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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谁重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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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雪融化的时候来了场倒春寒,

宋絮病了,不严重,但见不得风,偶尔会咳,只能成日在屋里歇着,

伺候沈渊的活就彻底落到了酒酿头上。

每日卯时跟着沈渊一起醒,伺候梳洗更衣,然后回去再睡半个时辰,便要去厨房做午膳了,不是给自己的,是要送去御查司的,

而宋絮大约会在巳时末起床,她得去陪她聊天解闷,再一同刺绣,她最怕刺绣,每每都硬着头皮上,到了点就和刑满释放一样,

接着就得随马车去御查司了,沈渊下了朝会直接过去,需给他更衣,布膳,再一同用膳,

再然后是御查司的例会,或是审查,或是审人,在沈渊干活的空当她也不得闲,通常在罗汉床上靠一靠,随便翻过几页书,便要回去准备晚膳了,

带着晚膳来,她会等到沈渊放衙,大多时间那人都一身宽袖素袍,见她来便贴上来要亲昵,

偶尔会穿窄袖劲装,周身带着还未散去的阴冷寒气,酒酿知道,这是下狱审人去了。

今日在他袖子上见了血,暗红色一大块,先以为是伤着了,心疼的她下床差点没摔一跤,那人笑着托住,把她扶回罗汉床,说不是他的血,

也对,谁能在自己的地界被伤着呢。

酒酿蹙眉,“老爷,你不是说御查司不动大刑吗,怎么把人打出血来了。”

沈渊脱掉吸满潮湿森冷气息的劲装,丢给随从,再在清水盆里洗了手,展开双臂,让少女给她穿上柔软的锦缎长袍,笑道,

“他自己弄的,头撞墙,溅我一身。”

酒酿眉头皱得更深,“畏罪自尽?”

沈渊屏退众人,招来少女圈怀里,抱着伏案批公文去了,

酒酿双手抱着趴桌前,肩窝承着男人下巴,像个漂亮玩偶一样被抱怀里,眼睛却溜溜直转,目光跟着笔锋一同下移再左移,

这是在写日志,有一件就今日这场“血案”,酒酿跟着看,算是明白了,

这血确实是犯人自己撞出来的,倒不是畏罪自尽,是在死牢里关太久,疯了,门一开就当着众人面撞上石墙,

沈渊和她说过死牢,无声无影,骨头再硬的人关三天都会乖成只猫,她将信将疑,只听说过屈打成招的,没听说过把人关服气的。

日志无趣得很,但她几乎天天跟着看,大抵都记的是拨款动向,官员调动等等,再有就是查案和结案,每每写到“案结”二字,她都会想那家女眷会不会跟着遭殃,都是官家女子,大家闺秀,从小养在高墙深院,父兄惹上大案,那便是一夜之间天塌了。

沈渊的字极好,金书小楷,单文苍劲有力,成行后又不失潇洒飘逸,是她所见过的最好看的字,而执笔之人也是她所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就是有点烦。

果不其然,

“今天怎么来晚了。”男人问,

她是晚了,但只晚了半盏茶的工夫,

酒酿回道,“炖高汤放错了料,重做的。”

“你在重做汤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晚了?”

酒酿沉默,在想怎么说才能哄好,想了许久想不出,甚至在想宋絮以前是不是也这般无奈过,

也罢,直说吧,

“…知道。”她开口没什么底气,“但我想着也就一小会儿,让车夫赶快点便是…哪知道还是晚了眨眼工夫…”

“不是眨眼工夫,我等了你两盏茶的时间。”

这就是夸大其词了,她看着天时呢,不可能这么久,

见她不应,那人又问,“你觉得炖锅汤比见我重要?”

她还是没答案,

腰被掐了下,惊的她跳起来,又被按回去,

“说话。”

“老爷重要!”少女连叫道,“老爷比汤重要!”

“那你怎么让我等这么久。”

怎么答,根本不会啊…

于是挡回了难题,反向抛出去一个,“老爷,汤自然没您重要,但往后呢…可有比您重要的人,还有好多,您排不上号的。”

抱着她的人一滞,勒在她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叫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连忙去拉那条手臂,却似铜墙铁壁一般纹丝不动,

她顿时后悔说这种半截子鬼话了,晃着腿,大声解释,“我是说孩子!等我们以后有了孩子,您还和孩子吃飞醋吗!!您…您还要六个,到时候乌泱泱一大群,全都粘着我,哪有时间留给您呀!”

沈渊意识到自己想得太简单,

他想让酒酿最好一直怀着,怀里也一直抱着,这样她就哪都去不了,只能在他身边,

可孩子终究要人照顾,

他自幼被接替着照顾着长大,照顾他的阿嬷们不与他说话,不与他玩闹,只尊他为少爷,主子,但不是孩子,养得干净漂亮,能和父亲交差便好,

他受够那种日子了,所以他的孩子不能被阿嬷们带大,必须跟着亲娘,就只能苦一苦这个亲娘,给她多配些丫鬟帮衬了吧。

…定时发布

酒酿见人不语,便开始明里暗里劝导,说孩子太多不好,分下去的关爱少了,谁都不开心,还厚颜无耻地说肚子大着没法同房,不如等儿女双全她就喝下绝嗣的汤药,好高枕无忧。

她藏了不少心思,首先便是奴籍,暗戳戳地提过,都被沈渊打回去了,就是不肯放,继而是妹妹的事,她还没提,准备等第一个孩子出生再说,求沈渊开开恩,让她把容儿接身边来,也求他法外开恩放过帮她们的小吏。

她心思想太多,叽叽喳喳说着,全然没发觉身后男人已然带上了戾气,脖间骤然吃痛,竟是被一口咬上,深深嵌进皮肉,

“啊——”酒酿惊叫着要躲,手下意识地挥起,被那人攥住,按在后腰,长桌被一扫而空,文书,印章,狼毫小笔咣当落地,她被压在桌上,脸贴着檀木桌面,

许久未曾出现过的恐惧卷土重来,

小脸血色尽退,白如宣纸,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

她到底谁错了那句话,让沈渊如此动怒…

“老爷…不要,我,我错了…”她眼含恐惧,哀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