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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酿都快心寒了,
独自吹灭蜡烛的第六天,
沈渊来了,
带着身酒气,
“老爷…”酒酿连忙迎他,连鞋都没来及穿,赤着双小足踩地上,脚步居然透着慌乱,
还不等再开口,就觉后颈被钳,下颌一紧,炽热的吻就落了下来,密密匝匝,从唇齿到脖颈,再又脖颈到柔软,吻得又急浅,待到尝遍,又回到唇齿,攻城掠地,将她全然侵占,封住未曾溢出的呜咽。
那人急切,迫切,仿佛片刻等不及,还未回到榻上就将她一层层剥开,只剩凝脂般的肌肤在月下泛着柔光,
“老爷…你醉了…”
酒酿抚他脸颊,将湿漉漉的碎发刮在耳后,眸光盈着柔情,
那人不答,眼眸暗下几分,一把推她上床,掀翻过身,攥住她后脑发丝,迫她抬头,
她最不喜这样的姿势,
疼,看不见他脸,吻不到他唇,与缠绵无关,是纯粹的发泄,
若是以前,她还敢大声抱怨,锤床,腿乱蹬,让那人按也按不住,进也进不去,只好作罢,
想来也不是按不住,只是不舍得按吧,
现在呢,
现在舍得,
她痛的频频抽吸,那人却不减分毫力道,攥着她手腕的大手刚松开,就听锦帛呲啦一声,被一把扯过撕出长条,三两下就把她手腕捆在床头,
忍吧,
都喝醉了,有什么好计较的。
…
腕上的锦帛到后半夜都不曾解开,
那人睡了,沉沉睡在她身旁,
也好,比不来的强,
今天情有可原,明日若来…明日若来定要和他说道说道,把今晚的罪行一件件念给他听,叫他汗颜。
锦帛捆得紧,双手渐渐没了知觉,她一点点扭动手腕,把缠着的锦帛扭松开,再一点点退出来,先是麻木,继而是千根针同时扎下的密痛,缓了许久才恢复知觉。
耳边只剩男人沉沉的呼吸,她用还在麻木的手轻揉他后脑,在额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忽而听见他在喃喃,声音极轻,加之她右耳失聪,更听不清楚,
只好凑近了,把脸贴他胸口,等着他再次开口,
灼热的气息扑洒而来,激的她脖颈起了一层颤栗,
那个声音依然很轻,轻飘飘的,像羽毛扫过心弦,
待到听清,便成了尖利的长钉,戳穿她的心。
沈渊喃喃,“翠翠…”
…
…
晨光熹微,宿醉之人低吟着醒来,
掐住鼻梁,双眼紧闭,好一会儿才缓过劲,
酒酿被动静弄醒,连忙扶男人起身,刚做起,会被拂掉搭在他手臂上的手,
少女垂下眸子,难堪地站在窗边,默默把寝衣绞皱一片,
腕上的痕迹还在,暗红色,叠在一起,一条条缠在手腕,那么显眼,光用余光都能瞥见,
可沈渊什么都没问,看见了,但不问,那就是不在意。
本来还想笑着说道几句,就算撒娇吧,不过既然不在意,再开口也是惹人烦,那就不说了吧,
她笑盈盈看着男人,问,“老爷这些时日可还好?”
说话间已备好了清水,玉梳,还有朝服,
这活她干了快半年,闭着眼都能做,
“嗯。”男人算是应了,张开双臂让她更衣,再没多余言语,待到和整了衣冠才再开口,“昨夜醉了,不方便找她,”
她?
酒酿一怔,想了下,第一个跳出来的是宋絮,接着才意识到是翠翠,
原来是心疼翠翠才来找她发泄的啊…
哎,
心又开始疼了,一抽一抽的,好像有人在捏着。
她于宋絮,可不就是翠翠于她么,新人换旧人,一个接着一个,等到这沈宅里人越塞越多,她们这些人老珠黄的必然会色衰爱弛,到时候也只能点着油灯盼人来,从黑夜盼到白天,盼不来心上人,只等来更多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