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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羽突然按住她手腕：&34；洞外三丈有碎玉声。&34；他沾着血渍的袖口扫过岩壁，露出道极浅的剑痕，&34；柳师姐的流云剑法第七式。&34；
夜风灌入洞窟的刹那，三十六盏引魂灯顺着岩缝幽幽亮起。
刘灵儿腕间金纹骤然收缩，疼得她险些握不住玉簪——这痛感与那夜余墨尘醉酒后扯断她发带时一模一样。
&34；顾师兄不觉得太安静了么？&34；她将半截未焚尽的信纸塞进饕餮玉匣，匣盖合拢时发出类似磨牙的响动。
洞外本该有的虫鸣鸟叫全数消失，连月光都凝固在藤蔓交错的洞口，像被谁按了暂停键的皮影戏。
顾清羽的剑穗无风自动，尾端缀着的玲珑骰子突然迸出裂纹。
他笑着将最后张清心符拍在刘灵儿肩头，自己却抬脚碾碎了地缝里钻出的半截骨哨：&34；好师妹，你猜柳师姐最爱在剑穗里藏什么？&34；
话音未落，西南方的引魂灯突然爆开。
靛青色磷火中，数十枚刻着&34；巽&34；字的铜钱如飞蝗袭来，每枚钱孔都穿过根淬毒的银丝。
刘灵儿旋身甩出的灵泉水在半空凝成冰盾，却见顾清羽的剑锋正正刺向冰面倒影——那里映出的根本不是铜钱，而是密密麻麻的诅咒纸人！
&34；闭眼！&34；顾清羽突然扯下发带蒙住她双目。
刘灵儿只觉耳垂被剑气擦得生疼，再睁眼时，那些纸人已化作灰烬粘在洞口的月光里，拼凑出半张她极为熟悉的俊美面容——分明是余墨尘少年时的模样。
碎玉的嗡鸣突然急促如雨，刘灵儿怀中的饕餮玉匣剧烈震颤起来。
她看着顾清羽用剑尖挑起片未燃尽的纸人残骸，那上面&34；风&34；字的最后一捺，正与她腰间玉佩的裂痕严丝合缝。
山洞激战，援手突现
刘灵儿指尖掐进掌心，饕餮玉匣隔着衣料烙得肋骨生疼。
洞外月光像被虫蛀的绸缎，斑驳地裹着那些灰烬拼凑的少年面容，她突然想起余墨尘左耳垂那颗红痣——此刻正诡异地悬在纸灰拼图的眼尾。
&34；别碰月光。&34；顾清羽的剑尖挑起半片燃烧的符纸，火苗舔上纸灰拼图的刹那，整个山洞突然响起细密的碎裂声。
刘灵儿低头发现腰间的避毒佩正在渗血，青玉纹路里蜿蜒的猩红正顺着衣褶滴落，在地面凝成&34；巽&34；字卦象。
洞外传来铁链拖拽声。
顾清羽突然拽着她往左侧石壁撞去，刘灵儿后颈擦过冰凉的钟乳石，方才站立的位置炸开数朵靛青磷火。
十二盏引魂灯悬浮在洞外古槐枝头，每盏灯芯都坐着个巴掌大的纸傀，正用朱砂点的唇撕咬灯绳。
&34；风长老倒是舍得下本钱。&34；顾清羽轻笑，剑穗上的玲珑骰子突然炸开，三百颗翡翠珠子弹射而出，将最先扑来的三盏引魂灯钉死在岩壁上。
刘灵儿趁机甩出灵泉水，裹着翡翠珠子的水雾在空中凝成冰棱，却见那些纸傀突然手拉手围成圈，冰棱撞击的瞬间竟化作漫天婚书。
朱砂写就的&34；余墨尘&34；三字在每张婚书上淌血。
刘灵儿喉头泛起腥甜，灵泉空间突然剧烈震荡。
她踉跄着扶住石壁，瞥见顾清羽的剑锋正割破自己指尖，血珠弹射在最近的婚书上——那抹鲜红突然化作火凤，将诡谲的婚书烧出个琉璃色的破洞。
&34；走！&34；顾清羽拽着她从破洞跃出，洞外景象让刘灵儿倒抽冷气。
七丈见方的空地早已被布成炼狱杀阵，九十九枚穿孔铜钱悬浮成困龙锁，每枚铜钱都连着浸毒的鲛丝。
二十余名黑袍修士踩着离位，手中骨笛吹出的竟是《贺新禧》的调子。
刘灵儿腕间的守宫砂突然灼痛，灵泉水不受控地溢出袖口，在地面凝成个歪歪扭扭的&34；殁&34；字。
&34；新娘戴冠——&34；
沙哑的唱词自东南方传来，刘灵儿猛然转头。
风无痕端坐在纸扎的八抬大轿上，惨白的面具贴着金箔剪的囍字，指间缠绕的银丝正操纵着所有鲛丝。
她终于看清那些&34；铜钱&34；的真面目——全是压缩成铜钱大小的镇魂棺，每个孔洞都封着修士的生魂。
顾清羽的剑突然发出龙吟，剑气扫过的地面绽开墨莲：&34；巽卦属木，攻他乾位！&34；刘灵儿会意，将灵泉水注入他劈开的裂缝。
嫩绿藤蔓破土而出的刹那，她咬破舌尖将血珠弹入泉眼，藤蔓瞬间暴长成荆棘牢笼，将半数黑袍修士倒吊在半空。
但风无痕的笑声比磷火更冷。
纸轿轰然炸裂，漫天纸钱化作淬毒银针。
刘灵儿撑起的冰盾被扎成筛子，右臂传来刺痛——三枚银针穿透冰层没入血肉，伤处竟绽开朵曼陀罗纹。
顾清羽旋身斩断偷袭者的手腕，却被喷溅的血雾迷了眼。
刘灵儿惊恐地看到那些血珠在空中凝成符咒，正要提醒，后心突然撞上冰凉之物。
是余墨尘的碎玉剑鞘。
剑鞘自她怀中飞出，凌空接住三道偷袭的剑光。
刘灵儿趁机将灵泉水凝成水箭，却见顾清羽的剑锋突然调转方向，剑气擦着她耳畔划过——身后传来纸傀被劈裂的脆响，她这才惊觉自己发间不知何时缠上了傀儡丝。
&34；专心。&34；顾清羽甩来的剑穗缠住她手腕，翡翠珠子烫得惊人。
刘灵儿借力腾空，足尖点过荆棘丛时，灵泉水顺着藤蔓灌入地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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