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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大夫。”
墨雨撇了撇嘴,到底是出门唤了大夫。
不多会儿,大夫就过来了,给梅久诊脉后道,“姑娘是失血过多引起的,几服药就好了。”
说着,写了方子,傅砚辞下巴一抬,墨雨立刻下去熬药。
倒是方嬷嬷得了信儿过来了,“公子——”
傅砚辞对奶娘态度还是尊敬的,“大晚上的,嬷嬷自去安置吧。”
方嬷嬷看着面色潮红的梅久,歉意道:“下午还好好的……”
傅砚辞瞥了一眼梅久,蹙了下眉,他是久经战场,什么大大小小的伤没经历过。
今日的箭伤,于他来说,不过是蚊子叼了一口。
是以他只简单地给她上了金疮药,包扎好,便以为万事大吉。
谁能想到半夜还能发热。
他垂眸看向梅久,女人就是娇气。
可这伤说到底也是为了自己。
于是他摆摆手,“都下去罢。”
方嬷嬷不太放心,“公子,您前院并没有丫鬟,老奴今日留在这里吧。”
白日里公子吩咐将人安置在前院,她就觉得不妥。
前院公子常住,没有丫鬟,平日里用惯的都是小厮。
这怎么能行。
可要是将人安置在后院……
公子也不常来后院。
“时候不早了,这里有我,嬷嬷先去睡吧。”傅砚辞道。
方嬷嬷年岁大了,早上醒得早,晚上歇得也早,不过这一会儿功夫,便连着打了数个哈欠。
她有意在此照顾人,可想到自己到底是熬不得夜,没得再病了耽误事。
因此只好点头离开了。
这头方嬷嬷刚走,梅久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句,“娘。”
说着,拽住了傅砚辞的手。
傅砚辞的手犹带着凉气,他本想抽回,垂眸看向烧得脸色通红的梅久,又听到她唤的一声娘。
不知想到了什么,终归是没撒手。
他径自在床边坐了下来,手也被梅久拉住,放在了脸颊下,仿佛枕头一样枕住了。
傅砚辞定定地看着梅久,哑然失笑。
“爷,药好了。”墨雨将熬好的药端了进来。
他进屋的时候楞了下,方嬷嬷刚出去了,如今药好了……
谁喂啊?
傅砚辞吩咐道:“放下罢。”
诶,墨雨应了声,将药放在了桌子上。
人却还站在原地没动,总不能公子亲自动手喂吧。
这丫头也配?
“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出去。”
墨雨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家主子,怀疑自己听错了。
直到他见主子将手从梅久的头下抽出来……
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干眨了几下眼睛,晕乎乎地出门了。
傅砚辞将药端起来,吹了吹,用手背试探下了温度。
这才轻轻推醒梅久。
梅久做梦正捡钱呢,她梦到走到了一处戏台,可能是最近她太为银子犯愁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是以戏台上面咿咿呀呀地唱完。
忽然一个满身金光油头满面的公子上了台,“今儿个爷高兴,一起同乐!”
说着,将怀里的金银珠宝,珍珠项链,翡翠手镯,天女散花一样往地上洒……
梅久乐得嘴都要咧耳后根了,她不贪心,只捡到一个金元宝就成。
就能解决燃眉之急。
她怀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盆,天上哗啦啦地下铜板,她接钱接得正美,旁边突然出现一个人过来挤她。
这她哪能让?
阻碍她人发财犹如杀人爹妈啊,她不客气地回挤过去。
谁曾想身边的人也不服气,一个大力挤过来——
她就被推醒了。
她恨得咬牙切齿,狠狠地瞪向来人——
“大、大公子?”
她揉了揉眼睛,脑子一时间还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