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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但你又何尝不是害死她的凶手呢
楚纪听我提起“三年前的南京监狱”，脸色白了一瞬。
连在我身后时鹿用劲扯着我胳膊的力道也减小了几分。
“你是……”
我笑，“彻底害死时鲸的人。”
“你竟然还有脸跟我说！”凝固在三个人之间的气氛被时鹿突然掷在空气中的一句话打破，时鹿用力地掰过我的身子，让我不得不正视她因为愤怒而瞪大的眼睛，北京夜晚的灯光下，我甚至可以从里面看到我的幻影。
“我真想弄死你啊。”我抓住她的衣领，使力，使她逼向我，“你能弄死我吗？你不能。呵，再说了，你就一点错也没有吗？嗯？还是说……只有你一个人忘了时鲸为什么会进监狱？”
她没有忘。
她怎么敢忘呢？
我痛不欲生，我也要拉着她和顾锦让给我垫背！
时鹿因为我阴狠的话，掐着我肉的手也变得僵硬。
“你没有，”我继续说，“你敢忘吗？对啊，她被我害死了，但你又何尝不是害死她的凶手呢——”
“我能和你一样吗？”时鹿用力地推开我，漂亮的眼睛在一瞬间失去了聚焦，“我……明明是她有错在先！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
哪能想到那个天真憨厚的姑娘在监狱里遇到的是把她祭给上天的于常安。
是吗。
“你真的了解事情的真相吗？”我踉跄，堪堪站稳，说到这里的时候瞥向楚纪，他愕然地看着我和时鹿互撕，半晌没有一点反应。
“你只相信你眼睛所看到的是吗？时鲸怎么会这么倒霉，遇到你这样的姐姐啊？”
时鹿被我噎得说不出一句话来，我也将自己的锋芒对准了楚纪。
“且不说时鹿追到北京来碍我的眼，你又是怎么回事呢。楚纪。”我咬牙切齿，情绪已经濒临崩溃。
时鹿微微缓神，但是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想必她也不希望楚纪随她呆在北京。
“渣男贱女，我是不是应该祝福你们狗屁爱情久久啊。”“你他妈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楚纪瞪了我一眼，倒是没有什么实际性的动作。
反而是时鹿，站在了我的身边。
——也不算是站在了我的身边，但是至少在处理楚纪的事情上，没有站在我的对立面。
“楚纪。”时鹿缓缓出声，她双手插兜，摆出一副慵懒漫不经心，却又暗藏锋芒的姿势，“她说得对。我恨你，楚纪，我恨你。”
在时鹿嘴唇一张一翕地吐出“我恨你”三个字时，楚纪刚才愕然的表情彻底龟裂。
我忽然觉得可悲极了。
可悲。
真的是太可悲了。
“我恨你，就像恨于常安一样，就算那件事是时鲸做错了——我也恨你。你们都是害死她的凶手。”在这件事情里面谁没有错呢？
谁都有错。
谁都没有资格干净利落地脱身。
时鹿残忍的声音还在源源不断地输出：“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了，你回南京去吧。别再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