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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声音在怒意下拔高了些许。
晓月眉头一皱，像是要指着我的鼻子骂，却又生生忍了下去一样。
她蹲下身，拉住我的手。
“宋杰，我们只是吵架，不离婚。”
我冷笑，笑里透着苦涩。
“是你逼着我离婚，你全家都逼我，怎么？现在你说不离就不离了？你把我当什么？”
我在晓月心里到底算什么？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晓月依旧握着我的手。
“我那都是气话，谁让你之前对我的态度那么差。但我由始至终都没想过离婚的。”
“没想过离婚你骗我签合同？”
我嗤笑。
我又不是傻子！
“那份合同只是个意外！宋杰，你不信我吗？”
我安静看着她，没有说话，态度表明一切。
晓月眼底看不见的地方闪过一抹阴沉，握着我的手却紧了紧，声音缓了些许。
“宋杰，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我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呢？你忘了你之前追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永远信任我。”
晓月盯着我的眼睛：“你记得吗，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很穷，你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留给我。但你每天加班到很晚，我每天晚上都会给你热一杯牛奶，希望你能睡的好一点。”
晓月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回荡着，安静叙述着我们之前的故事。
“还有一次，天突然下暴雨，树杈都被吹断了好几根，就因为我一句害怕，你硬是顶着坏天气回来了。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心里有多感动。宋杰，你对我的好我都是记得的，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和你离婚呢？”
我听着她的话，脑中随着她的声音被唤起了以前的回忆。
她也曾在下雨天给我送过伞，在早起的时候给我带过早餐，浑浑噩噩的时候，她也曾鼓励安慰过我。几乎身无分文的时候，也是她在身边陪着我。
那么多年的回忆，不是短时间就能放下的，我们也曾一起经历过风风雨雨，只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宋杰，这件事，我们就让它过去好不好？以后再也不提离婚了？”
酒精麻痹下，我已经判断不出她的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心里多年的期待却随着她的话重新没有骨气的浮现了出来。
我再次动摇了。
晓月见我没说话，眯了眯眼，忽然拿起我桌上的酒喝了一口，对着我的嘴吻了下来。
我眼睛震惊的睁大。
酒熟悉的味道在舌尖炸开，混合着不一样的味道，心脏控制不住的狂跳了起来。
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这么主动的吻我。
也许，她是真心的？
又或许是抱着什么别的目的？
两道声音在我脑中不断拉扯，像是要将我的神经拉断，怀疑和理智却在看到晓月雾气盈盈的眼睛时尽数退去。
“宋杰，你就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晓月的眼睛因为猛灌一口酒的原因带着水光，莫名多了一丝委屈的味道。
心脏某处像是被重重打了一拳，好不容易建设起来的壁垒，再次溃不成兵。
我轻轻摸上她的脸，手指在激烈的情绪波动下微微颤抖，心中的挣扎最终化成了一滩水，交织着苦涩的味道，在心头流成了一条小溪。
“……你，别骗我。”
我的声音都泛着苦涩。
一面清醒的知道，只要有顾轩逸在，我们永远都回不去从前，一面又心甘情愿的被骗，沉沦在晓月的温柔乡下。
“不骗你。”
晓月语调有些轻快，隐约透着得逞和意料之中的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