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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齐齐应了一声，眼底的火像是被点着了，烧得整个院子都热了几分。
徐川转头看向林叔，低声道：“林叔，事情定了。你再跑一趟，把这消息放出去，让京城那些看热闹的瞧瞧，镇北侯府的牌子，还没倒！”
林叔一听这话，咧嘴一笑，拍着胸脯道：“少爷，您瞧好吧！老奴这就去，保管今儿中午前，整个京城都知道咱们镇北侯府要翻身了！”
果不其然，林叔这一跑，消息像是插了翅膀，没到中午，就传遍了京城的犄角旮旯。
皇宫里，燕云意坐在御书房，手里捏着一卷奏折，眉头紧得像是拧成了绳。
周潇跪在一旁，眼泪汪汪地哭诉着昨儿镇北侯府的动静，嗓子都哑了。
“陛下，您听听，这徐川胆子也太大了！”
周潇抹了把泪，咬牙道，“昨儿德公公去传旨，被洪烈阳那老东西堵在门外，今儿一早，林老管家就满城跑，嚷嚷着要重开镇北侯府，还把黑影军的老部下都叫回来了！他这是要干什么？造反吗？”
这话一出，燕云意手里的奏折“啪”地摔在案桌上，震得殿内的香烟都散了几分。
她猛地站起身，玄色龙袍一甩，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她眯着眼，冷声道：“重开镇北侯府？黑影军？他徐川一个废人，哪儿来的底气？”
周潇一听这话，忙磕了个头，声音尖得像是刀子划玻璃：“陛下，他哪是废人啊！我昨儿就说了，他收了黑影军，分明是早有预谋！今儿这消息一出，京城都炸了锅，他这是要跟您对着干啊！”
燕云意闻言，冷笑一声，她踱着步子，袍摆扫过地上的香灰，带起一阵灰尘。
她停下来，低头俯视着周潇，声音低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对着干？他徐川有这胆子，我倒要瞧瞧，他这把刀，能磨出什么花样！”
她转头看向站在殿角的德公公，沉声道：“德全，去查。镇北侯府今儿都干了什么，徐川见了谁，回了多少人，我要知道得一清二楚！”
德全连连点头，恭声应道：“奴才遵旨，这就去查个清楚。”
待德全匆匆退下，燕云意眼中寒芒涌动，龙袍下的拳头捏得指节发白。
周潇见状，慢慢挪近了些，声音轻了几分，却又带着几分急切：“陛下，微臣有个主意”
燕云意瞥了她一眼，冷冷道：“说。”
周潇低垂着眼帘，面露担忧，却掩不住唇角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陛下，徐川此举明显是要重树声望，收拢人心。黑影军虽说当年被解散，可那些老兵在民间的威望不小，若让他们重聚旗鼓，怕是”
她故意顿了顿，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抚平自己裙上的褶皱，又道：“更何况，镇北侯府重开，必然要大摆宴席，邀请京城权贵。这摆明了是要结交朝中重臣啊。”
燕云意眸子一凝，冷笑道：“结交？他徐川一个废人，有什么可结交的？”
周潇听罢，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却装作担忧的样子，轻叹道：“陛下有所不知，徐川昨日在府中大闹一场，竟连洪大人都奈何不得他。今日又召回黑影军旧部”
她抬起头，眼中含泪，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微臣担心，若让徐川在京中站稳脚跟，日后必成大患！镇北侯府当年在先帝时权势滔天，如今徐川回京，若是借着父辈余威笼络人心，朝中不知有多少人会”
话未说完，燕云意眼中怒火已燃，她大步走到窗前，背对着周潇，声音冷得像寒冬的风：“你的意思是，朕治下的朝臣，会被一个废人收买？”
周潇连忙跪下，额头贴地：“微臣不敢！只是”
她咬了咬唇，像是鼓足勇气，才又道：“只是陛下登基不过三载，朝中暗流汹涌，有些大臣心思难测。徐川若是摆宴，邀京中权贵，怕是有人借机投靠啊！”
“哼！”燕云意冷哼一声，转过身来，龙颜震怒：“朕倒要看看，谁敢去！”
周潇见火候到了，赶紧递上一杯热茶，柔声道：“陛下息怒。微臣以为，与其让徐川借机结交朝臣，不如先发制人。”
燕云意接过茶，轻啜一口，眯起眼睛：“怎么个先发制人法？”
周潇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却又很快隐去，她抬起头，声音既恭敬又带着几分坚定：“陛下不如下一道旨意，禁止朝中大小官员参加徐川的宴席。”
燕云意目光一凝，眼中闪过思索的神色。
周潇见状，又添了一把火：“陛下想啊，若徐川摆宴无人赴约，那岂不是颜面扫地？这样一来，他想要在京城站稳脚跟就难了。再者说”
她声音低了几分，带着几分刻意的担忧：“若是有心之人借机与徐川结交，日后必成朝中隐患。陛下何不借此机会，看看哪些人心怀二念？”
燕云意眼中寒光闪烁，冷笑道：“你这是要朕用徐川试探朝臣的忠心？”
周潇连忙叩首：“微臣不敢！只是为陛下分忧。近来朝中暗流涌动，借此机会看看谁忠谁奸，也未尝不是好事。”
燕云意踱步至龙椅前坐下，指尖轻敲扶手，眼中的怒火渐渐被一种冰冷的算计取代：“徐川徐川”
她冷笑一声，道：“他当真以为凭着那点旧部就能翻天？”
周潇见燕云意神色缓和，赶紧应和：“徐川自恃父亲余威，不将陛下放在眼里，实在可恨！若任由他在京中结党，后患无穷啊！”
燕云意突然停下敲击扶手的手指，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传旨，任何朝中官员，不得参加徐川的宴席。违者，以通敌论处！”
周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却又迅速掩去，她恭敬地叩首：“陛下英明！这下徐川就算摆宴，也是对着空桌子了。”
燕云意冷笑道：“他不是要重振徐家声威吗？朕倒要看看，他怎么在无人捧场的情况下立足京城。”
周潇顺势又道：“陛下，不如再加一条，京城中的大户人家，也不得与镇北侯府往来。彻底断了徐川的路！”
燕云意眼中精光一闪，却摇了摇头：“那些商贾世家，朕管不着。不过”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冷酷的笑容：“朕倒要看看，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给一个废人撑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