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凛凛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印尼小说网https://www.ynxdj.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唯有江行野大喜,纵身向许清欢扑了过来,他将脸埋在许清欢的肩上,裸露的肌肤感受到了一点湿润,整个人都在剧烈颤抖。
许清欢腾出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阿野,别怕,我没事,我说过我不会有事。”
陈岁康和几个乘警冲过来,将歹徒压制住,只不过此时的歹徒如死狗一样,沉入昏迷之中。
一个女乘警挤过来,朝有些难为情的许清欢眨了眨眼,关切地问道,“同志,你没事吧?”
“没事!”许清欢笑了一下,她刚才神经也绷得很紧,这会儿危机解除,才发现胳膊一直抱着孩子,有些沉得慌。
肩上还挂着一个又大又笨的树熊。
“孩子给我吧!”女乘警从许清欢的怀里抱过孩子,好奇地道,“这孩子怎么回事,这么吵一直都不醒过来,是不是……”
她用手探了一下孩子的鼻息。
许清欢掏出了一粒药丸,塞进了孩子的口中,“他被下了迷药。”
“啊?要不要紧?这,这得赶紧送医院吧,啊,你给他吃的是什么药?你有药啊?”女乘警的话有点多,倒是没有怀疑许清欢是不是又给孩子下了什么药。
“嗯,我是中医,刚才我就是用银针制服了歹徒。”许清欢晃了一眼手上的银针,那些正朝她围过来,想夸她的人看到那闪着冷光的银针,纷纷后退了一步。
刚才,他们可是亲眼所见,两名凶神恶煞的歹徒,突然之间,无声无息地就倒在了地上,吓死人了。
“同志,你是大夫?”
一个乘警将倒地的女孩直接放在了就近的铺位上,“能不能麻烦你给这位同志看看?”
江行野这才松开许清欢,无视众人打量他的目光,或友好,或不善,或审视,或批判,跟个尾巴一样随在许清欢的身后。
许清欢从口袋里掏出了膏药,给女孩抹在脖子上,不得不说,这姑娘的性格还挺讨喜,直爽,也有些鲁莽,但是真性情。
许清欢给她把了脉,然后又掏出一根银针在姑娘的一个穴位上扎了一下,她就醒了。
一眼看到许清欢,纪香澄还没有回过神来,紧张地抓住她的手,“你,你,你怎么真的过来了,哎呀,牺牲我一个不够,还要搭上你一个吗?”
许清欢笑了一下。
然后,纪香澄看到周围还有这么多张脸,都笑盈盈地看着她,她愣了一会儿,才问道,“啊,我们是得救了吗?”
“嗯,得救了,恭喜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许清欢笑道。
“你也一样,你好漂亮!”纪香澄由衷地赞美了一句。
许清欢笑笑,正要牵了江行野回隔间,女乘警怀里的孩子也醒了,他抬起头来,看看四周,看到许清欢后,就朝她伸出了手,“姐姐!”
许清欢有些踟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秦柏繁。”
他一直伸着胳膊。
女乘警哄着他,要带他去找爸爸妈妈,但他执拗地挣扎,一只手推女乘警,另一只手去抓许清欢。
许清欢有些无奈,只好抱过了他,问道,“秦柏繁,你爸爸妈妈是谁?”
他迷药刚刚醒,脑子一时半刻还不清楚,想了想,小小的眉头紧紧地皱起,许清欢怕他头疼,忙拍道,“好了,想不起来就别想了,等你脑子好了再想。”
他身上之前被那些人贩子用一层毯子裹着,这么热的天,许清欢担心他中暑,就帮他把毯子解了,只见他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格子短袖,一条打了好几层补丁的裤子,脚上是一双穿洞了的破鞋。
头发也被剪得缺缺拉拉,看着跟狗啃的一样。
但这孩子细皮嫩肉,头发光亮黝黑,明显就是富人家娇养大的孩子。
许清欢暂时收留了他,反正乘警肯定会联系当地的公安尽快找到孩子的父母。
华灯初上,陆家一家人吃过饭后,各自散去,就好似早上的事从未发生过。
后院被取走的财物暂时还没有发现。
陆让廉跟着老父亲进了他的书房,陆宗生问道,“和秦家联系得怎么样了?”
陆让廉温雅地笑了一下,“等这段时间过了,就是我们说什么他们听什么了。”
陆宗生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果然,陆让廉十分得意,“我听说霍家打算让秦正元进候补名单,我就让人做了点手脚,哪怕现在霍家送他进,他也没有心思进了。”
秦正元结婚多年,才得了这么个宝贝儿子,现在儿子不见了,他不得疯?
霍家的如意算盘是要落空了。
许清欢发现江行野在生气,还是在晚饭后。
他本来一向都话少,只有两人独处的时候,说话才稍微多点。
火车上,环境嘈杂,他更加冷漠,许清欢也能够理解,但他竟然不和自己说话了,这就比较反常。
他从来不会不搭理自己。
虽然现在她要喝水,他会去打水,她上厕所,他也会跟随,但就是问他什么,他都不吭声。
她偷偷地观察了江行野,发现他还避开自己的目光,不过,她不看他的时候,他又会偷偷地看过来,等她一扭头,他就故意别开脸或是垂下眼。
他在耍脾气。
认识到这一点,许清欢心情其实有些复杂,也是在这一刻,她才意识到,他原来也是有情绪的。
他身上像是被铸了个厚厚的壳,他把自己藏在壳里,用冷漠面对周围的一切,所有的情绪也都不对外展示,似乎这样就能够逃避更多的来自外来的伤害。
现在这个壳朝她稍微漏开了一道缝,她竟然花了快半天的时间才发现,里头透出了如此微弱的一点光,如果自己最终忽略了的话,他是不是就会把这道裂缝补起来,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向她展示了呢?
不管是漏缝,还是以后可能会有的缝补,都只是他潜意识的作为,他自己或许根本意识不到,但也正因此,才会让许清欢更加难受。
隔间的门被关上,里头只有他们三人了。
女人贩子已经被带走了,那个耍流氓的青年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行李全部拿空了,不知道是换了铺位还是下了车。
万籁俱静,众人都睡了,只听到火车行驶过程中发出的咔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