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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日便到了过继的日子,闻氏宗祠挤满了人。叹薇因着是未成年的女眷,只得在侧室观望,任外边如何热闹,都与她无关。
听到鞭炮声刺耳,她心里长叹了口气,因为她的重生,改变了伯府的命运。不管将来发生何事,只要有恒哥儿这个继承人在,令荣伯府便不会败落。令荣伯辛辛苦苦挣来的爵位能后继有人,她也还有家,她不会成为那人人厌弃的孤女。
她这样做,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令荣伯府。现在在她的努力下,一切皆成定局。以后发生的事或许对她来说都是未知数,但她也不会惧怕了,因为她不再是那个软弱无能才闻叹薇了。此后的她,会有能力护住自己,护住身边人。
站在一旁的婉月狐疑地瞧着叹薇,这几日相处下来,她确实发现叹薇和往日不同,明明挨了曾氏的一巴掌,却能跟个没事人一样,还待人冷漠。这几日,叹薇竟是连半句话都不和自己说,还无视自己。
再加上她听到曾氏等人怀疑叹薇身上怕是惹了脏东西,她瞧着叹薇通身冷冷的模样,有些害怕,并不敢靠近,只是时不时打量。
坐在那发牢骚的迎丹说:“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明明不关我们的事,怎么还非得让我们来。”
正好婉月闲着无聊,如今叹薇她是不能招惹的,便把注意转移到迎丹身上。她艳羡地摸着迎丹的衣服说:“丹妹妹,这身衣裳料子真好啊,不知是什么料子?”
迎丹骄傲地说:“是织锦,你是没见过吧?金贵得很。”
婉月眼里闪过不屑,说:“我哪有丹妹妹这样好的福气,别说没见过,我就是连听都没听说过。”
迎丹怕她弄脏自己的衣裳,便推开她的手说:“这可是我娘特意给我买的。”
一旁在和问兰玩耍的咏桂说:“才不是呢,明明是姐姐吵着娘亲要买的。娘亲不肯,姐姐还哭了。”
婉月忍不住轻笑了下,“原来如此啊。”
迎丹羞得脸色涨红,为了转移话题,酸溜溜地说:“大姐姐想必现在很欢喜吧?恒哥儿承袭了爵位,大姐姐日后不仅是伯府嫡女,更是世子的嫡姐,这身份愈发尊贵了。”
说到这,迎丹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甘心,要是此刻外面承袭的人是闻朗,那她也是伯府嫡女了,哪像现在,什么也不是。所以她心里对叹薇,是有怨在的。想着如果不是因为叹薇,爵位早是闻朗的了。
叹薇淡淡地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二妹妹也是世子的堂姐,身份同样尊贵的,没人瞧不起的。”
婉月想起什么,问迎丹:“徐大姑这次也来了么?”
“这么重要的事,大姑肯定会来啊。”迎丹说。
婉月羞涩地问:“那度表哥也来了吗?”
“当然来了啊。我早上还看到他和悠表姐来给祖父祖母请安呢。听说这次度表哥,好像还得了什么比赛的魁首,厉害得不行。”迎丹自豪地说。
叹薇瞥见婉月含羞的样子,无奈摇摇头。这度表哥,是她大姑的儿子,本姓徐,今年十七,可谓是仪表堂堂,待人亲近,又年少有成,是徐家的骄傲。
再加上徐姑父又是任永州盐副使,家里富裕得很,徐度可以说是家世显赫。婉月又正是芳心暗动的年纪,只因和徐度说过几回的话,婉月便是芳心暗许。
她记得,前世婉月便是早早看中徐度的,每回见到徐度,婉月肯定是要纠缠一番。但徐度待婉月好,不过是出于亲戚间的礼数,再是没别的意思。婉月倒好,以为徐度对自己好,便是对自己有意思的,不惜失了礼数去纠缠。
到后来婉月及笄后,更是痴心妄想想要嫁给徐度,多次求曾氏。奈何那时曾氏已经和闻家闹翻,自是说不上话的,就算曾氏再宠婉月,这事也是无能为力的。婉月不肯死心,居然哄骗她来为自己搭线。
在婉月的威逼利诱下,她居然也当真了,把婉月写好的情书,以自己的名义送去给徐家。没想到这一送,却是让徐家对她失望透顶而已。没回信不说,也让她和徐家从此断了联系。
婉月则把这一切错误归咎于她,弄得她里外不是人。
想到这,她瞧了眼婉月,心想这婉月怕是不肯对徐度死心。便故意说:“哎,度表哥出身这样好,脾性温和,将来也不知是哪家的女儿能有这样好的福气嫁给度表哥。我想,应该是顶好人家的女儿,寻常人家的姑娘,只怕是高攀了表哥。”
婉月说:“薇儿这是哪里的话,度表哥这样好,怎么会是看重门第的人呢?普通人家的姑娘又何尝不可?”
“噢,那依表姐的意思是,门第不重要?”她问。
“这是当然。”
“那表姐将来嫁给那街头卖杂货的挑担郎也是愿意的?”
“你……我哪有说过。”
“是表姐说的,门第不重要。我也是随口说说,表姐不要当真。”
婉月懒得再理会她,索性跑到边上,看看那外头的情况如何。
等一切仪式忙完,已到下午。接下来要忙的,便是闻家自家的认亲事宜。闻曾两家的人聚在正堂里,加上婆子丫鬟的,挤满了一屋子的人。
恒哥儿在那磕头认亲,先是认过曾家这外家,以后单从名义上,曾家便是恒哥儿和叹薇的外家了。
恒哥儿先是给曾氏磕了三个头,怯怯地说:“母亲。”
曾氏虽不大看得起这恒哥儿,当事已至此,也得做做面子,淡淡说:“起来吧,以后务必上进用心,继承你父亲遗志,承担起这伯府来,万不可玩物丧志。”
恒哥儿起来,在伍伯的指示下,又一一跪拜过罗老太等一众长辈。
在轮到给闻朗跪拜时,恒哥儿许是忙了一日,有些体力不支,走路有些发抖,脸色也不好。闻朗便说:“爹,您看这恒哥儿身子这般瘦弱,看着有些撑不住了。该不是先天不足吧?这样的孩子,可是难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