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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心一见叹薇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愣住了下,不免心疼。当然也是不置信,她无法想象,这么重的伤,会是曾氏打的。在来的路上,枫白就和她说了今天的事。她知道曾氏对叹薇不好,可再不好,也不至于打人吧?何况叹薇又是女儿,她还没听说过谁家做父母的会打女儿。
叹薇见她愣住了,笑着说:“吓到你了吧?我伤在身上,不方便看大夫,只能请你来。你看看要不要紧。”
“哪能不要紧,这么深呢。”以心说,“我带了我家里的药粉来,治这些外伤最是有效的,不过有点疼,你得忍着点。”
叹薇点点头,“没事,我能忍住。”
“她真是你亲娘?”以心还是不相信,曾氏居然会打自个的女儿,还是拿鞭子打的。
叹薇无奈笑了笑,“不是亲娘的话,我早就躲了。正因为是亲娘,我才躲不得呐。”
“你娘也下得了手。我后娘虽然不喜欢我,可也不会下这样重的手。你到底做了什么事能把你娘气成这样。论理就是再气,她也不该动手打你啊。”
“我这也不是头一回了。上次就因为我误伤了我表姐,她便打了我一巴掌。”
喜玉也说:“不止呢,以心姑娘你是不知道,夫人怀疑我家姑娘身上有邪魅,硬是请了个姑子来给姑娘驱邪。姑娘不肯喝下那所谓的神水,夫人就把姑娘给绑起来灌着让姑娘喝下。”
这让以心听得揪心,“说句难听的,你这有娘的,和我这没娘的也是差不多。你娘怎么会这样狠心呢?都说打在儿身,痛在娘心,你娘怎会下得去手?你是她嫡亲的女儿,又不是什么仇人。”
“我哪晓得她。她打都打了,我是她女儿,也只能认了。”叹薇说,“哎,轻点,疼。”
“你可得多注意点,千万不能沾水。要是留疤,你这身子可就不好看了。这府里,你被这样打,难道就没人能护住你吗?”以心问。
“谁能护住?这做母亲的要打女儿,是天经地义的事,谁能拦。要万一护了,我母亲打得更多怎么办?”
“唉,你们这哪是母女,分明是冤家啊。”
“所以啊,我是真心羡慕你能有那么好的一个娘,什么事都给你安排好了。”
等上完药后,以心这才由枫白给送回去。俩人刚出了府邸,便恰巧碰见徐度。以心见是徐度,好歹也是见过面的,总不能假装不认识,毕竟也不符合礼数,只得问候一下。
徐度自然也是,“于姑娘慢走。”见以心离开,他看着以心远去的背影,有些说不上来的怪。他见这以心容貌清秀,虽没叹薇那样惊艳,却独有自己的颜色,让人看了如沐春风,有心生亲近之意。再者就是,以心并不像其他大家闺秀那般娇弱,以心身上,有与生俱来的坚毅,明明人小小个的,却不能让人忽视。
叹薇被打一事,因着叹薇不想让太老爷担心,也就没让身边的人透露出去。至于曾氏,自然也不会让下人给说出去。这事,倒也隐瞒得实实在在的。就是别人问起,叹薇也只说不小心摔到才伤到的。
西园里。闻朗自从知道那莫大仁成功把女儿高嫁后,满心思都在想着如何才能把自家女儿才能高嫁才好。因此,他对这两个女儿是寄托了很大的希望。他就等着这俩个女儿能嫁个好人家,他好做个富贵人家的老丈人。他便让吴氏务必对两个女儿管教好来,得拿得出手。
这天,他在和那莫大仁在自家的亭子里喝酒。他说:“你那二女儿的事办得怎么样?成了吧?”
莫大仁喝得微醺,酒糟鼻通红,身上穿红戴绿的,活足像个耍杂技的。他摇摇头,“这事还得麻烦一阵子,那户人家的儿子宝贵着,就是身子弱些,我那位是不大愿意的。可照我来看,只要家世富贵,身子不好就身子不好,嫁过去享福就得了。”
闻朗笑着说:“你也不怕你女儿嫁过去守寡。”
“守寡就守寡,兴许守寡还能嫁个更好的。”莫大仁满是不在意,在他看来,女儿只要嫁得好个人家,哪怕女婿是瞎子哑巴他也认了。
闻朗说:“你也真狠心,那可是你女儿。”
“我养她十几年,她要是不嫁个好人家来回报我,那我岂不是白养她了。你呢,你虽然只有两个女儿,可也得好好培养下,兴许能嫁个金龟婿来,将来好扶持你们一家。就是你日后有了儿子,哪需要忙活,有个好姐夫就成了。”
闻朗点点头,“这是自然,只是我啊,怕是比不等你。那么多个女儿,只要一个嫁得好,就够你受用的。”
莫大仁得意地笑了笑,“我啊,就靠钻研儿女亲事来发家了,女儿得高嫁,这儿媳啊,也得高娶,不过这事,得下很大的心血。”说话间,他忽然发现前面花丛处有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身形玲珑曼妙。他看到少女盈盈向他走来,当看清这少女的容貌后,他身子一激灵,睁大了眼睛。
闻朗向那少女招手,“薇姐儿,你在那做什么?太阳底下的,也不怕晒。”
叹薇走近,“小叔。呃,桂姐儿说花团在这院子里,我来找找。”花团是吴氏养的猫,特别小巧玲珑。她因着身上的伤一动就疼,得歇上几日,她待在家里无聊,便想找花团来玩。花团可比小孩子好玩多了。
“花团?”闻朗往石桌下低头瞧,指着莫大仁的脚下,笑着说:“呐,它可找了个好靠山靠着呢。”
叹薇看去,见花团确实窝在莫大仁的脚边处。她想着这花团这口味也是真重,也不怕熏着。她看了眼花团,再抬头看看这莫大仁,她这才留意到这莫大仁好像在盯着自己看,这人,她应该不认识吧?
“哦,这是你莫家叔叔。”闻朗说,“阿仁,这是我侄女。”
叹薇忙见礼,“叹薇见过莫叔叔。”她真的只想来找猫,她不想见外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