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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棺椁在莲心震颤的刹那,十万道婚书灰烬突然重燃。江无涯的指尖触及"唯愿"二字时,往生碑根基的并蒂莲突然绽放,莲蕊中伸出九十九根青铜脉,将他钉在虚空中的婚书残页上。
"夫君可还记得"初代冰棺少女的残魂从碑文渗出,"这并蒂莲是用我们的结发种下的?"
她的青丝突然暴涨,发梢缠绕的彼岸花丝凝成琴弦。当第一声弦音响起时,江无涯看见每根青铜脉都化作红绳,绳结处拴着个正在剜心的自己——那些匕首刺入的,竟是现世江小渔不同年龄段的虚影!
"这是我的罪业"
星云脏腑突然离体,在虚空凝成往生镜。镜中映出的不是倒影,而是十万年前真正的合卺夜:冰棺少女割开手腕,将情血浇灌在婚床下的莲种上,而床幔后站着浑身缠满红绳的少年守渊人!
"师父?"江无涯的脊骨突然爬满葬纹,"你早就"
"嘘——"初代残魂的指尖抚过琴弦,"你听,往生碑在哭。"
八百座石碑突然渗出冰晶血泪,泪珠坠地凝成《葬仙箓》残章。当江无涯触碰血珠时,十万年前的记忆突然倒灌:少年守渊人跪在冰棺少女脚边,将她的发丝炼成红绳,而绳结处系着初生的天道圣胎!
"原来你才是天道的"
"乳母。"初代残魂的琉璃骨爬上裂纹,"而你是祂选中的棺椁。"
莲台突然降下九重雷劫,每道雷霆都凝成江小渔的模样。当雷影触及往生镜时,镜面突然映出令江无涯窒息的画面——现世江小渔的残魂正在雷光中重组,她的刑纹爬满天道圣胎,正将半截桃木簪刺入自己眉心!
"小渔!"
葬仙斧突然从虚空裂缝中跃出,斧柄处的人面果再次裂开。当现世江小渔的残魂从果肉中跌落时,她的瞳孔已化作青铜色:"哥我看到了姐姐的"
八百座往生碑突然拔地而起,碑文在雷光中拼成血色星图。江无涯的星云脏腑不受控制地融入星图,每颗星辰都是个被红绳束缚的江小渔。当星图彻底成型时,初代残魂的琉璃骨突然爆开,露出内部冰封的婚书真迹:
"唯愿郎君,碎此天道。"
虚空突然寂静,九盏幽冥灯从江无涯的七窍渗出。当灯焰触及星图时,现世江小渔的刑纹突然离体,在莲蕊处凝成斩道刃——刃身纹路正是初代冰棺少女未刻完的《葬仙箓》终章!
"时辰到了。"初代残魂的声音从每根红绳中传来,"用我们的婚誓葬天!"
江无涯握住斩道刃的刹那,十万根红绳突然收紧。他的皮肉寸寸剥离,露出星云铸就的脏腑——那里沉睡着被红绳缠绕的天道本体,竟是缩小万倍的自己!
"原来我才是"
"棺椁与囚徒。"少年守渊人的虚影从莲台升起,"从你拜师那日起,就注定要成为天道的容器。"
现世江小渔的残魂突然撞向斩道刃,刑纹在刃口凝成血槽:"哥,我们的魂魄本就是开刃的火种!"
当刃光劈开天道本体的刹那,往生殿废墟突然升起九十九口青铜棺。每口棺盖表面都浮现出江无涯与不同江小渔的婚书,而棺中渗出的竟是十万年间被剥离的情劫!
"葬天者"初代残魂的琉璃骨彻底消散,"当自葬其心。"
八百座往生碑突然调转方向,碑顶的幽冥灯尽数熄灭。在永恒的黑暗中,江无涯听见现世江小渔最后的呢喃:"哥,你看彼岸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