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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轻鞭落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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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我已经全好了今晚就能走”酒酿讪笑道,

她拾起柴火重新丢火堆里,劲使大了,灶灰立马往外飞,飘到了她袖子上,

男人扬了扬眉,丢下火钳给她卷起袖子,手腕上被磨出的伤痕未消,明晃晃地复述着三天前的一切,

“我判了你多少下还记得?”他问道,

“二十”酒酿回道,

“挨了多少?”

她突然头皮发麻,背后又开始刺挠起来,“十四下”

“剩的六下什么时候补上?”

沈渊说着顺手给她擦了下鼻尖的灰,

酒酿欲哭无泪,整个人都傻了,

怎么还有判罚判到灶台边的

“沈大人”少女苦着脸,想求饶,几次三番开不了口,最后只得重重叹了口气,认命道,“您说什么时候补上都行我受着就是,哪还有资格挑日子。”

沈渊捡起火钳,往灶台深处送了些炭,他看着火光,随口道,“今晚吧。”

酒酿身子立马就软了,向后一晃差点没摔着,沈渊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后腰,稳稳给她推回凳子上,

“司证堂太远我也懒得去,我让他们把鞭子送来,你晚上到我屋里等着。”男人开口道,

这话犹如五雷轰顶,把酒酿劈了个彻底,她张大了嘴,气都忘喘了,

沈渊挑眉,“不是说全好了吗,前面十四下都受住了,最后六下想蒙混过去?”

酒酿眼眶红了下,泪水刚要冒出来,转眼就被咽了回去,那鞭子就像带了刺一样,每抽一下都能刮走一层薄肉,

她手指把裙摆攥出了皱痕,骨节捏到发白,火光照的她脸黄黄的,眉头拧成一团,小小的一个被逼在角落,毫无逃离的可能,

沈渊觉得这下稳了,她肯定会改口说伤还没好,想继续养着,然后他就可以提出让她多待两天的要求,

少女深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向他郑重道,“沈大人,我虽只是个侍婢,但也明白有过当罚的道理,您打,我受着,只求您不要为难判官大人,他——”

“你这丫鬟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男人打断她的话,用力把柴火往里面捅了捅,“既然如此晚上就去我床边跪着,等司证堂的鞭子送到就如你所愿。”

“怎么不加火了,佛跳墙火小了可不出风味,到时候不好吃了可别怨我哦!”

宋絮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两人互看一眼,接着同时继续起手上的活计,一人丢柴火一人捅火钳,

不一会儿就响起了锅铲子起锅的声音,

晚饭好了,沈渊丢下火钳起身就走,酒酿赶忙把火熄了,整理好地上的碎柴火才跟着出去。

“哎这是怎么了”宋絮睁大了眼,端手上的大碗都忘记放下了,“怎么一个两个都板着脸,是在后面背着我吵架了?”

沈渊接过碗放在方桌上,质朴的小桌上放着三菜一汤,

都是宋絮的手笔,

她脖颈间挂着薄汗,衣袖被一根绳子挽起一半,露出里面白玉一样的小臂,笑着拉男人坐下,

见主子们落座了,酒酿急忙取来碗筷摆好,她只拿了两份,自己规矩地站一边伺候,

“坐啊”宋絮抬头看着酒酿,

酒酿一惊,下意识去看沈渊,见男人自顾自在斟酒,该是默许了吧,

这才试探性地坐下,大气不敢出一个。

厨房里余火尚温,空气中弥漫着汤羹的香气,三人身着锦缎衣袍,放在后厨里显得格格不入,可若换去这身衣裳,改成平民百姓的打扮,坐着的两人一看就是对恩爱夫妻,

时隔八年,酒酿第一次在桌上吃到了饭,竟然有点想落泪。

叶家还在的时候她是叶大小姐,虽不说有多富裕,但好歹有书读,有家人疼,还有垫着棉花的被褥,

后来家没了,就成了李家的奴婢酒酿,连吃饭都只能在灶台边,热的轮不到她,整日靠着残羹剩菜勉强度日

宋絮给她添了碗汤,让她受宠若惊,她看向她,想起了她耳后的那个“奴”字,

奇怪的念头突然跳了出来,

她在成奴之前也是阿爹阿娘的掌上明珠吧,她的家人还在吗,她会想他们吗,她知道是谁将她定罪为奴的吗,

酒酿不知道宋絮的一切,就像她对八年前那个无情之人一无所知一样,

他抄了她的家,将她和弟弟妹妹们像老鼠一样从墙洞里揪出来,

她跪在地上,看火光舔舐着夜空,将他的脸映衬出不容置喙的威严,仿佛只要鞋尖轻轻一碾,就能把贱如虫豸的他们碾得粉身碎骨。

椒房屋里烛光跳跃着,

美人榻上,沈渊闭着双眼,靠在少女心口,卷宗还握在手里,但也不准备再看一眼了,

宋絮揉按着男人太阳穴,手法娴熟,一看便知有多舒服,

“我喜欢那个丫鬟。”少女突然开了口,

男人稍作沉默,回道,“她身契不在我手上,送不了你当妹妹。”

宋絮笑道,“又没让你买过来,经常把她带来陪我玩玩就好了,她好歹也是李家陪嫁,只要大娘子一天还在,她就算一天沈府丫鬟。”

“她到底哪里好了,值得你这么惦念?”沈渊问,

“沈郎”少女停下手上的动作,环抱住男人肩头,他们脸贴着脸,毫无缝隙,“沈郎你知道我出身低贱,即便以后真有机会当上平妻也交不到几个真心密友,没准都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我想要个和我一样的,这样相处起来也容易些”

“等生下孩子后你别把她撵走吧她是个安分姑娘,你就把她留在身边,我给不了你的她能给”

她声音轻柔,带着能安抚人心的力量,

眸中却闪过一丝难以言说的光芒,似是恨,彻骨的恨,却在烛光跳跃后恢复如常,一双魅眼尽是柔情。

夜深,

紫竹苑的灯早就灭了,安静到只剩虫鸣,

推开卧房门,屏风后面隐约浮现出一个小小的,跪在床前的身影,

黑色长鞭卷放在圆桌上,

男人缓缓上前,修长的手指抚过鞭身,一把握住,向着少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