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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哇哦。”乔星灿一只手在两人眼前放大,啪地打了个响指。
“干什么?二位,没人乐意在清晨听见你们吵架,ok?”
他掌心向下压了压,意有所指地看向二楼,“这老别墅的房子没那么隔音,都冷静点儿,只是一场活动,好吗?”
燕度顺着乔星灿的目光朝楼上扫了一眼,薄唇抿起,盛修阴沉的脸色终于也有了一丝变化。
两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呼地松懈了紧绷的肌肉。
片刻安静后,气氛如扎破的气球骤然一松,男人之间的距离拉开,潮湿的空气重新流淌起来。
乔星灿手掌一摊,推开两人兀自走下最后一节台阶,“谁能告诉我牛肉到底怎么切。”
盛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清明,他呼出一口气,不再看燕度也转身下楼:“我来切,你把冰箱里的海鲜拿出来。”
“可以。”乔星灿转头抬高了声音,问还在落地窗前“躺尸”的hadrian:“hadrian,wanna join us”
落地窗前的男人睡袍松散,露出精壮分明的胸膛肌肉,或许是嫌天光刺眼,他一只手搭在眼前,另一条手臂横在脑后,水藻般铺散的火红头发成为天光下唯一的亮色。
如果不是他嘴里很没形象地衔了根稻草,这个骨廓优越的男人活脱脱就像是海底深处勾人魂魄的海妖。
对于燕度和盛修的争吵,hadrian扣上耳机漠然置之,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乔星灿又问了他一遍,hadrian慢悠悠抬高手臂,一根食指在半空左右摆了摆,含糊哼出半个音节,“never”
乔星灿嘴角抽搐:“他哪来的稻草?”
盛修早就预料到似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与其指望他,不如祈祷这雨早点停下。”
此时,燕度只一声不吭掠过两人走去了厨房,他那副带刺的压迫感已尽数收敛起来,没人看得出他是什么样的表情。
但燕度手上的动作很快,洗刀,切肉。
就像他18岁那年在遥远的西伯利亚雪原徒步时肢解一头半腐烂的羚羊一样,只不过那时没人会笑着期待他做的午餐,只有苍茫天空上盘旋嘹叫的秃鹫们等着他冻死,然后分一杯羹。
那块猩红带血的牛肉被他摔在案板上,切片,生血勾刮在他指节的老茧上,一下又一下,燕度的动作不仅利索,更重要的是他挺拔的脊梁与肩胛随着手臂而微微攒动时,贲张精劲的肌肉线条刻画出一种令人踏实的沉重感,也性感。
——这个人似乎做任何事都无比地专注。
乔星灿和盛修也先后来到厨房,开放式的厨房足够容纳三个肩宽腿长的成年男人,并不显得逼促。
盛修把竹筐里的红薯粉条拿出来加水泡发,他还打算做一些手擀面,乔星灿把冰箱里的三文鱼和海鲜拿出来,看了一眼手机,说:“白鸥说她身体不舒服想睡觉,叫我们午饭不用算她的量。”
“那就单独给她清炖一盅牛肉汤吧。”盛修泡完粉条又开始点火,头也不抬道,“温在灶上,如果她醒了起码有东西吃。”
“可以。”乔星灿收起手机,开始弯腰寻找适合炖汤的器具。
这时燕度已经半蹲在壁炉边的柜子前翻找开来,今早花祈夏就是在这里找到了米面油和电饭煲的。
他翻出一只圆肚小砂锅,“用这个?”
盛修扫了一眼,点头:“可以。”
于是燕度起身到碗池边把砂锅洗了。
乔星灿在盛修的指导下把昨晚没吃完的巴掌长的海虾剥壳,又把皮蛋洗出青瓷色,这时才忽然觉得空气有些过于安静了,燕度只闷声干活,盛修也不言不语。
他剥着虾随口喊了一声“放歌”,客厅智能音响随声亮起蓝光。
一首改编过的抒情摇滚乐在安静的空气中荡漾而出。
乔星灿笑了一声,“难为这儿的音响还收录了这么老的歌。”
燕度跟着音乐的律动轻轻哼唱起来。
他独特的沙哑嗓音仿佛给流淌的音符添抹了一层混合着铁锈、海腥气息与破渔船般的沧桑性感,“in the spell of the night……the butterflies they dream……”【注:lover-truslow】
窗外的雨声被歌曲声湮灭了几分,谢共秋就是恰巧踩在这首歌的高潮部分走下楼的。
他单手拎着医药箱,另一只手提着装刺猬的纸箱子,乔星灿循声回头跟他打了个招呼,谢共秋微微颔首,随后转身走到了客厅。
镜片后的浅色眼眸冷淡地扫过躺在落地窗前的人,谢共秋仿佛把hadrian当空气,他放下纸箱子,开始给还没从麻醉中醒来的刺猬上药。
谢共秋、燕度、乔星灿、盛修,hadrian,除了闻人清和,其他五位男主都聚集在了别墅的一楼区域。
他们各自忙碌着手上的任务,或站,或躺,或坐,无一不矜贵从容,外面的雨似乎有了减小的趋势,风声更迅猛地激荡起来,将新鲜沸腾的空气从每一处缝隙送进来。
窗外的整片山峦都洇成了银光灿灿的剪影。
那是乌云褪去的前兆。
与此同时,一身铁银灰丝绸睡衣的闻人清和走出了房门,他没有戴眼镜,全然露出极富魅力的熟男骨廓,却因洗澡后蓬松柔顺的头发而多了几分异于斯文的诱惑。
闻人清和手上还拿着毛巾,关门的动作随着他的脚步微微一顿,“祈夏?”
坐在楼梯台阶上,正以手撑脸陷在沉思中的女孩回头看去,先是因闻人清和这不同于以往禁欲绅士的装扮而愣了一瞬,接着回过神来:“闻人学……闻人先生,早。”
“早。”
闻人清和关上门,走到花祈夏身边,他半蹲下来,遮掩在睡衣下的腿部肌肉鼓起坚硬的弧线,脸上的神情却是很让人有倾诉欲的亲和,闻人清和关切地看着她:“怎么坐在这里。”
“没事,只是房间有些冷,我刚才把空调关了,在这里随便坐一会儿,等冷气散了就回去了。”花祈夏摇摇头,作无所谓地把放在膝盖上的手机收起来。
闻人清和的眼睛太有蛊惑力,他甚至不需要开口,周身释放出的上位者魅力就极容易让人沉沦,这在商海中几乎是大杀器般的存在。
就像桎梏气压的水闸,甫一拉开闸口,低位者就会义无反顾将内心的一切倾泻而出。
上一秒花祈夏差一点儿就告诉他,自己完成了那件令人纠结的事,她把咖啡馆的抢单情况告诉了店长,焦头烂额的店长既震惊又生气,她完全不知情,立刻表示要去核实情况。
但她还不忘安慰花祈夏,夸她做得对,也保证会在接下来的调查里隐去花祈夏的存在。
——有人要因此倒霉了,为自己的错误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