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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秋慌忙后退,发现那些蛊虫正在啃食朱砂符印,而符印缺失的部分显露出她襁褓时的生辰八字。
远处传来瓦当坠地的脆响。
阴阳眼不受控制地开启,她看见整个集市的屋脊都爬满银鳞蛊虫。
那些蛊虫尾部粘着细若发丝的胎毛,正将啃食到的符咒碎片搬运到镇公所方向。
马货郎的独轮车突然自行转动,车轴里掉出半块带血的青铜匣碎片——与她荷包里那枚缺口完全吻合。
\"当啷\"。
碎片相撞的刹那,林晚秋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三十年前的记忆残片涌入脑海:父亲深夜擦拭的青铜法器、母亲临终前塞进她襁褓的染血襁褓、还有井底那些胎发囊泡里若隐若现的婴儿面容
胎记突然爆发剧痛。
她踉跄着扶住卦摊,发现罗盘指针正指向自己心口。
马货郎溃烂的脸皮开始脱落,露出下面森白的蛊虫口器:\"林姑娘,你父亲当年带着青铜匣进山前,在我这儿求过避煞符——\"
话音未落,整条街的灯笼同时爆裂。
林晚秋翻滚着躲开飞溅的蛊虫,听见四面八方传来关节错位的\"咔嗒\"声。
那些活死人村民正从房檐倒挂下来,月光照出他们后颈处新生的银鳞,像是某种昆虫正在蜕壳。
\"接着!\"马货郎扯断脖颈挂着的青铜铃铛抛来。
林晚秋凌空接住的瞬间,铃铛内壁的守墓人图腾突然活过来,细如蚊足的咒文顺着掌心胎记钻进血脉。
剧痛让她几乎握不住罗盘,但那些逼近的村民却像是被烫到般后退了半步。
地面黑水突然沸腾。
甲骨文水渍汇聚成她生辰八字的形状,每个字都在渗出暗红血珠。
林晚秋突然想起井底那些胎发囊泡的排列方式——这分明是逆五行的换命阵!
她将青铜铃铛按在罗盘中央,指针疯转着指向镇公所方向,那里正升起血雾凝成的守墓人徽记。
\"快走\"马货郎的半边身体已经化作蛊虫,剩余的人脸浮现出诡异的欣慰,\"当年你父亲留的东西在祭坛第三根石柱\"
林晚秋咬破舌尖将血喷在罗盘上。
青铜指针吸饱鲜血后突然立起,尖端激射出的红光刺破浓雾,映照出通往镇公所的巷道。
她抓起两块青铜碎片撞在一起,刺耳的颤音震碎了最近三个村民的眼球。
胎记处的灼痛突然转向冰冷。
这变化让她浑身发毛——阴阳眼被动开启时,她看见自己影子正分裂出五个不同形态。
每个影子心口都插着五行法器,而最右侧那个明代装束的,分明长着沈心雨的面容!
瓦砾堆里突然钻出七只黑猫。
这些畜生瞳孔泛着银鳞蛊虫特有的冷光,蹲坐在巷口摆出北斗七星的阵型。
林晚秋摸出荷包里的胎发囊泡残渣撒向空中,那些发丝遇风即燃,幽蓝火焰中浮现出父亲年轻时的虚影。
虚影抬手斩断了黑猫的阵型。
林晚秋趁机冲进红光映照的巷道,身后传来血肉撕裂的声响。
她不敢回头,但能感觉到有冰凉的手掌不断从墙壁里伸出,试图拽走她怀中的青铜碎片。
胎记已经冻得失去知觉,这种反常的寒意反而让她心惊——每次阴阳眼预示生死危机前,胎记都会变成冰碴般的触感。
巷道尽头传来吱呀开门声。
镇公所的黑漆木门无风自开,月光照进门缝的刹那,林晚秋看见整条巷道的墙皮都在脱落。
那些斑驳的墙皮下裸露出森森白骨,每根骨头上都刻着林氏宗族的标记,最深处那具骸骨的手腕上,还戴着她父亲失踪时戴着的鎏金镯子。
青铜碎片突然开始共振。
林晚秋握紧碎片正要跨过门槛,整条巷道的白骨突然哗啦啦立起。
她看见每个骷髅的眼窝里都跳动着银鳞蛊虫,下颌骨开合着发出马货郎的临终遗言:\"要当心月光照见的未必是真相\"
地面突然塌陷。
失重感袭来的瞬间,她瞥见地底深处排列着五具青铜棺椁。
最中央那具棺材的盖板缓缓滑开,露出半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戴着明代凤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