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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初用叉子卷着意面,慢条斯理地送入嘴中,动作和神态看起来与平时没什么两样,但进食的速度明显慢了许多,眼睛半阖着,像是随时都会睡过去。
今天的任务,为了快点结束,他动用了精神力,这原本没什么。
游戏界面里代表精神力的蓝条虽然看起来依旧低得可怜,连1\/3都不到,与他全盛时期相比还差得太远,但只是操控几个普通人,这点损耗可以忽略不计。
真正的问题出现在之后。
他翻看游戏背包的时候,看到了之前抽奖获得的低级精神力补充剂。
他从没有喝过那种东西,哪怕是市面上那些高级精神力补充剂,叶初对它的印象也只停留在初一的“纯度不高,杂质过多,这种失败品我们有很多,可以慢慢出售。\"的评价上。
所以叶初抱着清理游戏背包的想法,一口气把总计20瓶的精神力补充剂全部喝完。
味道古怪,难以形容,他的蓝条似乎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纹丝不动。
起初,叶初以为就只是这样,便没有再去关注。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这东西有多么的离谱,精神力究竟补充在哪里他不知道,但副作用他却体会了个彻底。
那些杂质像是寄生虫,在他体内乱窜,不受控制地翻滚,疼痛倒是其次,最让人难受的,是那种强烈的不适感。
就像是患有重度洁癖的人,被迫赤脚踩在污水里,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排斥,甚至连皮肤都传来清晰的刺痛,仿佛它们都在叫嚣着要把这些污秽的东西驱逐出去。
可它们越是反抗,作为这具身体主人的叶初,就越疲惫,连思维都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叶初慢吞吞地吃完,将盘子放进洗碗机里,想起自己还买了个“口香糖”,本打算用它提一下神,好不容易从袋子底下翻出来,拆开外盒,拿了一片出来,叼在嘴里,正准备撕开,指尖的触感却让他微微一顿。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指隔着塑料包装,捏住那东西。
圆形的、薄薄的,边缘微微凸起……
叶初:”“
他看着手里的东西,沉默了几秒。
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大学新生欢迎周,学校免费发放的袋子里就有一沓这种东西。
只是他从没有自己买过,也从没有留意过这种东西在哪里卖,又该如何购买。
更准确地说,在遇到琴酒之前,他从未升起过哪怕半点那方面的心思。
现在回头看,他口中所谓的“天主教”信仰,或许不只是个幌子,而是他过去真实的想法,那时的他,不觉得自己会对任何人有生理上的兴趣。
后来,遇到了琴酒这个意外。
毫无经验的他才开始这方面的研究,虽然也仔细拜读过一些文章,但他的关注点在于“姿势”、“如何降低痛感”和“如何让对方更愉悦”上,其他方面鲜少关注,而且这种东西他也不是很需要……
摸了摸手心处的划痕,叶初将它塞回盒子,封好包装,直接三盒一起丢进了游戏背包里。
东西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顺手关掉游戏界面,不动声色地瞥向沙发。
他不太确定琴酒看到那东西会是什么反应,或许会被定义为变相邀请……
但好在,琴酒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喝酒,修长的手指搭在膝上,指间夹着根燃了一半的烟,眉峰微蹙,目光沉沉,沉浸在某种思绪里,根本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动静。
他时不时抬手,像是不经意的动作,手指在口袋里缓慢地拨弄着什么,动作若有若无,却透着股烦躁。
烟雾在暖黄的灯光下缓缓升腾,晕染出朦胧的光影,那双碧眸隐匿在烟雾间,晦暗不明,眼神时而微动,时而沉寂,似乎在思考什么很棘手的问题,迟迟下不了决断。
摩挲口袋的动作反复出现,这点引起了叶初的注意。
叶初的目光落在他指尖触及的布料轮廓上,目光微微一顿,随即,唇角微微勾起。
他没有拆穿,只是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不再多想,朝浴室走去,准备洗个澡,然后直接睡觉。
—
琴酒听见浴室门开合的声音,抬眼望去,确认叶初已经进去后,这才缓缓地将口袋里的小盒子取出来。
他没有打开,而是把它放在茶几上,目光沉沉地盯着,眉宇间透着些阴鸷,仿佛随时会掀翻桌子。
任谁看了都以为他是在琢磨怎么杀人,但实际上……他现在也的确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有叶初现成的模版,琴酒原本打算直接照搬。
但那家伙的状态明显不对。
琴酒靠在沙发上,垂眸回想了一下,从他进门到吃饭,动作都比平时慢了许多,脚步声沉重得像是拖着疲惫的影子,即便表情如常,却透着难掩的倦意,像是快要被身体的负荷拖垮。
……任务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
他皱了皱眉,把烟夹在指间,随手拉开沙发旁的抽屉,目光落在里面某个熟悉的包装上。
那盒准备好的durex,看来今天是派不上用场了。
琴酒盯着它看了几秒,喉结滚动,指尖微微发紧,随即一声冷嗤,单手合上抽屉,力道不重,却透着些敷衍。
问题又绕回来了。
他到底该怎么把这该死的戒指送出去?
像之前的项链那样,趁睡觉的时候绑上去?
还是直接塞到他手里?
思绪盘旋,琴酒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节奏不快不慢,但每一下都带着压抑的力道。
啧……这怎么比找卧底还难。
琴酒敛下眼,沉默地吸了口烟,指腹在丝绒盒上胡乱地摩挲几遍,最终不耐地将盒子也甩进了抽屉,像是眼不见心不烦。
他端起酒杯,杯壁上的水珠缓缓滑落,冰块已经融化得只剩下薄薄一层,沉浮在琥珀色的酒液里,悠闲地打着旋。
琴酒盯着那薄冰,看着它在酒里晃荡,目光幽深。
舌尖抵了抵上颚,他仰头将杯中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冰凉的烈酒滑过喉咙,带来一阵灼烧感,却没能带走半点焦躁。
果然,还是用枪抵着他的脑袋,这种暴力的方法更适合他。
他将空掉的酒杯搁在茶几上,捏了捏眉心,最后沉着脸站起身,迈步朝浴室走去。
——那家伙,怎么还没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