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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乌泱泱的天空也是久违了。蓝双焱骑在马上看向天空。暴雨已下了足足两日,各地都闹了洪灾,范围之广史无前例。她拉下笠檐,调转方向准备前往帝国的中心天宗十司的甲尊宫。
这时身旁的人又往她怀里塞了一个小暖炉,“急不来,他一定是追着郡主去玄灵殿了。”
“那不人不鬼的东西爱去哪去哪。但护国大阵不恢复就麻烦了。”
“大灾面前人人平等。”
“你认真的?”蓝双焱看着他。虽然脸同她一样隐藏在斗笠之下,但露出在棕衣外的紫色袍子暴露了他的身份。
“为什么不?”莫倾熠靠近她,将暖炉塞好。“真正的大灾面前无论是我们还是帝族都一样,更不用说普通国民了。”
“你怎么突然不藏了。”
她出发前这个男人突然出现在盈成殿。这次祭祖他本是没参加的,也不知是用什么方法居然冒着大雨面着针对帝族的咒术跑了过来。
那象征着君临宫司主的星位骤然亮起,光芒璀璨夺目,犹如一轮炽热的白日悬挂于天际之上。其亮度之强,竟使得周围的黑暗瞬间被撕裂开来,就连那厚重的乌云也在这耀眼光芒的照耀下短暂地消散无踪,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驱散一般。
“谁让他俩都脱不开身,只能我这个最闲地陪你了。”莫倾熠的棕衣领口上有用五色丝线编织的鸟纹。蛇颈鱼尾,鹳颡鸳思,龙纹虎背,燕颔鸟喙,五色具备。是初代帝君降世时绘出的纹样,现在代表他君临宫司主的身份。
“真的?”
莫倾熠收敛了表情,“帝后说得是,我不可能永远有机会。既然戏已开幕,那就不藏了。躲在幕后做主的两位就够。”
“到底是焱儿逼了你。”
“怎么会。”他笑了笑重新帮她系紧斗笠。“我心甘情愿。”做完这些他拉转缰绳,“走吧。让甲尊宫久等不好。”
这两匹都是好马,脚程很快。出了帝都偏远的地方路边已经出现了零碎灾民,大都是暴雨冲垮了房屋无处可去,但都还有可以果腹的银钱和粮食。
“幸好先送兄长回都。”蓝双焱皱着眉将随身携带的碎银给了几个看上去最惨的人家,并让他们往帝都里去。
“他不去还有帝后,乱不了。”
“你怎么这样冷血无情?”
“热心的有你就够了。”莫倾熠的视线扫过道路两侧乞讨的灾民,“救不过来。”
蓝双焱心里明白他说得对,但看着路边的人们实在忍不住。她这次没带金叶,身上全是碎银,就算这样这一路还没出王域地界身上就已经没钱了。越往外灾情越重,这一路上他们见了好几座冲垮的驿站,当地官员根本管不过来。
出了王域莫倾熠不带她走官道,改道进了山里。这时雨已差不多停了,但山中泥水冲刷,遍地都是泥石流的印记,路非常难走。
“怎么不走官道?”
“抄近道。”
蓝双焱确实身体很不舒服,出门时吃的药效已过,她明显感到自己正在发烧。“危险。”
“怎么会。”莫倾熠摸了摸她的额头,“马上永明台地界,凌允华虽然不在但总有安排。”
“那也未必是什么好安排。”
“他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
“但也不会实现焱儿的愿望。”蓝双焱烧得很高,脑袋迷迷糊糊的,连眼睛都像要炸开一样。她看向莫倾熠,“我们是一条心的吗?”
莫倾熠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皱着眉头又摸了摸她的脸颊。“不能再拖了,你需要休息。”
蓝双焱也知道自己确实撑不下去了,但她有更重要的事做。如果她不能在三天内到达护国大阵,那国运就会有巨大动荡。
“过来,我们共乘。”他把蓝双焱抱到自己的马上。
隔着两层棕衣并不舒服,蓝双焱把斗笠取下棕衣披在腿上,身体钻到莫倾熠的棕衣里。她的脸正好贴着他的胸口。心脏匀速有力地跳动着,她听着这个声音渐渐迷糊起来。
这道神谕很明确只允许她作为使者去大阵处理诅咒。诅咒能否被解除,更甚者她是否能到达大阵都说不准。临走前皇甫晔的卦象基本可以确定她这一行不会成功。
明知是无用功她还是得去。在蓝天身亡前因父母严格动辄打骂不给吃食,他们兄妹俩基本算是在村中吃百家饭长大的。全靠善良好心的村里人才活了下来。正因如此蓝双焱从来都认为众生平等,不因帝族高贵不因神使特殊。
脑子实在太乱,常年回响的言语在这种时候被放大无数倍。蓝双焱闭上眼睛努力放空自己。莫倾熠轻触她的额头,突然声音轻了很多。他说:“睡吧。”
真的就睡着了。
等再醒来是因为她感到明显的不对劲。自出生起就在脑中不停言语从未停止过的声音不见了,连刻印在她魂魄上数不清的烙印也都无影无踪。她仿佛成为了一个普通人。
这是绝不可能的,除非上庭的每一位神明都坠落了。
蓝双焱惊醒。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这是个简陋但整洁的房间。床边放着一盆水,莫倾熠的刺针靠在她的床边。刺针没了往昔的神性,变成了一把普通的武器。蓝双焱意识到了原因,很有可能是这片土地隔绝了天窗。甚至让这世间唯有三人的真理代理都无法使用神迹。
她从未听说帝国界内哪里能脱离天窗的视线。倒不如说她根本不相信有这种地方存在,如果真的有二百年前根本不需要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关闭天窗。更何况他们当时离永明台不过一日路程,虽然不确定现在的具体位置,但她确信不会离永明台太远。
想到永明台蓝双焱脑海中出现了现任司主凌允华的身影。他是真理代理之一,与她同一年拜司,同时击响四盏钟,他在天宗走得每一步都跟她在奉天台时一样。
皇甫天说这三人继承了从第一任至今的所有记忆。她问过皇甫晔,他说等她再大点的时候会跟解释他们的一切。蓝双焱经常觉得自己在被逼疯的边缘,她简直无法想象他们是怎么生活的。
她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也不急着去找莫倾熠,他不可能抛下她去太远的地方,一定一会就会回来。
果然不过一刻钟莫倾熠带着吃食回来了。他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两碗粥和四样小菜。他先将托盘放到桌上后又走到床边来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实退了。”
蓝双焱被他抱着坐到桌边,“这是哪?”
“我猜是永明台的小实验。”
“小实验?”
“他一直在找能彻底隔绝天窗的方式。”莫倾熠将勺子放到粥里,“他是最勤奋坚持的一个。”
“老师说他有私心。”
莫倾熠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附和道:“确实。快吃点东西,一会吃药。”
这么安定的表现只有一种可能,“出不去了?”
“说起来有些复杂。这个小实验不止永明台一个司,我粗略逛了逛已经看到了起码另两个司处的痕迹。一会你可以亲自去看。”
蓝双焱本来就在想神给她准备了怎样的事件阻织她去大阵,现在反而倒是安心了。“能跟外面联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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