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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孙氏笑笑,“也是,你常来,哪能遇不到。何况他那人又是个好事的,家里有什么事都瞒不过他。说来也是巧,他不过见了你几回,就常常在跟前夸起你来,还跟我问起你来。你呢,你见着他,可多见谅,他就是这样随性的,没什么坏心思的。”
叹薇是不清楚大孙氏跟她说这话到底是出于什么意图的,不过她也不想知道。她点点头,也没接话,因为这话她没法接。她索性假装忙碌起来,事无巨细地照顾着问兰,不给大孙氏插话的机会。
等临散席时,那乐阳郡主见叹薇全程照顾着问兰,连自己都没吃多少,还特地又夸了叹薇几句。这让叹薇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是不想和大孙氏说话才这样的。
就是这几句的夸赞,便惹得闻太姑等人是眼红得不行。因为刚才吃了那么久的席,闻太姑等人也就给乐阳郡主介绍了雅蕴那么久,奈何乐阳郡主就只是点点头,也夸了几句雅蕴。但和叹薇这一比,明显是叹薇比较入乐阳郡主的眼。
闻太姑也想不明白了,论理,雅蕴事事胜过叹薇,而且叹薇也没做什么,怎么就入得了乐阳郡主的眼。她知道乐阳郡主是喜欢和女孩子聊天的,但自家那么多个孙女,乐阳郡主怎么偏偏非得和叹薇姐妹聊,这让她如何能甘心。
于是,在饭后闲聊之际,众人欢聚一堂的时候,闻太姑又特意客人展示自己儿孙的寿礼,最具看点的自然是雅蕴三姐妹的寿礼,都是自己亲手做的。
“老姐姐你看看,这是雅蕴绣的百寿褙子,雅淑做的抹额,雅媛画的画。虽不值些钱,都是孩子的心意。”闻太姑说。
乐阳郡主仍是笑呵呵地点点头,“你比我有福气,你家的孙女,个个如花似玉的,都是出息的,看得我眼红啊。”
“哎,她们再好,将来还不是都得嫁出去。哪像老姐姐你,只管娶新人进来的。只管进,不管出。”闻太姑说,“说来,我们蕴儿也快了。”
“祖母。”雅蕴做羞地摇着闻太姑的手。
闻太姑说:“羞什么,姑娘家大了,不都得这样的。”
吴氏说:“蕴姐儿这样好,将来也不知会便宜哪家的小子。”
这样的话题,让坐在后面的叹薇,不免打起哈欠来。每回老老少少的妇人聚在一起,总是逃不过这样话题的。因着曾氏不许她们姐俩出去,免得冲撞到了人,她们只能留在这里,听着大人们在说些亘古不变的家常。
“姐姐,我好无聊。”问兰摇着她的手说。
“唉,我也无聊。再忍一忍,我们等会就可以回去了的。”她说。
小孙氏是铆足了劲想让自己女儿出风头的,便说:“我们大人说家常,她们小孩子不爱听的。正巧她们这阵子学了些东西,不如就让她们来展示展示,免得她们说学来没用。能给郡主您看看,就是最大的用处了。”
闻太姑说:“就是,琴棋书画,女孩家该学,也该用的。”
乐阳郡主点点头,“也好,我听说你这庄家里办了个小学堂,专供她们女孩子读书识字的。正好,我今天就来见识见识。你家最是会教孩子的。”
闻太姑便让雅蕴三姐妹依次表演她们各自擅长的才艺。今天是闻太姑的专场,哪怕表演得不好,客人也自然是顺着来夸的。再者这雅蕴三姐妹,学得也不赖,是能拿得出来见人的。
小孙氏想着就自家孩子来表演,就算表演得好,没个对比的,也看不出来,分不出高下。她便说:“这家里,不光有蕴姐儿她们姐妹,还有薇姐儿姐妹。蕴姐儿她们都表演完了,不如让薇姐儿她们也来助助兴。”她早就问过卫嬷嬷,叹薇三人,都有不擅长的地方,等会便让她们表演这不擅长的。
这让叹薇一激灵,她本来还困的,听到这个,她瞬间清醒了。
吴氏说:“哪啊,我们家的孩子,可比不得蕴姐儿她们的,再是拿不出手的,免得大家笑话。”
“哎,郎弟妹哪里的话,薇姐儿她们在我这里学得极好,就是卫嬷嬷也时常夸赞她们的。是吧母亲。”小孙氏说。
闻太姑对自家的孙女是很有信心的,她也想让叹薇她们来表演,好突出自家孙女的优秀。她说:“是啊,时间还早着呢,六嫂,你不会不舍得吧?”
袁氏想着能让自家孙女在乐阳郡主面前出出风头也是好的,便点点头,“也好,只怕郡主不要笑话好了。”
小孙氏便说:“那好,薇姐儿你们都出来吧。”
叹薇纵使再不愿,只得起身出去。
迎丹是早就不在屋子里的,就剩个想出风头但没风头可出的婉月。听此提议,婉月喜得跟什么似的。毕竟她是头一回来这样大的场面,还能见到乐阳郡主,她此前可是想都不敢想。因着这是庄家,她也是有分寸在的,不敢乱来,乖巧地跟在曾氏身边。现在好了,她能展示下自己。在她心里看来,自己是不比雅蕴三姐妹差的。
小孙氏说:“薇姐儿姐妹常来,我待她们,是跟蕴姐儿她们一样的。所以薇姐儿她们学了什么,擅长什么,我都是清楚不过的。薇姐儿,你琴艺不错,不如就抚琴一首吧,捡你最擅长来就好了。月姐儿,你习字不错,就写副百寿字来吧。”
叹薇和婉月同时惊得猛得抬起头来,心想着小孙氏真是专挑弱处来啊。叹薇别的还好,就是在琴棋书画上,不大行得通。她棋艺已经放弃,书画还能看,至于这琴艺吧,她心里是没底的。她先前被刚学琴那会,足足挨了卫嬷嬷一下午的骂。她倒是有向司然学过,但就是没弹给人听过。
至于婉月,别的什么都还好,就是这学识方面上,是有些力不从心的。毕竟婉月小时候没怎么学字的,是靠着自己后来到了,才勉强学的。就是来庄家,婉月也就只顾着学其他。要她认字她会,但这百寿字,超出了她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