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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她已抽刀扑了上去,一时间,黑黄烟雾交织缠绕,直冲云霄。
阎六见敌人逼近,一把从道士手中夺过缰绳,驾驶马车硬生生地撞向侧翻的厢车,将其再次掀翻。
随后,他调转马头,准备趁乱逃离。
李稷抓住这个机会,紧跑几步,跃上侧翻的厢车车顶。车内的女眷见状惊恐万分,尖叫声此起彼伏。
李稷站在车厢之上,利用高度优势向前一跃,稳稳落在阎六马车的车尾。车上的道士见状挥刀砍来,李稷以障刀迎敌,一刀将道士砍翻在地。
此时,另一个伪装成道士的济善道谍子也扑了上来,李稷毫不留情地将其撞下疾驰的马车。
此刻,一名伪装成道士的济善道谍子猛然扑来,李稷心一横,猛地撞向那人,如狂风扫落叶般将其从疾驰的马车中甩出,道士瞬间被卷入无情的车轮之下,脑浆迸裂,染红了尘土。
马车内,仅剩驾车的阎六与两名同样装扮的谍子。阎六目睹二人退缩之态,怒火中烧,咆哮道:“胆小如鼠!给我斩了他!”
两谍子咬紧牙关,抽出锋利的障刀,如饿狼般扑向李稷。
李稷迅猛转身,裴煊赠予的障刀在他手中化作一道寒光,瞬间划破一名谍子的咽喉。
那谍子惊愕地捂住喷涌的鲜血,力竭而坠,跌入飞扬的尘土之中,一切不过电光火石之间。
李稷环顾四周,车内已空无一人,唯余他与阎六相对。阎六已无所顾忌,猛地一扯缰绳,驱使满载坛尸的马车,向着北街人潮汹涌之处狂奔,他狂笑不止:“即便我坠入深渊,也要拽上一群陪葬!”
马车剧烈颠簸,李稷艰难站稳,这些坛尸,乃是济善道谍子在保宁观的秘密制作,其内芽孢显然已然成熟,只差一步便能炼化为疽雾。在他这位穿越者的眼中,所谓的疽雾,不过是些细微的粉末,但因时代科技所限,只能勉强接近气溶胶态。
然而,芽孢成熟,一旦沾染人身,便是疽毒之源。
此刻阎六已彻底失控,前方传来阵阵民众惊恐的呼喊,摊贩与行人纷纷倒地。
李稷心一横,紧握障刀,猛跃向阎六,却刚至车辕,便发现阎六踪影全无。他无暇寻觅,只能紧握缰绳,竭力控制失控的马车。但无驾驶经验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车倾斜,即将倾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藏于草席下的阎六如鬼魅般现身,猛扑李稷,一记重掌击中其胸口。
李稷只觉胸中如遭雷击,五脏六腑仿佛移位,一股腥甜直冲喉头,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可他不敢松开手中的缰绳,因为前面就是无数百姓。
他将缰绳紧紧缠绕于腕间,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后,倾尽全力,将马头牢牢束缚于自己的意志之下。马车随即调整姿态,却仍执拗地向一侧疾驰。
李稷紧握缰绳,背部紧贴车辕,誓死不放。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阎六犹如鬼魅般从草席深渊中抽出锋利的障刀,划破空气,直指李稷头顶。
李稷躲避不及,身形一晃,瞬间从马车上跌落,被疾驰的车轮拖拽着前行,在地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车上的阎六,手握匕首,疯狂地试图割断束缚,但那绳索坚韧异常,任由他如何努力,也无法切断。
李稷被拖行数十步,衣衫褴褛,背部血肉模糊,痛苦挣扎。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澹烟终于击溃三名济善道谍子,疾驰而来。目睹李稷的险境,他果断从怀中掏出一枚飞镖,手腕轻扬,飞镖划破长空,画出一道锋利的弧线,精准地嵌入前方右侧辕马的右腿上。
那马骤然受惊,如同脱缰的野马,猛地撞向一旁的酒肆。
这一下撞击,如同山崩地裂,辕马瞬间脑浆迸裂,酒肆内也是一片狼藉,宾客惊恐万分,四散奔逃。
李稷背部血肉模糊,却强忍疼痛。然而,就在他即将起身之际,一股熟悉而危险的味道钻入避开。
他面色骤变,俯身拖起一个昏迷的酒客,拼尽全力往外拖拽,同时向围拢过来的百姓大声呼喊:“快退!快退!快退!”
马车上的阎六已陷入疯狂,他将一坛坛坛尸如同炮弹般砸向地面,向酒肆中的人群泼洒,狂笑不止:“你们都要陪我一起坠入深渊!”
马车上的坛尸本就在碰撞中摇摇欲坠,如今被阎六举起砸落,坛子瞬间破裂,黑色的油膏如同毒蛇般肆意流淌,混杂着酒水,在酒肆内泛滥成灾。
酒肆内的百姓茫然无知,仍在围观这突如其来的事件。
李稷见警告无效,直接从一旁酒肆门口堆砌的酒坛上,扯下遮酒的火浣布,披在身上,冲进了酒肆里,任澹烟如何拉都拉不住
阎六瞧着冲进来李稷冷笑,从地上捡起障刀:“你这该死的蠢货,还真是小瞧了你,若不是你几次三番从中作梗,爷们也不会落得今日这个下场!”
说着他将刀子上的血迹摔落,“索性今日,便彻底将你解决,让你陪着爷们一起下这无间地狱!受死吧!”
李稷见阎六朝着自己冲来,一时间躲避不及,整个人被只能侧倒在地上,以手肘支地,小心地扭过头去,避开阎六砍来的刀。
那障刀锋利的刀刃从他眼前划过,刚好刀刃上一滴鲜血滴落,坠进他的眼睛里,将他左眼染得猩红。
澹烟方要进来帮他,却被李稷喝止:“不要进来,让外面的人都不要进来,里面的人也不允出去,这酒肆的地上,全都是巫蛊坛尸里的油膏,鬼知道这些东西有没有疽毒,人碰到会不会感染!”
阎六冷笑:“道中用活人炼制的巫蛊坛尸,便是为了毁灭这座长安城,凡是接触坛尸之人,皆会在三日内身中疽毒,全身流脓溃烂而亡!”
李稷虎口方才被撞裂,已经握不住手中障刀,他撕扯下一缕衣角,将障刀连同手掌绑在一起,做出猛虎扑食之状,望着眼前宛如疯癫的虬髯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