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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时,几个闲汉送来酒食,钱谦益的小厮算了银钱,将食盒送了上来。
饭菜还带着热气,果然是大厨制作,色香味俱佳。
王猛安排近侍试毒,确认无误方才允许吃喝。
陈圆圆的心思果然不在酒菜上,时不时就要翻看下那本古籍,凌卫明闲聊几句,便出门为陈圆圆赎身。
那梨园老板指望陈圆圆这棵摇钱树继续挣钱呢 ,岂会这般轻易放人。
凌卫明都将价码提高到了十万两,还不见其松口。
冷哼一声道:“老板这般强硬,想来是后台极硬!就没听说苏州知府已经被本侯的卫队所杀?”
老板道:“苏州知府算什么 ?侯爷若是真想要,尽可拿来百万银两,其他就免谈了。”
凌卫明正要发怒,钱谦益却将他拉了出去。四下无人,钱谦益才说道:“侯爷,据说他的后台可是魏国公,与朝廷的关系密切,这家梨园还有田贵妃之父田遇宏的 暗股,实在得罪不起啊。”
凌卫明哈哈大笑:“我当是谁呢?不就一个传了不知多少代的纨绔子弟,还有个什么狗屁外戚,本侯在京中连周奎都不放在眼里,一个什么贵妃算个屁!王猛,将人给我带来!”
王猛得令,带着卫士将那老板跟拎小鸡一般,拎了出来。梨园的打手们簇拥着,围了上来,却无一人敢上来动手。
凌卫明道:“那,老板,你刚才说赎身要多少钱来着?”
老板依旧很硬气道:“一百万两!少一个子不卖!”
凌卫明道:“好!就一百万两,明日备好文书,再敢有小动作,要你好看!”
王猛这才将老板扔在地上。
老板换了笑脸,忙不迭的给凌卫明作揖感谢。又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啊!
钱谦益道:“元忠你疯了?一百万两银子换个歌妓?传出去,还不让天下笑话你寡廉鲜耻?”
凌卫明道:“钱财乃身外之物,有个知心人才是世间难得之事,传扬出去,正好全了靖北侯不拘礼法的美名!”
钱谦益见劝不动,长叹一声,无奈作罢。
当晚,靖北侯花费百万为陈圆圆赎身的消息,恰似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层浪,迅速传遍整个秦淮河。
刹那间,武定桥下那些往日里热闹非凡、宾客盈门的梨园旧院,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瞬间黯然失色。
那些平日里附庸风雅、对歌伎们评头论足的文人,此刻再看其他女子,都觉味同嚼蜡,世间的艳丽似乎都已被陈圆圆一人独揽。
梨园老板望着凌卫明离去的背影,满心不甘,又软磨硬泡、苦苦哀求了许久,才好不容易得到陈圆圆最后一场谢幕演出的应允。
演出当日,秦淮河上热闹得如同盛大的节日,文人酒客们蜂拥而至,个个翘首以盼,都渴望能一睹陈圆圆的绝世风姿。
陈圆圆站在后台,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
她既紧张又期待,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自己这些年在梨园的艰辛岁月。
从初入梨园的懵懂少女,到如今名满秦淮的头牌歌妓,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她自己知晓。
登上舞台,陈圆圆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波澜。她轻启朱唇,歌声婉转悠扬,如泣如诉,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带着她的灵魂。
她的舞姿轻盈曼妙,举手投足间尽显风华绝代。这场演出,彻底将她的名气推向巅峰,艳压群芳。
凌卫明回到府中,寻了一处安静隐蔽的房间,打开他那神秘莫测的系统。
看到现代电解银的大批量采购价竟低至每克3元,他不禁大喜过望,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迅速在脑海中计算,一百万两白银折合一亿一千一百九十万,
在他看来,相比能在这历史长河中留下独特印记,花这点钱实在是微不足道。
当年汪伦这个土财主不过是送李白一些白马姬妾,就换得千年留名,被后人世代传颂。钱还算是事儿吗?
又忆起法国巴黎的一场拍卖会上,仅仅两册《永乐大典》就拍出了6700万的天价,
凌卫明不再迟疑,赶忙从系统中精心挑选了几册,卖了出去,果不其然,一个多亿瞬间到账。
不过,凌卫明深知大批量白银涌入会对大明经济造成巨大冲击,他强压下内心的冲动。
若不是为了陈圆圆,要凑齐这一百万两,还得绞尽脑汁从那些贪官污吏身上想办法。
一番忙碌之后,凌卫明才从房间出来,叫来王猛,派了卫兵严加看守那些白银,打算明天一早就把银子送到梨园。
朱婉儿已有数日未见凌卫明,听闻官人归来,满心欢喜,心跳都不自觉加快。
她急不可耐地穿过那重重叠叠的书山,找到凌卫明就往后宅拉。
一到地方,便佯装嗔怒地数落起来,虽言语中满是责怪,可眼神里却都是藏不住的思念与关切。
此时,钱谦益派人送来了神医开的中药,朱婉儿亲自煎药,不一会儿,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浓郁的中药味。
一大早,这味道就熏得凌卫明直呛鼻子。
再说王猛,带着一队士兵,押运着白银浩浩荡荡地来到梨园。在众目睽睽之下,士兵们当街掀开箱子,现场验货。
钱谦益派了中人,与衙门的文吏一同进行现场交割身契。几方仔细核对,确认无误后,郑重画押。
衙门的文吏挺直腰杆,高声宣布:“歌伎陈圆圆赎身已毕,现已除贱为良。望今后勤勉为善、从良守分、改过向善。”
一旁观看的百姓纷纷喝彩,庆贺陈圆圆终于重获自由身。
陈圆圆站在那里,泪水模糊了双眼,心中满是感动与喜悦。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摆脱这烟花之地,获得新生。
激动与感慨交织在一起,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终是因为太过激动,险些晕厥过去。
钱谦益的中人早已安排好了轿子,将陈圆圆迎了进去。
王猛正吆喝着准备带人回去,梨园老板却突然跳了出来,竟想要索取陈圆圆的婢女、衣物、首饰。
他扯着嗓子喊道:“既是赎人,那一应穿戴都该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