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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往生照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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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化手骨与江无涯的断指切口完美契合的刹那,祠堂烛火无风自燃。青灰色火焰中浮现数十道虚影,他们颈后都插着刻有"养棺人"的青铜牌——正是江氏历代先祖的葬魂!

"滴答。"

江无涯玉化的右臂渗出金血,血珠坠地竟长出妖异的曼珠沙华。花蕊中爬出血色蛊虫,顺着他的裤脚钻入丹田处的黑棺虚影。

"哥!祠堂在呼吸!"

江小渔突然指向房梁,那些褪色的招魂幡正在膨胀收缩。江无涯猛然拽着妹妹扑向供桌,原先站立的地面裂开猩红巨口,露出嵌满头骨的食道状甬道。

"往生棺的贲门"他想起红袍少年的话,"这里是活葬墓!"

九盏魂灯同时亮起幽蓝火焰,照出墙壁隐藏的壁画。江无涯瞳孔收缩——壁画描绘的正是十万年前玄袍青年镇杀老妪的场景,但青年身后还站着赤足少女,她腕间的青铜镯与江小渔所戴冰晶吊坠一模一样!

"小渔,你的吊坠"

话音未落,祠堂突然天旋地转。供桌翻转为地面,而那幅壁画竟化作实体照壁。江无涯的玉化手臂不受控制地按上壁面,十万年前的画面在眼前重现:

玄袍青年跪在血色祭坛,将葬天剑鞘刺入赤足少女心口。少女腕镯碎裂的瞬间,九道青铜棺从她体内破出,棺盖上赫然刻着江无涯与江小渔的名字!

"原来我们是棺中人"

江无涯的玉化纹路蔓延至脸颊,黑棺虚影在丹田发出兴奋嘶鸣。江小渔突然捂住心口,发梢冰晶尽数崩碎,瞳孔中的棺椁虚影竟投射在照壁上,将壁画里的赤足少女缓缓扯出!

"哥哥,接住她!"

江小渔指尖凝结冰刃划破掌心,血珠在空中凝成锁链捆住少女虚影。江无涯左手接住虚影的刹那,照壁轰然炸裂,露出后方深不见底的竖井。

井中传来铁索摩擦声,十八具青铜棺首尾相连冲天而起。每具棺椁都溢散着与兄妹二人同源的气息,棺盖表面的葬纹正与江无涯的玉化纹路共鸣。

"往生棺的伴葬品"江无涯识海刺痛,"我们只是陪葬的棺傀!"

"错了。"

戏谑声从井底传来,红袍少年踩着青铜棺浮出。他手中魂灯映出可怕画面:十万口悬棺倒挂在血色苍穹,每口棺都延伸出魂线与江无涯相连!

"你们是往生棺的棺椁本身。"少年舔舐魂灯灯油,"葬天剑主用你们封印幽冥,而我要把你们炼成钥匙。"

魂灯暴涨,江无涯怀中的少女虚影突然反手掐住他咽喉。玉化速度骤然加快,江小渔发间重新凝结的冰晶却开始燃烧。

"哥哥用剑鞘刺我"

江小渔突然撞向葬天剑鞘,锋刃割破她心口皮肤的刹那,十万口悬棺同时震颤。江无涯惊觉剑鞘血痕正在消退,而妹妹的伤口处浮现赤足少女的葬纹!

"找死!"

红袍少年甩出魂灯,灯芯化作九头尸凰。江无涯左手揽住妹妹,右手剑鞘本能地划出星斗轨迹。玉化手臂突然迸发青光,虚空浮现的北斗阵图竟与十万年前如出一辙!

"你果然是他!"

少年癫狂大笑中被阵图绞碎,魂灯坠入竖井。江无涯抱着昏迷的妹妹跌坐在地,照壁废墟中升起半块残碑,碑文记载着令他毛骨悚然的真相:

"大荒历元年,葬天剑主剜心铸棺,以胞妹为椁,自身为棺,镇幽冥于归墟"

碑文至此断裂,江小渔忽然睁眼,眸中棺椁虚影凝成实质。她伸手触碰残碑,地底传来锁链崩断之声,百里外七座荒坟同时喷出血色光柱。

江无涯的玉化纹路开始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从心口蔓延的青铜葬纹。他抱起妹妹冲出祠堂,身后大地塌陷成深渊,九具缠着往生咒的青铜棺破土追击。

子时三刻,他们躲进乱葬岗的义庄。江小渔沉睡后,江无涯掀开衣襟——心口处不知何时出现棺椁刺青,棺盖缝隙中隐约可见半截断剑。

当第一缕晨曦穿透窗棂时,江小渔的呼吸突然停止。她发梢结出冰棺,眉心浮现往生咒,而义庄停放的七具尸体正缓缓跪地,朝着冰棺行三叩九拜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