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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只是远方亲戚
顾景航知道事情没有那么容易，淡淡开口：“您可能只知道我做过脑部手术，可能不知道我有后遗症。”
奶奶脸色微变，眼底闪过一丝焦急与心疼，目光不自觉地上下打量他：“什么后遗症？”
“我的这里受损，影响我感知情绪，我也产生不了什么情绪。”顾景航目光清冷地看向奶奶，“我就算对我师父，都要一遍一遍用理性说服自己去记住他的情感。”
奶奶的眼神变得复杂：“你的意思是你不可能再爱上江雪，所以想要让我帮你快刀斩乱麻？”
“是的。”顾景航点了点头，语气坚定，“这对我们俩都是一种解脱。”
奶奶沉默了良久，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哀伤：“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顾景航开口打断了奶奶的话：“我知道您想要问什么？我对她早在一年前就死心了，而您也知道我们连死灰复燃的可能都没有。”
他边说边点了点脑部，动作有多洒脱，看上去就有多辛酸。
本来听到顾景航的请求，奶奶怎么都不会答应的，但是看着他那样淡然的眼神，那样冷静的语气，奶奶的心不禁软了下来。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能强求。但是也要给我时间考虑。”奶奶叹息一声。
“自然。”顾景航恭敬地给奶奶面前的茶杯中添了一些茶，以表敬意。
……
韩江雪在休息室外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奈何木门的隔音效果太好了，她什么都没有听见。
顾景航开门的时候，韩江雪差点没有站住撞进他的怀里。
哪里想到眼前的人竟然连举手之劳都不愿意帮，直接一个闪身就要躲开。
如果不是韩江雪眼疾手快撑住了门板，她的鼻子都要撞歪了。
直起身后，韩江雪直接伸手指着顾景航的鼻子，气急败坏地说：“你难道就不会扶一下吗？”
顾景航微微皱眉，面无表情地回答：“没有必要。”
韩江雪愣住了，她看着他那冷漠的眼神，心中一阵刺痛。
下一瞬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直接揽上了顾景航的手臂：“顾先生向来不会食言，说了今天是我的男伴，就一定会履行好自己的义务吧。”
顾景航的目光扫过她的手，却没有拨开，只是淡然回应：“既然答应了，我自会做到。”
韩江雪的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笑意。
顾景航的思绪却不自觉飘远。
他和韩江雪虽然之前是夫妻，只是她让他陪同出席的宴会却屈指可数。
对外都宣称，他身体不好不愿意交际。
其实顾景航并没有病弱到连陪她参加宴会都不行的地步，只是那时的韩江雪需要的不是一个能帮她应酬的丈夫，而是一个她宠夫人设的摆设。
她十分享受自己挽着其他男伴的手，在被问到丈夫在哪里的时候。
她无奈又宠溺地答，他不愿意社交，他身体不好。
然后再在人们一声声惊讶的称赞中，谈笑风声地说，没有办法，谁让我就认定了他呢。
顾景航现在被韩江雪挽着，穿梭在名流之中，他觉得自己现在又像一件装饰了。
和她耳朵上带着的耳坠没有任何区别。
看出了顾景航的心不在焉，韩江雪叹息一声还是放开了他：“我等下要和那边的人聊一下项目，事关机密你还在祝氏上班，所以……”
顾景航善解人意地开口：“我知道，我回避，我去那边吃点东西。”
顾景航独自走向了宴会厅的一角，乐得自在。
就在他对糕点挑挑选选的时候，一个端着香槟的女孩子蹭到了顾景航旁边。
他本来以为她也是来拿吃的，于是识相地推开了点步伐。
让了两步后，才发现这姑娘的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
顾景航转头看她，目光里都是疑惑。
而那姑娘也大大方方地没有躲闪：“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好好看啊。”
顾景航微微一愣，这样的直接倒是让他有些不适应：“谢谢。”
“我记得我两年前见过你，那时候我问韩总你的身份，她说你是她的远房亲戚，乡下来的。”
顾景航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眉头不自觉一蹙。
见顾景航不说话，她就继续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当时我们所有人都觉得你好好看，结果都被韩江雪严防死守回去了，说你也就偶尔来一次这种场合，以后不会见地。”
“但是你太好看了，我都记了你两年了，你要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眼前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年纪也不大，估计两年前还没有成年。
顾景航想了想，开口道：“da vis”
那个女孩疑惑看了他一眼：“不告诉我中文名吗？”
“没必要，毕竟我只是韩总的远房亲戚，和你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顾景航说完微微一笑，转身拿起一块小蛋糕，慢慢品尝起来。
女孩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仍保持着微笑：“没关系，da vis，很高兴认识你。”她递过来一杯香槟，顾景航礼貌地接过，轻碰了一下。
只是香槟还没被他递到嘴边，就被伸过来的一只手拦下了。
“在聊什么？”韩江雪是笑着的，但是眼里警告意味明显，目光警惕地在顾景航和那个女孩之间徘徊。
仿佛是在抓什么情报接头人员一般。
顾景航淡然地看了韩江雪一眼，将香槟轻轻放回托盘：“没什么，只是随便聊聊。”
韩江雪转身面向那位女孩，微笑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这位小姐，不好意思，我们有些话要说。”
逐客令明显，更何况是主人家地逐客令，她也只能悻悻地离开了。
只剩顾景航和韩江雪站在那里，韩江雪叹息一声：“我之前就教过你了，宴会上不是谁递给你地酒都能喝的。”
“还有不要吃这种有颜色容易沾牙的东西，很失礼。”
韩江雪唠唠叨叨的声音，让顾景航想起了两年前的那场酒宴。
也就是刚刚那个女孩说第一次见他的那一场酒宴。
那个宴会是庆祝韩江雪进入韩氏的决策中心而举办的，而作为她的丈夫，他也是第一次参加宴会。
毕竟他不是上层社会长大的，行为多少容易露怯，生怕做不好而给韩江雪带来不好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