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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30-39【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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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三姐的故事2

随着年龄的长大,三姐会独自一人去镇上采买东西。

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黄昏,在她12岁路过闫庄镇刘庄村时候,有一个中年女人走上前去拉住她的书袋,非要给她送一把花生,吓得三姐落荒而逃,以为碰见了疯子,但这个中年女人穿得干净整洁,满含热泪谁也不拉只拉拽她,让她慢慢起了疑心。

回到家里看着被拉坏的裤兜,三姐把这件事情讲给父母听,而母亲留下一句“羊肉贴不在猪身上”便流着泪睡觉去了,三姐见惹得母亲不开心就不再询问此事,但脑袋里的问号越来越大,三姐撅着脖子想:这个女人是谁了,为什么见到她和母亲有相同的味道或感觉,为什么非要拉着我的书包?看着灶火红黄色的火苗撩拨抚摸着的黑色的锅底,她想到自己偷偷回过头时,那熟悉殷切的眼神,布满古铜色皱纹的脸上的泪痕,这个女人在风中留下了两道滚滚的泪是热的,仿佛有什么魔力似的揪的三姐心生生的疼,三角形黑色的小脚随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消失在远方……

在第二次第三次的推脱后,三姐向人们询问这个人到底是谁?

人们说这是你的亲身母亲。

三姐听闻后没有恨也没有悔,也没有爱,只是茫然的接受这突入心中像破天巨浪一样扑过来改天换地的冲击。

是的,三姐像一颗岩石下小小的草一样被现实打击的毫无还手之力,被暴风雨摧残的只能趴在地上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其实如果可以选择她情愿像往常一样过一种平平常常的生活。

慢慢地,三姐接受了当时认为是陌生人的她的帮助,其实不是为了那些东西,只是想给自己和这个本应该做她母亲的人,一个机会,或者说一个希望。

其实在那个年月,无法做主的姨姨有时候也只能给一把瓜子,一把花生,夏天有时候给三五个杏或一两个小桃子。

其实山上的杏和桃在山泉的滋润下更甜,但善良的三姐不想拂去姨姨的善意,也只好收下,虽然有时候杏是酸的,但在三姐嘴里也有甜丝丝的味道。

岁月如梭,三姐到了18岁青春萌动的年纪,某一天村里来了一帮修路的工程兵,在路口有一个当兵的样子的男孩子,问三姐:“有没有水可以给我喝,快渴死了!”

三姐说:“有!”

这个男孩子像牛一样咕咚咕咚喝了好多啊,露出了鼓鼓的涨涨的青丝肚皮。

三姐说:“你怎么和牛一样在饮,你是不是饿了?”

男孩说:“嗯!”

三姐问:“你吃饭吗?我这里头有中午的剩饭!”

回答她的依旧是嗯。

三姐说:“你别老嗯,你是不是想吃?想要就说是!”

男孩说:“嗯!”

吃饱喝足后,男孩说:“你对我就想我妈对我一样好!”

三姐说:“你不要脸,给你吃顿饭,你还赖上了!”

“不过当你妈我也愿意,那你以后只能来我这儿吃饭,只能喊我当妈!”

这回儿他没有嗯,他说:“好!”

不忙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在门口一起嬉闹,呆烦了,后来两个人一起在夕阳下手拉手去山坡上看鸟儿吃草,看蚂蚁爬上大树,至于什么时候开始拉的手,谁主动的,谁也记不得了。

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发生的,就像春天的雨水飘洒着浇灌大地一样,静静的悄悄地滋润着万物。

后来,男孩问三姐:“吃过雪糕没?”

三姐把头低下,又摇了摇。

男孩说:“你等着!”

不多时,他提了一大袋雪糕,爬上山坡,两个人在山坡上看着,山羊嘴下的野草,牛背上的蜜蜂,看山风吹过桃树叶哗哗的响成一片,看山泉像小孩尿尿一样流向远方,这顿饱饱的雪糕花光了那个男孩子一个月的工钱,但他看着三姐吹起的柳梢辫子,看着夕阳光下勾勒出金黄色的额头、鼻子、嘴巴,夕阳西下,红蓝天堂,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悄悄地低下头,怕三姐听见又怕三姐听不见,说:“我想娶你!”

回答他的是一声:“嗯!”

那一天他看见三姐的脸上红霞在飞,而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脖子和耳朵根子比那还要红,像火烧一样。

两个人相处了半年之后,工程结束,这个男的留下了一个外县地址写着:岚县前马宗村,就消失在茫茫的大地上。

三姐常常偷偷地把那张纸拿出来看。

看着春心荡漾的三姐一天天魂不守舍,三姐的妈马上马不停蹄的把周围村庄走了个遍,而三姐的表现让养母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瞎子点灯白费蜡。

在三姐一次又一次决绝地给别人吃了闭门羹后,相亲的人们不再来了,已经结婚的二姐在得知这个情况后给三姐介绍了一个镇上的儿子,他家有五件大瓦房,经不住二姐的左磨右盼,三姐答应去看一看,而一场大雨不期而至阻断了行程,临近出门的当天,新买的车链子也断了,仿佛一切冥冥中自有天意,三姐说:“我不去了,谁说也没用。我自己走路还要自己选。”

她想起了那个午后,她想起了那片熟悉的山坡,还有那个吃饱雪糕的夏天,她想起来两个人不算正式的约定,她知道,在远方,有一个人在等他。

那个穷的就剩下自己一身好力气的郝二军,那个满眼都是泪水诉说自己贫穷和苦难生活的他,那么真挚的眼神,那么粗糙像磨砂纸的手给她踏踏实实的感觉,她此时此刻无比的相信他能给他一个温暖的家,即使很遥远,但终究会实现这个简单而又朴素的愿望。

在跟妈妈的一次斗气中,她说:“我三番两次的爱情被你们阻碍,这次我一定要自己做主!”

母亲威胁她说:“如果你敢去就再也不要登我的门,我不能睁着眼看你往火炕里跳!”

而三姐执拗的说,:“行!死,我也要死在姓郝的门上,自己的脚走自己选择的路!”

不要惩罚自己(三十六)

姨三姐的故事3

母女的争吵被旁边开小卖铺的牛二听到,而三姐之所以赌气敢这样说,也是因为知道牛儿过两天要去要帐,而欠账的人是和郝二军一个村的的表兄弟干三,干三属于挣一块花两块的那种人。和郝二军的区别是郝二军把钱花给了心上人而干三花给了他自己,还欠了里小卖部500块钱,一声不响地溜了。

牛二就是要去收干三的账,但他不想带三姐,三姐要去三番两次的央求,但牛二觉得这个事情不能做,如果把女孩嫁到那么偏远的地方或者路上如果发生什么事,都是他的责任,他担待不起。所以也不想揽上,第二天天不亮,牛二早早的静悄悄地出了门。

三姐早上来牛二门口闲坐,听到牛二已经走了的消息,她坐在石头上默默留起了泪,难道这段感情就不能画上一个不完美的吗?

不,她觉得命运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1996年秋天那一刻,她拿起自己的全部积蓄17块5的零花钱,毅然决然走上了这前途未卜的坎坷之路。两个村之间分属于忻州巿奇村镇和吕梁市岚县,这中间的170多公里没有直达车得先坐车去奇村,然后倒车进忻州市汽车站,再倒车去了吕梁市,从吕梁市汽车站再到岚县县城下车后,剩下的30 公里运气好的话可以搭顺风车到隔壁村里,否则的话只能依靠两条腿步行走去。

这么长距离的倒车对于从未出过远门的三姐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挑战。

她心是热的,手和腿却是抖的。

由于钱不够为了给后续的路程留多一点,跟司机讲价讲了半天,央求司机付正常价格的一半,司机不忍心拒绝,也怕不好出村。班车终于走在了,国家的二级路上,可刚走了一半车坏了,虽说司机退还了车钱,可半路上过去好几辆的车都没有停,三姐想起了所有人在这儿拦车都采用的基本方式扣起了路边的一块大石头,站在马路正当中,随着一个猛烈的刹车,刺耳的尖叫,汽车磨出四条粗粗的黑线,下来一个胖司机气呼呼地说:“要不要命了,想死你死远点别连累我!”

三姐拿起砖头佯装挥了挥手,吓得司机一身冷汗。

“把我捎一程,要不然我让你把的大玻璃换了!”

看着这个穿的纯棉衣服的三姐摆出一份不要命的架势,司机也不想多惹麻烦,后来把三姐拉到了忻州市,在忻州市倒车的过程中,三姐心说:我上个卫生间,顺便问问该去做哪个车呢?

她询问了一个卖茶叶蛋的好心老头,知道了应该去做岚县的汽车,然后中途再倒牛车,走半天的路就可以到了。她走向了岚县的汽车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牛二表哥,他也一脸诧异的盯着三姐,面灰如土一脸茫然,说:“这大老远,你怎么跑来了?”

三姐说:“二哥,你就可怜可怜我吧,一定要带我去,要不然我就不回去了,你不带我去的话,我可能就死在外边了。”

牛二哥看着她满脸的赤诚和眼泪汪汪的脸,冻得通红的鼻头,心一软说:“行!我带你去吧,可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将来好了赖了可别怪我!”

三姐说:“我感谢你都来不及,哪里能怪怨呢?。”

但是三姐不知道远方等待她的这条路是有多么的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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