能再这样闷着了,你不是和宋半城那个女儿关系好吗?到时候就去和她一起游玩散心,知道没有?”
洛长河说着解开水囊喝了口水,只感觉自己急得嗓子冒烟,里面之人却还是一声不吭。
他心中暗恼这女儿大了,不肯听话。
若乖乖依他安排,低个头,再当面扮扮可怜,莫非杨天行还真能放得下她不成?他可是亲眼看着杨天行那个臭小子从和自家女儿一起长大的。
“嗨——”见实在说不动她,洛长河气闷长呼一声,转身喝骂,“走走走,都停下做什么?等着吃老爷白饭不成?”
众人哪敢吱声,当下牵马的牵马,驾车的驾车,很快队伍便再次前行,果然如杨天行推断一样,向着渡口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