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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你也是鬼啊
我手忙脚乱地拨打了李琛染的电话。
——昨天晚上与他离别前他存了我的电话号码。
但是李琛染没有把他的电话号码给我，可能他从心里依旧看不起我这类人。
后来才知道他打心眼里不想让我找到他。
他真心觉得我不配。
我不配。
我动作快到像是搭上神舟七号一样拨打了那个红色的电话号码，林有瑰在手机只有忙音的时候嬉笑地问我：“谁啊。”
林有瑰是我离开烈狱，到会所工作后认识的第一个人，她身边也没有朋友。
虽然第一眼看到她时，她在能把屋顶掀翻的劲爆的音乐声里烟视媚行，半边脸藏匿在酒吧让人看不透的黑暗里。
“你也是鬼啊。”
这是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同病相怜。
林有瑰不算是特别了解我的过去，唯一了解我过去的阿鲸已经死了，被我害死了。
但是我坐过牢这件事林有瑰知道。
“是……李琛染。你应该听说过吧。”我说，林有瑰在季翻蜃身边有一段时间，而且从同行的姐妹口中听说季翻蜃为了林有瑰遣散了自己的后宫，三千宠爱在一身，她不认识李琛染就像猫不认识老鼠一样。
林有瑰若有所思地点头，“哦，他啊，你跟上他了？”我想林有瑰一定是想从我的嘴里套出我是不是抱了粗腿，这腿是谁的，但李琛染的名字让她把所有想说的话都咽在了肚子里。
“嗯。”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才走了几天，你的速度真够快啊常安。”她促狭。
对我们来说能活下去就好，活得风光活得极致已经是奢望。
是压在心灵深处好久都没有放出来的念头。
“就昨天的事……”手机突然传来机械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我微愣，林有瑰表情也有一瞬间的凝固。
李琛染脾气还挺傲。
“要不然你给他发信息吧，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林有瑰给我出主意。
我点头。我身体的零件像是被人一个一个拆了下来，然后重新组装，虽然时鹿一直都在攻陷我的脸和肚子，没怎么对我其他部位下手。
但是胳膊好酸。
我费力地使用这个我还没有买下多少天的手机。
是李琛染的1万让我终于有钱可以买一部手机的。
突然想起这个，我思绪万千，如果可以的话我好想回到监狱，有阿鲸的监狱，整个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互相舔舐，永远都不会绝望。
而不是让我浸染在腌臜的成年人的社会里痛不欲生。
【李先生，很抱歉我没有及时接电话，我昨天晚上出了点事，今天没能早点醒来，我现在还在医院呢，您原谅我好不好？】
“谁打的你？”林有瑰蹙眉看我。我轻描淡写想一带而过，“也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我啦。”
“笑死我了啊于常安，我当初还真是小看你了，”林有瑰拿看神经病的眼神看我，我顿时觉得不自在，但是她接下来的话让我无法反驳，“当初怎么就没发现你有那么大本事，那么能说谎，你这满嘴跑火车的，你觉得这样李琛染就会对你心软了吗？”
当然不会。
我知道，当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