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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军区医院格外忙碌。
同时来了两个病患,又有新的医生赶来参与救治。
季大夫之前就已经两次救治过谢余嘉,这次,就还是让他给谢余嘉救治,其他大夫负责给施美华治疗。
谭宏叹息连连:“这都是什么事啊!怎么就弄到这一步了!老谢也是的,有什么问题不能提出来,让组织上帮忙解决啊,非得动手,还把自己气成这样!”
他又说林长智:“还有你,你真的太不像话了。你和老谢多年夫妻,感情深厚,她对你情深义重,你怎么能做对不起她的事呢!你这么做,跟要她的命有什么区别!”
林长智呆愣在那里,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其实是想着大事化小,把矛盾局限在他们夫妻之间,这样就是家庭内部问题,是可以调解的,俗话不是说了吗,“浪子回头金不换”啊!更何况他还不是什么浪子,只是偶尔犯了一次错误而已。他是有一点想要保护施美华的意思,但更多的,还是为了他自己。
只要余嘉肯站在他这边,他就有把握能够度过这次危机。只是没想到,余嘉选择了鱼死网破,这么做,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经过了这样的事情,他们夫妻还能一起生活吗?他们俩还有三个孩子呢!
谢余嘉听不到他的心声,如果听到了,一定会抓着他的脑袋咣咣撞墙。
对于一个遭到了丈夫背叛的女人来讲,最能逼疯她的一点就是:出轨的男人向着他的小情人。
不管是出于什么考虑,只要这个男人表现出任何一点向着第三者的地方,不管是替她说话,还是给她好处,亦或者是明里暗里的袒护和赞扬,都能成为逼疯妻子的利器!
丈夫对小情人的任何一点好,都是对妻子的凌迟。
林长智就是踩了这个雷,才让谢余嘉如此疯狂。如果他一开始就把施美华供出来,谢余嘉不至于这么疯。如果他再贬低一下施美华,谢余嘉的反应会更小。
施美华的伤势很清楚,脸上的伤口需要缝合,断了的腿需要接上,只是,她的脸一定会留下两道疤痕,腿也会有后遗症。
谢余嘉下手重,敲的是膝盖,髌骨坏的比较严重,哪怕治好了,也会影响后续行动。跳舞就甭想了。
医生把这个结论说了出来,谭宏、林长智都很沉默,本来还清醒着的施美华一下子就晕过去了。
谢余嘉这边,情况就有点微妙了。
季大夫经验丰富,一通检查下来,他判定谢余嘉的情况没有恶化,正常来讲,她不应该晕。
所以,季大夫觉得她的昏迷是装的。这就说明,谢余嘉离开医院去找施美华麻烦的时候,她其实就已经从最初那种疯癫状态中回过神来了。
但是,整个检查过程中,谢余嘉是真的一动不动,一点反应都没有。季大夫为了验证自己的判断,还给她扎了一针,说是治疗,其实是哪痛扎哪,换个人可能就叫出来了,但是谢余嘉依旧毫无反应。
无奈,季大夫只能说:“谢同志应该是受了太大的打击,不愿意醒来。她的身体机能比起刚才倒是没有恶化。”
谭宏让医院别的大夫也来检查了一下,得出的也是同样的结论。检查不出什么大问题,但谢余嘉就是不醒。
经过治疗的施美华醒了以后,哭天抢地的闹了起来,“她凭什么打我?她是官太太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虽然谢余嘉下手是狠了点,但是施美华问的问题也很让人无奈,有个小护士就说道:“她打你不是因为她是官太太,是因为你和她丈夫勾搭在一起了。作为一个被辜负的妻子,她差点气死,打你虽然不对,但是情有可原。”
施美华大声尖叫:“她怎么不打她男人!”
吼完这句她就觉得好像有点不对,谢余嘉似乎跟她说过,她也打了林长智。
果然,就听小护士跟她说:“她打了呀。林副司令员的腿也断了,跟你一样,他也会有后遗症。”
施美华:“……”
旁听的林长智脸色难看,一言不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悟出点什么东西。
谭宏跟林长智说:“这事没法收场了。上面刚发了文件让大家学习,让提高思想觉悟,你就来这么一出,你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现在离婚的事挺多的,上面没法一个一个的管,管不过来,正想着抓典型刹刹这股歪风邪气呢,你就撞上来了。老林呐,这回我也帮不了你,我得上报。”
林长智没说话,他知道谭宏必须这么做。
这会,除了懊恼,他也没什么别的情绪了。
这可真是辛辛苦苦很多年,一朝回到解放前,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谭宏离开医院,去找褚承山和陈直。
现在军政一体,褚承山和陈直不光是部队领导,也是主政一方的地方官。
在部队,褚承山是司令,陈直是政委。在政府体系里,陈直是第一书记,褚承山是第二书记。反正不管什么事,找他们就完了。
褚承山和陈直听完谭宏的汇报,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
过了一会,褚承山问道:“你说的是林长智和谢余嘉?那对有名的恩爱夫妻?”
谭宏都被他问愣了,“您这是咋啦?您不认识老林啦?”
褚承山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咬着牙说道:“我就是因为认识他,才觉得这事很出人意料、不可思议、难以想象!”
他差点被他们的“爱情”创死,结果这俩人给他来这套?
褚承山眉头皱的死紧,问道:“不是,他们俩不是有名的恩爱夫妻吗?当初谢余嘉怀着身孕坐着马车赶路,我还见过,当时我批评了林长智,他还梗着脖子跟我犟,怎么了?这才过了多久?
难道真的就像有的人担心的那样,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咱们胜利了,就开始腐化堕落,要学国党那一套吗?林长智之前是个意志坚定的军人,现在轻易就被美色俘获,要是敌人给他使个美人计,他是不是就招架不住了?”
谭宏看着语气越来越严厉、越说越严重的褚承山,顶住压力为林长智说了句话:“老林不至于,大是大非上他还是能分得清的。”
褚承山冷笑一声,“背叛自己的革命战友不属于大是大非吗?谢余嘉仅仅是他的妻子吗?他们是并肩战斗的战友,是同生死共患难的关系。现在,林长智这是干什么呢?”
谭宏不敢说话了。
陈直问他:“谢余嘉打伤了林长智和那个女同志,伤情如何?”
“俩人腿都断了,女同志脸划伤了,林长智头被砸伤了。”
陈直:“……”
虽然很想说一句干得好,但是,不能说。
“她太冲动了。她现在怎么样?”
“昏迷不醒。”
陈直叹了口气,“这件事说到底是林长智的错。他如果光明正大的提出离婚,给谢余嘉同志足够的补偿,俩人合法解除婚姻关系,这还没什么事,算是遵守了《婚姻法》,偏偏他既没想放弃婚姻,又在外面胡来!”
褚承山说:“他现在不能提出离婚。谢余嘉生完孩子还不满一年呢!他提离婚不合法,离不了!现在,只有谢余嘉能提离婚。”
俩人说了几句,看了看还杵在那儿的谭宏,“你先回去吧,我们要讨论一下怎么处理。有什么新进展及时汇报。看着点这三个人,不要让他们再打起来了。”
“是。”
谭宏敬了个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