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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骏想着张宇到底是他大舅子,眼看那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连忙跟旁边的陈五虎说了一句:“哥,你帮我看一下摊子,我去看看。”
陈五虎摆摆手:“你快去。”
得到了陈五虎的回应,王先骏赶紧朝着人群那边跑去。
拨开人群,王先骏眉头一皱,就看到一个独眼女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张宇和另一个男子已经滚在地上打成一团,二人相互揪住对方衣领,旁边三个人拉架,都没能将二人拉开。
“挨千刀的,你欺负我们一个残废哦,欺负我瞎了一只眼。”独眼女人坐在一旁,哭得声嘶力竭。
这夫妻俩的家里以前是做裁缝的,在这街上有自己的房子,现在开了一家铺子卖衣服,也帮人改衣服。
几年前,独眼女人去附近的爆竹厂里上班,结果发生了意外,在一次爆炸事故中,她被炸瞎了一只眼睛,那脸上还留下了一道狰狞的伤疤。
更不幸的是,就在那一天,女人还带着家里四岁的孩子一起去了爆竹厂,孩子也被炸成了重伤。
当时他们都送到了县城医院救治,后面又转到市区医院,就这样治疗了半年,还是没能保住孩子的命,女人自己瞎了一只眼睛。
那个爆竹厂发生事故后,直接关停了,老板跑了,夫妻俩找不到人,天价医药费掏空家里积蓄,还欠了不少外债。
周边的街坊邻居们看到他们这么可怜,男的本来就是个做事木讷老实的人,女的呢,瞎了一只眼睛,夫妻俩又失去了孩子,大家想着能帮他们一把就帮他们一把。
就比如说,要是衣服破了,大家都会拿到他们那里去补补。
简单的缝缝补补,夫妻俩只收五分钱,要是需要做些大的改动,像改改衣服的尺寸、样式之类的,那就根据难易程度,分别收两毛钱、五毛钱,再复杂些、费工夫些的,最多也就收一块钱。
后来,夫妻俩开始卖衣服,那生意在这条街上,也还算不错。
张宇的摊子,有好几回都停在夫妻俩铺面的不远处。
从路口过来,必然先经过张宇的摊子,才到夫妻二人的店铺。
在此之前,那独眼女人就因为这事,找张宇吵过两回,可张宇依旧我行我素。
张宇现在降价卖衣服,还将摊子停在夫妻俩的铺面旁边,不管他是不是存心,在夫妻俩看来就是故意的,这谁也忍受不了。
这不,今天就闹出事来了。
张宇气呼呼地打骂着,扯着嗓子喊道:“你们夫妻两个,又是个什么好东西,往我车上泼粪。”他那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得老大,满脸的愤怒。
“大家看我那车子地下,一股臭味,你敢说,不是你们家做的?有本事做,你有本事认啊!”
独眼女人哭爹喊娘:“谁晓得你那车子开到哪里去了,凭什么说我们做的,当我们好欺负啊。”
“再说了,说不定不是车子臭,是你卖的衣服洗过药水臭,这谁说得定?”
张宇火冒三丈,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气势汹汹地就朝着那女人走去,看那架势,是要动手的样子。
女人丈夫冲上去,伸出手死死地拉住张宇的衣领,双眼瞪得圆圆的,大声吼道:“你再敢动一下试试。”那凶狠的样子,和平时判若两人。
张宇挥起拳头,一拳打在那人脸上,那人也一拳反击。
“不要打!”一个夫妻俩的邻居出来拉架,王先骏也上去拉住张宇。
双方拉架的人都费了一番力气,将二人分开。
张宇在气头上,看到王先骏的脸,一把推开:“滚开。”
“散了散了,没什么看的。”夫妻俩的邻居帮忙驱散周围围观的乡里乡亲。
“你们不要打,这有什么好吵的啊?”
“是哦,你们打起来,这里都走不动道了。”
“再打起来,我去叫镇政府来管了,去叫警察来。”
乡里乡亲你一言,我一语,渐渐散开。
张宇拉了拉衣领,看向那夫妻俩,眼里全是凶狠、愤怒。
“你们,有种!给我等着!”
独眼女人正在检查她男人脸上被打到的地方,狠狠瞪向张宇。
镇上发生的事,传得快,也淡忘得快。
上一秒还在吵架,下一秒散去,大家都各自做自己的事。
张宇的三轮车被泼了一勺粪,就泼在那车轮和车厢上,离得三四米都能闻到一股臭味。
当天,张宇的生意做不下去了,只好先将车子骑回去洗干净。
第二天,王先骏去另一个集市赶集摆摊,就听有人说张宇的车子被泼过粪,那衣服都是脏的。
其他人一听,本来都走到张宇的摊子前了,又止住脚步,转了个向。
这气得张宇咬牙嘎嘎作响,费力地跟人解释,却无人愿意听。
王先骏跟家里人说起这事,王勇军连连摇头。
陈桂英皱眉:“那家人不是说很老实的?这么欺负人,往车上泼粪?张宇就没报复回去?”
王勇军说:“怎么报复?也泼回去啊?这事……反正这梁子是结下了。”
张丹在检查王苗写的作业,突然也说了一句:“不都说了,不能欺负老实人,谁晓得老实人心里在想什么。”
陈桂英想了想,摇摇头,又叮嘱王先骏:“你去出摊,千万不要跟人起冲突啊,离那些人远一点,离他们的摊子也远一点。”
王先骏哭笑不得,张丹笑着说:“妈,你放心吧,无缘无故的,谁敢欺负我们啊?”
泼粪的事告一段落,最近镇上又有一件事情占据了村口大妈们交流的中心。
镇上有一条河经过,早在几年前,时不时地听到有风声说要在这条河上建水电站呢,这么说了好几年,今年总算是要准备动工了。
但这建水电站的钱,还差一些,需要镇上的村民们集资筹钱来修建。
镇政府跟大家商议,想让镇上每户人家都凑一点钱出来,趁着现在是枯水期,抓紧时间施工,争取在明年开春前,就把这水电站给修建好。
王勇军听到这个消息后,就被村里叫去开会了,要一起商量商量这集资的事。
开完会回来后,王勇军跟家里人说起了开会的情况:
“开会的时候说了,这凑上去的钱,以后可以换成电费,要是不想换成电费的话,也可以用现金来偿还。”
“但是呢,还没定下来到底怎么出钱,是按每一户的人头来算,还是按每一户规定交多少来算,还是说自愿交,这些都没定下来。”
“我估计啊,不可能自愿交的,自愿交的话,能有几户人家愿意啊?最后还是按人头或按一户交多少钱来。”王勇军说着放下翘起的二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