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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意欢眨了眨眼，转头看着他，“听你这语气，你不喜欢孩子？”
白未染面无表情，“那要看谁的孩子了。”
这话弄的李意欢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自己和侯爷生的孩子，那不就是你俩的孩子吗。”
白未染依旧面无表情，“哦，那一听就挺讨厌的。”
李意欢：“……”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厌恶自己即将出生的孩子的亲娘呢。
可是不对啊，这个白未染是一个风尘女子，能给侯爷生孩子那相当于是直接乌鸦变凤凰了，以后的日子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再加上他要是再生一个儿子，那可就是妥妥的母凭子贵了啊，在这侯王府里可就是手拿把掐了，以后也没有人敢再瞧不起他，相当于是走上了人生巅峰了。
怎么这语气听着好像还挺厌恶这个孩子的呢。
李意欢突然来了兴致，她侧着身子看着面前的白未染，有些八卦的问道：“未染姑娘，你以后……”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未染打断，“阿染！”
李意欢：？？？
白未染抬眼看着她，又强调了一遍，“唤我阿染！”
李意欢无奈，顺着他的意思，“好，阿染，你以后要是真的嫁给了侯爷，做上了侯爷的妾室或者侧室的话，就可以不用再去怡红楼了，侯爷肯定会替你赎身的，那怡红楼里中了蛊的姑娘们到时候是不是就可以给他们把蛊也给解了？”
白未染同样转头看着她，“你希望给她们解蛊？”
李意欢抿了抿唇角，点头，“有点……我当时候被抓到你们那里的时候，和几个姑娘被迫的去服侍客人，能看的出来有些姑娘真的是迫不得已才流落进怡红楼的，而且她们的年纪也不大，看着很小，就这样关在里面，确实糟蹋了。”
回想到这里，她眼底的神情变得暗淡了几分，似乎是有些替那么姑娘们神伤，又或者替这个无法改变的游戏规则神伤。
人生最忌讳的就是有着悲天悯人的慈悲之心，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她当然知道怡红楼里错综复杂，很多事情肯定都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的，可是当看到那些女孩沦落成为玩物的时候，她还是觉得有些难过。
如果帮不了她们，那若是可以让她们过得好受一点，也是可以的。
白未染察觉到了她的神伤，开口道：“怡红楼里确实有几个姑娘中了蛊，但是那些蛊并不会对她们造成任何的影响，相反因为她们体质的原因，蛊虫在她们的身体里反而对她们还会有些好处。”
李意欢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当真？”
白未染轻笑道，“自然是真的，你当初教我蛊术为的就是治病救人，我怎么可能会去糟蹋它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怡红楼里本就是个错综复杂的地盘，表面看着是个普通的风月场所，可是各方势力都会在那里聚集一下，因为那是达官显贵常去的地方，都希望在那里可以发展一下自己的势力。”
“别说是小姑娘们了，就是怡红楼有的时候在面对那些官员也没有办法拒绝，所以这中间多的是无可奈何，而且里面的姑娘不单单全部都是风尘女子，还有很多只是简单的卖艺。”
“具体她们的路怎么走的，都是她们自己的选择。”
“有的人渴望成功，渴望权贵，渴望在那里一飞冲天，所以她们会选择出卖自己的身体，而有的姑娘则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所以就只是弹曲唱歌。”
李意欢点了点头，这些她都知道的。
她其实也就只是单纯的问问而已，这个世界的可怜人那么多，不是她能全部救的了的。
不过好在答案至少在她的意料之外了，比她预想的要好的多。
只是……
李意欢突然皱起眉，看着白未染问道：“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从来没有交过你蛊术啊，教你蛊术的不是我。”
连她自己都不会蛊术呢，去哪里教别人啊！
白未染却轻笑了一下，“我知道是你，只是你自己不知道是你自己了。”
李意欢：“……”
有点绕，她得好好的捋顺一下。
什么叫做，他知道那个人是她，只是她自己不知道那个人是自己……？？
你听听，这是一个正常人可以说得出来的话吗？
“你……不会是怀孕傻三年，从现在开始就开始傻了吧？”
白未染没有着急反驳，眼神看着她，里面是读不懂的深意，“欢儿，你会想起来的。”
李意欢没有忍住，翻了一个白眼，“那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一定不会想起来的，因为那个人不是我。”
白未染不在乎，抬手轻轻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只是在触碰她手腕的那一瞬间，他刚才体内还控制不住的微微痛感全部没有了，就像是干涸的河床终于迎来了漫天的泉水。
嘴可以不认识，身体却不会。
他微微的垂了垂眸子，掩掉了眼底的神情，“若是你日后想不起来，便想不起来吧，也挺好的。”
李意欢突然被握住手腕，还有些抗拒，想要抬手推开，可是突然察觉到了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悲伤气息，抬起的手便放弃了。
她这是……难过了？
自己也没有说什么啊，刚才一切都挺正常的啊，怎么好端端的说难过还真的就难过了呢？
怀孕的女人还真的是挺难猜的，脾气一会好一会不好的，明明刚刚还是笑着的呢，变脸也太快了。
“你没事吧？”
“我刚才那话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我只是单纯的觉得你认错人了，所以好心的提醒你一下，真的。”
“是不是我翻白眼让你难过了？我就是没有忍住，要不我跟你道歉？”
“实在不行，你对着我翻一个，我绝对不会埋怨你，这样可以吗？”
“未染姑娘？”
“阿染？”
李意欢断断续续的说了很多，可是白未染垂着眼睑一直没有说话。
？？？
李意欢凑上去瞧了瞧，这才发现她竟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