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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甩开霰弹枪，从战术腰带抽出两把刻着楔形文字的弯刀：“夫人让我带句话——”刀刃相击迸发的火星突然化作磷火，照亮身后六个同样纹身的暴徒，“急诊室该腾床位了。”
艾琳的手术刀率先划破凝滞的空气。
当刀刃撞上弯刀时，金属震颤的频率竟与地下传来的次声波产生共鸣，震得她虎口发麻。
托马斯旋身用剑柄击碎消防栓，喷涌的水柱瞬间被圣银镀成淡金色，淋在卡尔身上腾起腥臭的白烟。
“现在！”艾米对着平板电脑嘶吼。
整栋医院的照明系统突然超载爆闪，镶嵌在天花板的应急灯管纷纷炸裂，飞溅的玻璃碎片在众人头顶形成短暂的电磁屏障。
卡尔的手下发出非人的嚎叫，他们裸露的皮肤在强光下浮现出纳粹潜艇的锈蚀纹路。
艾琳趁机扯下护士站的全钢托盘，金属震颤声与艾米背包里的特斯拉线圈形成共振。
当卡尔挥刀劈来时，她将托盘斜切入攻击轨迹，高频震动的弯刀突然偏离方向，深深砍进承重柱里的钢筋。
托马斯的长剑趁机穿透卡尔的右肩，圣银灼烧血肉的滋滋声中，《死海古卷》的残页从伤口喷涌而出。
“硫磺……雨……”卡尔咳着血沫狞笑，左手突然扯开战术背心。
绑满肋骨的塑胶炸弹倒计时器亮起红光，数字显示屏却显示着1945年广岛当地时间。
艾米尖叫着抛出电磁干扰器，改装过的手机充电宝在空中划出抛物线，吸附在炸弹外壳的瞬间令电子屏陷入混沌的雪花纹。
托马斯剑锋回转，挑断炸弹引信的动作带着十六世纪西班牙斗牛士的优雅。
当卡尔的躯体重重砸进护士台时，艾琳的听诊器突然吸附在地面——整层楼的金属制品都在朝西北方向倾斜，仿佛有巨型磁铁在哈肯萨克河方向苏醒。
“干扰器生效了！”艾米盯着平板电脑上消退的红点，卫星云图显示笼罩东海岸的时区扭曲正在减缓。
窗外融化的布鲁克林大桥钢索重新凝固，死鱼组成的逆十字架沉入东河，泛起带着核辐射标识的泡沫。
托马斯却突然单膝跪地，剑柄宝石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圣银正从他手臂的倒十字烙印中剥离，化作液态金属滴落在地，形成微型的所罗门封印图案。
“黎明前必须抵达沼泽……”他撕开急救包，用止血钳夹出嵌在肩胛骨里的弯刀碎片，那金属竟在生理盐水中溶解成《启示录》的字母。
地下车库突然传来引擎轰鸣。
众人冲到破碎的落地窗前，看见卡尔的残部正驾驶改装过的防暴车撞开医院路障。
艾琳的瞳孔骤然收缩——车顶焊接的并非机枪，而是三个不断变换面孔的哭墙投影，那些扭曲的面容正在抽取沥青中的暗红色液体。
“不能让他们回巢！”艾米将登山包甩给托马斯，手指在平板电脑上舞成残影。
街道两侧的智能路灯突然集体转向，高流明光束聚焦成炽白的长矛刺向防暴车。
当光学武器灼穿轮胎的刹那，艾琳看清后备箱里泄露的蓝光——那分明是缩小版的次声波装置，外壳印着u - 234潜艇的鹰徽。
托马斯的长剑突然自主飞旋，斩断路灯电缆的动作精准如钟表齿轮。
裸露的铜线在暴雨中甩出电弧，与特斯拉线圈共振产生的电磁场将防暴车掀翻。
艾琳的耳膜捕捉到某种频率的破碎声，仿佛有无数玻璃穹顶在次元夹层中崩塌。
“还剩四十七分钟。”艾米抹去鼻血，市政电网的结构图在她虹膜上投映出幽蓝的网格。
众人冲进消防通道时，艾琳忽然驻足——她的七个时空投影正在安全出口标识下交叠，每个白大褂上都染着不同年代的鲜血。
华尔街方向突然响起防空警报。
托马斯用剑尖挑起通风管道的铁网，众人顺着维修梯攀上楼顶时，暴雨中的纽约城正显现骇人的异变。
自由女神像的火炬变成幽绿的磷火，帝国大厦的尖顶折射出广岛原爆的蕈状云，而哈德逊河对岸的新泽西沼泽上空，硫磺色的云层正在旋转成倒悬的卡巴拉生命之树。
艾琳的急救包突然剧烈震颤，止血钳自动排列成指向中央公园的箭头。
当她摸出弟弟的怀表，发现表盘上的圣母像正在流泪，而机械齿轮的转动声与云端传来的雷鸣完美同步。
“是塞勒姆的……”托马斯的话被吞没在突如其来的寂静中。
暴雨悬停在距楼顶十厘米的空中，泛着钚元素蓝光的水珠里封印着尖叫的面孔。
艾米伸手触碰静止的雨幕，她的指尖刚穿过液态屏障，整座城市的灯光突然从曼哈顿开始逐片熄灭。
黑暗降临的瞬间，艾琳听见自己二十个克隆体的悲鸣在时空裂缝中回荡。
当托马斯的圣银匕首亮起最后星光，他们看见华尔街方向升起九道暗红光柱，在云层中交织成逆五芒星。
高盛大厦的玻璃幕墙全部破碎，数以万计的《所罗门之钥》书页如黑雪飘落，每一张都浸透着长崎核爆时的骨灰。
艾米突然跪倒在地，平板电脑迸溅的电火花照亮她惨白的脸：“混沌介质……开始结晶化了……”她颤抖的指尖拂过空中悬浮的雨滴，那些被封存的尖叫声突然具象成带刺的冰棱，“塞勒姆把整座城市变成了……”
托马斯的剑柄宝石在此刻彻底碎裂，圣殿骑士团传承了六个世纪的圣银如流沙般从指缝泻落。
当第一粒冰棱刺入艾琳的肩膀时，她看见哈肯萨克河方向的夜空被撕开猩红的裂口，某种比黑夜更黑暗的巨物正在时空裂隙后睁开瞳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