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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林映,其他人都愣住了,这个称呼没毛病,但就是太没有毛病了,才显得毛骨悚然。
林映看着面前这个黑黑的壮汉,不自觉后退一步,仲青城稳住她的身体。
他皱眉问:“你叫谁呢?”也许是身上的匪气还没收住,把方黔一个壮汉吓得脖子一缩,求助的看向林大庆。
“别吓他了,他是崔二的徒弟,大妞还见过她的,就是考核的时候坐你身边的人。”
说到这个林映就想起来了,那个卷面黑黑的、脸黑黑的、浑身黑黑的人,原来当时他的脸不是被墨水弄黑的,而是本来就黑。
“过个年,你好像壮实了不少。”林映委婉开口。
人过年吃的肉是有迟缓性的,当时没见胖,等春天一到,脸不知道什么时候胖了好几圈。
方黔挠头笑:“不好意思小师叔,家里的饭太好吃了。”
你吃胖了对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林映抬手,一脸复杂,“能不能别叫我小师叔了。”叫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那叫啥?方黔又看向这个房间里他唯一的救星。
“叫她林映就行,不用讲这么多虚礼。”
最后做饭的任务到了方黔身上,“想要进饭店,得让我们看看你的实力。”
于是,厨房里的菜香味一直没停过,一盘接着一盘的菜端上桌,林大庆去厨房劝他菜已经够了的时候,他憨笑道:“不多不多,师祖你们慢慢吃,我先炒着。”
仲阿婆带着小雅过来的时候,情不自禁低声问:“你们这是搞封建做派,请了个厨师到家里?”
这厨师不是请来的,是不请自来的。
林映也不知道原来自己家可以坐下这么多人,小孩端着碗就往院子里去,苏小舅妈也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看着别让他们摔跤。
“我的意思是让方黔替代崔二进饭店当个二级厨师,他的手艺大家已经吃出来了,并不逊色,说明他的悟性和基础还是不错的,但怎么能让崔二消除戒心?”
“为什么要他消除戒心,你就说不满意他,直接让他滚回家去。”苏小舅是个暴脾气,喝两杯酒更是脸红脖子粗。
苏芹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低声骂道:“你小子这些年没被抓起来多亏有个管住你嘴的媳妇儿,你姐夫是局长还是市长?现在是集体经济,饭店是国营企业,他崔二没被人抓住把柄就不是你姐夫说了算的。”
“而且,他跟了你姐夫这么多年,说不定手里有什么东西可以断章取义害你姐夫。”
林大庆这种做法就是让崔二觉得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阴差阳错和自己作死,甚至把责任怪到方黔身上。
他收了方黔家好处,那他就不敢往上提,到时候他说不定还要坐牢。
不过方黔这小子他能演得好吗?
医院里——
“不行,你看这个小伙子一看就不聪明,憨头憨脑的,工作出错了怎么办。”林大庆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往外走。
“师傅,您别看他这样,他手艺没得说,您等等!”崔二着急得要从病床上爬起来,腰间的纱布映出血迹,又脱力躺回去。
方黔委屈巴巴地站在原地,像是偷蜂蜜被抓的狗熊。
“师傅咱咋办啊,师祖不满意我,要是我去他把我赶出来怎么办?要不你找别人吧。”
“不行!”别人哪里有他这么好骗,“我的徒弟中只有你最能干最听话,他虽然是饭店的一级厨师,但也不是他的一言堂,你就拿着我写的字条去大胆地做。”
果然,崔二主动要写转让工作的协议,在他看来这份协议没有工作单位的盖章就没有用,这就是哄着小孩儿不哭的。
“这五百块钱”崔二提示他。
方黔装作听不懂,“师傅,来照顾你的那个是你的亲妹妹吗?我看她在医院门口哭,你要是没什么人照顾,还是对她好一点,要不然多可怜啊。”
这小子真会说话,气得崔二大喘气,他意思就是说自己除了那个妹妹没人想搭理,还不讨好一点,到时候就是没人理会的可怜虫。
“这不用你操心!”他这辈子还能信任谁呢?所有的积蓄他都藏在身上,藏在内裤里。
但五百块钱咋藏啊?
“那钱你就先拿着,等我出院之后我再找你拿。”
方黔黝黑的脸突然闪过一抹诡异的红色,他明明是撒谎的羞愧,崔二却觉得他是感动。
“我不为你好谁为你好?你叫我一声师傅,我便要为你负责!”
方黔脸瞬间不红了,该脸红的明明是这个骗子!
——
林映在后厨帮忙,这两天崔二不在,她和她爸要做三个人的活,根本没时间休息。
“林映,前面有人找。”李慧从窗口往里望。
林映疑惑问:“是谁啊?”怎么三天两头就有人找她。
“不认识,是一个穿着中山装和皮鞋的大叔。”
林映往前堂看,这人她认识,在前世打过交道,他就是冯苗苗的厂长爸爸。
前世,她跟沈隽结婚后,冯苗苗那些行为曾被冯厂长严厉教训,可后来他实在管不住,干脆眼不见为净,主动调离到边疆苦寒地区。
“你就是林映同志吧?我是冯苗苗的爸爸冯锋。很抱歉我的女儿对你跟沈隽的感情产生了困扰,这是我们做家长的失败。”
上次林映转寄到机械厂的包裹是他签收的,他也看见了自己女儿是如何对着一箱东西发疯,他劝冯苗苗看看身边其他青年才俊,或者他给她找一份为社会做贡献的工作。
结果真的是好竹出歹笋,冯苗苗铁了心要嫁给沈隽。
这次出这样的事,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他到这里的第一时间不是去招待所看冯苗苗,而是先来看看这个被伤害的姑娘。
他大概猜到了冯苗苗的反应,她舍不得放手的,舍不得剜掉那坨烂肉,那就只能痛着。
“你好,冯锋厂长。”林映没有坐,她还戴着围裙和厨师帽,“有什么问题希望您尽快问,我还在工作。”
冯锋微微欠身,“我来不是问问题的,而是来道歉的,为我的女儿道歉,我想了解什么应该自己去调查,而不是问一个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