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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钟花
若要说在混乱的上两起事件中莫生祭学到了什么，那一定就是各司分封制度是有意义的。
不该她管的事就不管。
那些茧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形态，它们紧密地包裹着一些没有头颅的身体。这些身体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所控制，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仔细观察，可以发现那茧并非普通之物，而是由一层又一层的能量丝线交织而成，宛如一个坚固的堡垒，将其中的身体牢牢护住。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身体之中的魄竟然也如同茧一般，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形成了另一层防护，守护着最内部新生的魂魄。
时代的齿轮经过长时间的停滞后重新开始运作，只是不知命运为他们准备的是怎样的结局。
盈成殿得到了消息在竹林外等待他们，来得是仅有一面之缘的连征。
“郡主多年不见已不可同言而喻。”他骑着马领着他们穿过竹林。“指路明灯您应已是清晰可见？”
这点也是她一直很疑惑的地方，拜司前她还能看到的那些灯，在拜司后反而不见踪影。她眼中能见到的灯只有一种，就是命运指引的道路。
连征也并不在意她没有回答，“您带来了承载棺材花的棺材？”
“是。”无妄将盖在布下的棺材板露出一角。“是柳木。”
“柳木？”连征一愣，“这恐怕还真有些麻烦。大公子正在阁中等您，相信他能答复您的疑虑。”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莫生祭问。这两者的区别很大，她必须要知道。
连征微微一笑，“不能说。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三眼真理能回答您，您很聪明，一早便以辰幽公主的名义联系大公子。希望明能利用好这个机会。”
“那么我以个人名义咨询双成阁可行？”
“那就要看您是否支付得起对应的代价了。”连征回头，他其实并看不到马车中的莫生祭。“这答案可能会很贵，但也可能会很便宜。”
“如果你们并不知道问题的答案呢？”
“这世上不存在辰幽公主掌控下双成阁不知道的答案，只是这答案可能过于昂贵，以至于没人能支付得起。”
他话中的定语很有意思，是辰幽公主掌控下的双成阁。
“我可以认为她能从真理代理口中得到所有问题的答案吗？”
“这就是您自己的问题了。”连征避而不答。
莫生祭可以进入“时”，那么理所当然的作为与她对应的另一柱“空”一定也有对应的特殊时节。
“对了，还没恭喜您成功控制乐桑。上次四柱同立已是开国时的事了。”连征冷不丁地提起了完全不相干的事。“您知道吗？四方天柱是有绝对顺序的，就如同天宗十司一般。”
这她还真不知道。莫生祭说：“您不会等进阁后向我收费吧？”
“您放心，免费。”就在说话间他们穿过了竹林，曾经见过的景象重新出现在她眼前。“欢迎来到双成阁。”
莫生祭搭着明夷的手下马车，她抬头看向这座对她来说是命运开始的神山。连宿山顶的紫藤“永久”沐浴在阳光下，百年如一日地盛开着。
“郡主请。”连征带她入阁。
说来盈成殿也是个很奇怪的司处。莫生祭这些年也去过不少司了，除了盈成殿外都是直接入司，很少带她去对外机构。
莫倾熠就在入口处的大厅等着，他一见她就说：“棺材花的事别问。”
难怪连征刚才说让她利用公主让她转达的话。“那您特意下来做什么？”
“是你说焱儿有话要转达。”莫倾熠漆黑的眼眸带着警告的意味。
“正因如此公主才会让我来传达。”莫生祭不卑不亢，知道莫倾熠一定会屈服。
果然他叹了口气说：“带了什么东西来？”
“装载棺材花的棺材。”
“棺材花。”莫倾熠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谁取的名字？”
“不知道，我听说得时候就已经是这个名字。”
“这花是为了迎接命定之人登上帝位而铺设在天梯上的花。钟树只在帝君登基时才会盛开，这是保存钟花的容器。”
钟树的花？这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莫生祭能在花中看到魂，“但花中的魂会抓生魂，挂树成茧孵化新东西。”
“成茧了？”莫倾熠这才认真得看向棺材板。他看了会又问：“你确定成茧的东西跟钟花有关？”
这点确实，她甚至没有凑近去看。“我是在挖棺材的地方见到的那些茧，都挂在旁边的大树上，密密麻麻的。”
“详细说说里面魂的形态。”
“无头身，魄供给魂茧。”
“有魄无魂，让莫檀轩去。”莫倾熠转身坐回他刚开始坐着的地方，“这些魂茧是为隐藏魂魄而存在的东西，就像你看到的那些虚假魂魄一样的存在。”
“就算茧是这个目的，那钟花呢？整个城的生魂一个都不剩了，那花不可能只在城附近流通，万一流通到帝都呢？”
“这就是君临宫的工作了，未央郡主。”莫倾熠撑着脸看她一口气说完这么长一段话还觉得有些好笑。“那么答案您都得到了，焱儿让转达的话？”
“她要杀何乔云。”
“这事我知道，我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莫生祭冷笑，“你没在认真听。她说她要杀何乔云。”
莫倾熠猛地站起，“她要亲自动手？”
“那可是辰幽公主，她怎么可能会让别人去处理这种程度的隐患。”莫生祭仔细观察了他的表情，“请问大公子，您的担忧是为谁而起？”
莫倾熠的视线阴沉晦暗，但莫生祭却很高兴，感觉自己替大哥扳回一局。她转身离开双成阁。
“郡主，我们去哪？”无妄问。
“去予生殿。”她走得大步流星，“你们用传送阵送我过去，然后自行前去。”
两人一惊，“郡主您是要单独前去吗？”
“我只是去予生殿，又不是一个人去其他地方，没什么可担心的。”
就在刚才她脑海中有史以来第一次清晰地听到了神谕的声音。
指示非常明确，她必须要找到瑞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